第五章 蛹
那天送到醫院我就失去了知覺,只知道那天我在一個非常昏暗的房間里,而在房間里放著一個巨大的蛹,只不過蛹似乎快要破繭,當我靠近的時候,一股強大的推力將我推出房間,當我再次醒來之時我就在醫院,雖然醫生說沒什麼大礙,休養幾日就可以出院,但不知為何總感覺有些奇怪。
「先生,你沒事吧」李陽有些震驚的看著我,蕭苓冰涼的手掌貼到我的額頭淡淡的說道,「似乎也沒有發燒,只不過剛才你吃了十個包子以及五碗餛飩,這樣吃下去的話胃可是受不了的」
我看了旁邊堆積的碗盤,才反應過來自己好像吃的有些多,但不知道為什麼今天怎麼吃都吃不飽,感覺胃裡空空的,吃下去的食物就像是一瞬間消化了,而且還越來越餓。
「可能是在醫院沒什麼胃口,所以就比較能吃吧,過幾天就好了」我只好隨便編了一個理由糊弄過去,雖然說這個理由連我都不怎麼相信,「對了,你們說找到了蛛絲馬跡的線索」其實在住院的時候就聽到他們找到了關於哮天犬的東西。
「先生」李陽將資料袋遞給我,「我懷疑哮天犬是十多年前一場討伐戰倖存者的後代,我想這幾年作案恐怕是為了復仇引起玄鏡司的注意,前幾日那場襲擊恐怕是哮天犬復仇的第一步」
「這張照片是什麼」在一具屍體旁邊放著一枚銀幣,銀幣上刻著一隻鳳凰,只不過這鳳凰讓我很是不舒服,彷彿這隻鳳凰是從地獄中出來的鳳凰,身上充滿著邪惡的氣息。
「這枚銀幣是剛剛哮天犬所做的案子,也是因為這枚銀幣讓我們知道了十多年前的討伐戰,不過只有些零碎的碎片而已」蕭苓淡淡的說道,而這枚銀幣在之前所做的案子里並沒有關於這枚銀幣的發現,難道真如李陽所說的哮天犬真的是為了十幾年那場討伐戰報仇,還是為了轉移玄鏡司的視線。
「你們接下來就按這條線索順藤摸瓜,不過也有可能是為了轉移我們的視線而使出的障眼法也說不定,所以接下來的搜查一定小心點」收拾好資料吩咐好了之後就離開這裡到咖啡店打工,雖然我回到玄鏡司只不過是名義上的,我只要吩咐要做的事就可以了,關於接下來的事還是靠玄鏡司來處理。
在前往咖啡店的時候路過幾家小吃鋪,但由於忍受不了腹中的飢餓又去買了些包子,才勉強填個半飽而已,今天工作我以為飢餓的緣故有些精神恍惚,「好餓啊」我有些撐不住,自出院之後就沒有飽過,而且還越來越餓,「還真是像暗無啊」我自嘲著。
但我發覺好像真的成為暗無那般,雖說人格纏繞者混居人類之間,同時也能吃人類的食物,但人類的食物終究不能給暗無攝取足夠的能量,才會去捕食人類,「這不可能,我怎麼能夠成為那樣噁心的生物」我趕忙的將這些危險的想法拋棄掉,可能是因為出院的緣故,我只能這樣安慰著。
「你怎麼了」夜靜靜靜地拍了拍我的後背溫柔的聲音好像是對我的關懷,夜靜將咖啡遞到我的面前,「這是我泡的咖啡,雖然比不上你們所泡的那般好喝,如果不喜歡的話可以丟掉的」
「很好喝」我端起喝著桌上的咖啡輕笑道,不知為何這咖啡會這樣的好喝,而且腹中的飢餓似乎有了好轉,看著夜靜美麗的面容,我又不經意的笑了,或許是因為自孤兒院拿起不知有多少時間沒聽過這些簡單但很溫暖的話語。
因為那杯咖啡的原因下午不用再因為飢餓所困擾,但咖啡始終是咖啡,回到家中腹中的飢餓似乎又不斷的襲來,雖說那天我吃了很多的食物,但還是填不飽腹中的飢餓,而家中又沒有咖啡機,所以只能從外面的商場買幾罐咖啡來暫時的壓制腹中的飢餓。
「夜靜」沒想到出來買咖啡的時候碰到了也是出來買些咖啡豆的夜靜,這幾天的工作我大概也了解這個女孩的性格,總之是個靦腆的女孩,不過在和她聊天的過程她卻是很愛說話的女孩,只不過是不知道該如何表達而已。
腹中的飢餓被咖啡的味道慢慢的壓制住,但這終究不是解決之法,明天想想辦法可以讓自己填飽肚子的方法,然後慢慢的閉上雙眼,不過我看見自己還是站在那間房間里,房間里那個巨大的蛹也在那裡,只不過上面的裂縫似乎比上次見的還要大,彷彿裡面的東西隨時可以破蛹而出。
一陣狂風突然在房間颳起,我再次睜開雙眼發現自己在嘈雜的街道上,而在這群熙熙攘攘的人群之中,一個小孩跪在地上哭泣,他的身影顯得那般軟弱無能,然而並沒有人看見這哭泣的小孩,自顧自的走動著。
此時一個大一點的女孩上前走過去,臉上露出一絲笑容,就像是姐姐照顧弟弟那般的溫暖,女孩拉著男孩走過街道,我上前跑過去,發現自己似乎又在另一個地方。
我在每個地方都看見女孩拉著男孩一起玩耍,一起讀書,每一段都是這麼的美好,而且陽光也是很溫暖,「你以後想幹什麼呢」突然女孩突然的問道。
「我想要成為世界最溫柔的人,要像首尊爸爸那樣,成為世界上最溫柔的人」男孩的聲音很是稚嫩,說著可能是最為幼稚的話語,女孩輕輕的撫摸著他的頭好像說著什麼。
在黃昏的照耀之下,那對小小的身影似乎是這世界上最美的背影,只不過男孩所說的這話似乎很熟悉,自己好像在哪裡聽過,「怎麼了,你說的話就這樣甘心的忘卻嗎,那段美好的記憶你捨得忘卻嗎」
我轉過身發現並沒有看見什麼人,只不過又轉到了另一個場景,還是那天的黃昏之下,只不過男孩並沒有了往常的笑容了,取而代之的只有悲傷。
「姐姐,你真的要離開了嗎」男孩不斷的哭泣拉著女孩的手,往常都是女孩拉著男孩的手,這次卻是男孩主動拉住女孩的手,而女孩也有些不舍,但必須只能強忍著。
女孩輕撫著男孩的頭髮,「不如我們來個約定可以嗎」女孩抬起男孩的右手,親吻著他的右手,「很多年後如果你看到了我一定要用這個印記來找到我哦,你可不要忘了」
我慢慢的抬起右手,此時一段段斷斷續續的記憶不斷的強塞進我的腦海之中,突如其來的記憶讓我的腦袋痛不欲生,我看見自己又在那間房間,房間里還有那個蛹。
只不過蛹上面的裂縫正快速的裂開,看見從蛹那裡冒出一個人頭向我衝過來,我看見他正不斷的啃噬著我的身軀,「啊」沒想到剛才的那一切只是夢而已。
「你們給我滾」在陰暗的巷子里,蕭苓揮舞著手中的唐刀劈砍這些不知死活的暗無,「我問你這個假牙你們是不是見過」蕭苓那雙冷冰冰的眼神看著還有一口氣的暗無。
他恐懼的搖了搖頭,「好了,你已經沒有任何的利用價值了」看著地上冷冰冰的屍體淡淡的說道。
「嘔,我說蕭苓只不過是個犬牙而已,你至於嗎」雖然他和蕭苓都是學校里最優秀的兩人,但沒想到她為了一個犬牙而大開殺戒,如此血腥的場景,他還是忍不住把胃裡的食物全部吐出來。
「哼,如果你連這樣的場景都要嘔吐的話,那麼你也不用做玄鏡司的探員了,就算是斷手斷腳,只要尚有一口氣,都要戰鬥」這個是她父親蕭璋經常說的話,也成為了她的座右銘。
「你說什麼,我總有一天一定會超過你的」在學校她總是比自己高一頭,無論是成績還是實戰總是她是第一,自己第二,這讓李陽很是不爽。
實習之後好不容易能大展身手,但終究還是被這個女人壓上一頭,這次好不容易在現場發現了一個犬牙,但還是被這女人搶先一步,而且為了能套出這個犬牙的去向,甚至還大開殺戒。
「你為何要將那個犬牙故意丟在那裡」一位身著白色衣袍男子站住屋頂上看著蕭苓和李陽離去的背影問道。
「呵」這個叼著巧克力棒的男子正是玄鏡司要逮捕的哮天犬,「前幾日和那個女人制定的計劃中,這個女人可是最重要的一環之一,如果不把將犬牙丟出來,她怎麼能乖乖的出來呢,呵呵」
哮天犬看著遠處燈火通明的上海街道,他推了推眼鏡嘴角露出陰冷的笑容,「或許今天晚上好像很不太平呢」
蕭苓站在街道看著右手,當初自己被分配部門的時候沒想到能再次見到他,但他似乎已不認識自己,但他還是像當初那樣的溫柔,對於她來說已經很好了,只要站在他身後就好了,「玄鏡司總部通知在外執行任務的探員,翡翠大廈發現非法入侵者,目前判斷是暗無,還請在外執行任務的探員請趕往現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