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節 攤上纏人鬼

「她是一個鬼！一百元大鈔應當是陰鈔才對，怎麼就是真的呢？」我好奇的問。

「我也很納悶，的確第一張是一張陰鈔，而第二張確實是一張真的！」四爹肯定的說。

「這是怎麼一回事呢？我有些想不明白。」

「最開始我也是想不通，夜間我就明白了！」

「夜間你就明白了？到底怎麼回事啊？你快給講講。」

「其實呀，也算不上什麼奇怪！那天晚上著實把我嚇了一把，一晚上沒睡好覺，我就想，它從哪兒弄來一張真錢呢？想著想著，我就睡著了，而且還做了一個夢！」

「做了一個夢？什麼夢？」我好奇的問。

「晚上夢裡夢見了她！她說，她死了以後，身上有一個錢包，包里有三百塊錢！被那個化妝的人佔為了己有，那錢是從化妝師那裡拿回來的自己的東西。」

「哦！原來如此。可我有些不明白，她死了怎麼知道化妝師拿了她的錢，又是怎樣將錢拿回來的呢？」

四爹輕聲笑了笑，「這你就問的多餘了，她是一個鬼！當然知道，要拿回來那還不簡單。」

我說：「鬼是不是有法力？可我覺得總有些不可思議。」

「因為她是鬼！一切不可思議的都不足為奇了。要說不可思議，我給你講一件奇怪的事你更怕覺得不可思議了。」

我說：「好啊好啊，你快講！」

四爹抹了抹嘴，道：「以前，隔壁村子有一個姓劉的二媽死後，後人有一個兒子叫劉志俊，劉志俊這人蠻不孝道，逢年過節從來不去母親墳前掃墓。有一年清明節快到，劉志俊晚上做了一個夢，夢見母親對他說，兒呀，娘沒錢用了，你給娘送些錢來吧！劉志俊沒把這夢當作一回事，後來就出了怪事。」

「出了怪事？什麼怪事？！」我興緻勃勃的問。

「劉志俊沒有到母親的墳前去上墳，整天在外遊手好閒不務正業。沒過三天，他又做了一個夢。夢中娘對他說，兒呀！你太不孝道了，我雖然死了你就這麼不孝，我在陰間看見了就心寒，你不送，只有我自己來拿了！」

「自己來拿？！那她真的自己來拿了？」

「沒拿！而是把錢都燒了一個窟窿。」

「燒了一個窟窿？怎麼燒的？」我好奇極了。

「一天，劉志俊沒煙抽了，拿錢去買煙，平時他把錢鎖在一個大紅箱子里，他打開箱子，拿出一張，發現錢上面被燒了一個洞。他覺得奇怪，將錢都拿出來，錢上面都被燒了同樣大小一個洞！他很好奇，錢放進去的時候都是好端端的，怎麼會無緣無故被燒一個洞呢？而且錢是鎖在箱子里，哪裡會有火種燒得到？他覺得很是蹊蹺。聯想到前幾天自己做的夢，幡然醒悟，肯定是自己的娘回來了，故意把錢燒了一個洞。於是他趕緊買了紙錢去娘墳前燒了，這一燒，奇怪的是那些被燒了窟洞的錢莫名地又都還原了，燒了的窟洞不見了。」

「窟洞不見了？！真是太奇怪了！燒了的窟洞怎麼就沒有了呢？」我很是不解。

「這就是鬼使了手法！不可思議的東西多了。」

我想了想，這真的太不可思議。頓了頓，問：「那你在沒遇上鬼之前，你相信有鬼嗎？」我問四爹。

「和你一樣只當故事聽，直到自己真的遇上了，我才相信。」

「那你第一眼看見她時，感覺她有沒有特別之處？」我滔滔不絕的問。

「這倒沒發現，她坐在我的車上，和平常人沒有區別，當時看著她真的很漂亮，我還多看了她幾眼呢！」

「這太恐怖了，搞不好哪一天一個鬼出現在我面前，那還不得嚇死我！」

「哈哈，所以呀，少在大庭廣眾之下談鬼話，說多了，會惹鬼上身的！」

「您就別嚇我了，我說怕就真的怕了！」我逞能道。

「算了，小孩子家！不跟你打賭，說點別的。」

我忽然想起了什麼，好奇的問：「那你見鬼是不是說了鬼的壞話，哈哈。」

「我沒事兒談那些幹什麼！」

「就是！你沒談它還不是找上你。她有沒有纏著你啊？」我開玩笑地道。

「你這娃兒問這麼多做什麼，快回家去！」四爹不樂意了。

我看出四爹似乎不願意往下講，我猜測後面肯定還有更精彩的故事，撒了嬌氣道：「四爹！後來到底怎麼了嘛？你就講啦！」

四爹不做聲。

「四爹！該不會她纏上你了吧？」我跟進一步追問道。

「算算算，你這孩子你要問我就告訴你，就因為她我是的士都沒有開了。」四爹來了牢騷。

「怎麼回事嘛？就講講啊！」

「算我倒霉，哪個還敢開？我一接班，她就來了！第二天，我剛接班，啟動車子，就發現駕駛副座上坐了一個人！我抬眼一看，我的媽！她正沖著我呵呵直笑。我嚇得差點把尿拉褲子里，熄了火鬆了方向盤，哆哆嗦嗦的說，不是我害了你啊，求求你別嚇我好不好！」

她瞅著我直笑，「誰要嚇你啦？開車！你是個好人，鬼是不會害你的！我想跟你聊聊。」她對我嫣然一笑，笑的煞是好看，可我心裡害怕極了，如果不知道她是鬼，她的笑不知道要打動多少人，而我心裡只有害怕。我抖顫著啟動了車，車子一彎一拐的行駛著。

「你這哪裡是在開車！我不會害你的，要害你幹嘛上次還救你啊？！雖然我已成了鬼，你就把我還當做一個人看待，我本不該坐在你的車上，我只想請你幫我一個忙。」

「我能，我能幫你什麼？」我抖顫著問。

「我是被車撞死的，撞我的那個人我記得他的長相，來到這座城市我本來是想大幹一番事業的，沒想到遇上他個酒後冒失鬼，撞死了我，不但如此，他還駕車逃逸，我死的實在是冤枉，我要報仇！」

「你，你要報仇！？」

「是的！我只求你每天晚上我可以坐在你車裡，我相信終有一天我會找到撞我的那個人。」

「你，你坐我的車上？可我，我，得拉客人啊。」

「你開你的車，拉你的客人，我不會影響你，他們都看不見我，我也不會害你車上的任何人。」

「我相信你，你有能力找到他，可——你這樣，我真的很害怕！」

「我真不會害你的！你是個好人，一定要幫幫我！不然我死不瞑目。你就當我是你的妹妹吧！幫妹一把，如果你不嫌棄，等我報了仇，我可以停留陽間做你一個月的妻子！」

「別別別！你，你別說了，我相信你不會害我，可我不能幫你犯錯，你已經是鬼了，什麼還放不下？放過他吧，你放過他，老天自有報應。你可以叫我哥，我也可以做你的哥哥！可你不應該有那樣的想法。這樣吧，你亡靈異土，你告訴我你家鄉的地址，我一定把你的骨灰送到你的家鄉安息，你看這樣好嗎？」

半響，她沒有說話，忽然她飄出車窗就不見了。

第三天，不知不覺，不知什麼時候，她又坐到了我的旁邊......「一個鬼每天晚上都坐你車裡面，你說你害怕不害怕？而且，她的目的是要報仇！哪一天真的遇上撞她的那個人，她會不會用我的車去撞死那個人？這太可怕了！你說這車還敢開不敢開？於是我就辭工回來了。」

「那她沒有再纏著你？」

「你看我脖子上是什麼？我專門去了一趟寺廟。」

四爹的脖子上掛著一串佛珠。

「這些天我哪兒都不去，有佛珠在身，想是她也想通了，沒有再纏我。」

聽了四爹的話，我心裡害怕極了，還真有這事兒，我心裡咚咚的打起鼓來。

「怕了吧，是你自己要聽的，怪不得我，你還是早些回去吧。」四爹收拾好他的黑皮鞋，催我回家。

「哦！那我回去了。」我的心裡彷彿懸了一塊石頭，這真的太恐怖了。

從四爹屋裡出來，我直覺四周瀰漫著一股陰氣，有一種恐怖湧現出來。哪一天自己遇上了鬼怎麼辦？

回了家，我的思緒久久不能平靜。看來，這個世界真的有鬼！

確實有太多的東西太不可思議，就說人吧，幾根骨頭，肉和血，幾根神經就可以主宰一個有思維的人吃喝拉撒，人的體內是不是真的有靈魂存在？如果沒有靈魂，他怎麼可以完成這麼高級的活動？人死了以後，靈魂是不是變成了鬼！

老人們講，人是遠古的時候天上的造人匠用泥巴捏出來的，然後對它吹一口仙氣就變成了人。我覺得這個太神話，卻有時還是有些相信。哥哥說，人是由古代的猴子進化而來的，幾百萬年前，猴子慢慢進化成為古人類，最後進化成為現在的人。照這麼說，人是由猴子進化而來的，那麼人理所當然可以進化成其他的更高級的動物，而人看不出有進化成其他高級生靈的跡象，再說，猴子又是從哪兒來的呢？我不知道。

老虎山上看到的白影，我相信靈魂存在論。一具肉身有靈魂附體便成為了真正自我主宰的人，一旦靈魂離開，人體就要死亡，人死後飄逸的靈魂那就是鬼！

如果這個假說成立，那麼世界上有鬼就不奇怪了。

奇怪的是，為什麼有的人看得見鬼，而有的人看不見？

民間自古以來流傳著這樣一種說法，人死了之後，靈魂就被鬼差抓了去見閻王，由閻王審判，該上天堂的上天堂，該下地獄的下地獄。一部分靈魂留戀人間或者有冤屈逃出鬼府漂泊在人間就成了孤魂野鬼，以至於被人間的人看見。當然鬼是飄渺的，能逃出鬼府的鬼畢竟是少數，所以只有少部分人在恰當的時機能看見它。當然還有一個火眼的問題，需要火眼足夠明亮才可以看得見，這就決定了只有少數人。

我這樣想著，不再懷疑鬼是不是真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