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左右逢源

愉快的時候總是顯得那麼的短暫，不知不覺中，我在後花園已經呆了三個時辰，從宮內回來，我就一直呆在這裡，思考著一些事情。起程之日在即，然而在朝廷之內卻沒有為我作掩護的大臣，要知道雖然作為現代人的我，到邊疆發展，難免有些官員會在朝內給我穿小鞋，再說我以後的作為確實不是忠君之行為。不過通過這幾天的了解，恐怕不久便有人來訪吧。

「少爺，太子和司空大人來訪，正在前廳等候著呢……」張老的聲音在花園門口響起。

想什麼來什麼，我舒展一下身體，整理下頭緒，轉身向前廳走去。

「末將拜見太子殿下，司空大人，兩位大人光臨，讓寒舍蓬蓽生輝啊。」

「起來吧，聽說你和九弟走的比較近，是嗎？」聽到太子石宣的質問聲，司空羯爾塔眉頭不禁鄒了鄒，然而卻沒有出聲反對。

聽到太子石宣的詰問聲，我心中不禁暗暗生氣，果然是無腦，在我的府邸這樣質問，是泥也有三分火的。

「不知太子時如何得知的啊？」我反問著，

「你……我……就是知道」一句話讓太子亂了陣腳，畢竟今天來的目的不是來質問和結仇的。

「太子殿下此言差異，末將根為漢人，得大王賞識而調往邊疆戍邊，是末將的福氣，末將對大王的忠心堪比日月。」

「咳咳……」一直默默不語的司空羯爾塔，看不下去了，如果一直讓我這樣敷衍下去，恐怕今天的目的是別想達到了，所以羯爾塔忍不住的暗示著太子。

「石將軍，明人不說暗話，當今太子乃天子之王儲，未來的天下乃是太子的，現在想看看石將軍你的立場如何？」羯爾塔直截了當的詢問，也許是因為太子現在畢竟是正統，再加上對自己實力的信任，低聲下氣的拉攏讓他感到不能忍受。

「司空大人，此話怎講啊，末將乃為大後趙國的臣子，理當為大後趙國盡一份力，然而末將畢竟身為漢身，朝中人單力薄啊，再說邊疆苦寒啊？」我知道不能再打迷糊了，是時候開出自己的條件了。

聽到我如是說，司空羯爾塔繃緊的神情鬆了下來，只要提出好處，那麼一切就好辦了，以自己的能力，滿足一個漢奴的要求還不是輕而易舉之事，看樣此次拉攏的事情不會有太大的差錯了。羯爾塔看了看兩眼太子，像是在徵求其意見似地。

「石將軍放心，以後在朝中有人膽敢說石將軍你的不是，我定當保你。你上任時，東宮會出資黃金一萬兩，糧食二十萬擔，建設邊疆。你意下如何？」

「謝殿下和司空大人的厚愛，只是邊疆之地太過苦寒，每年戰亂不斷，你看……？」聽到我得存進尺，太子不禁大怒，正要發飆，司空羯爾塔及時出面阻止，老狐狸就是老狐狸，只要我投kao了太子，給我的好處最後不還是到太子手上了嗎，想到這裡，羯爾塔便釋然了，給的好處也不是開始的那麼小氣。

「前面的不變，每年五千兩黃金，十萬擔糧，但前提是，到時候我向大王推薦一名副官隨你到邊疆。」哼，老狐狸，下一顆棋子，一顆監督我的棋子，雖然知道，但我知道不能反對，不然之前的努力將會白費。等著吧，到邊疆了，就是我的天下了，是龍你也得給我老實的盤著。

「太子殿下，希望太子殿下不要將這事散布出去……」現在是下套子的時候，我可不想到時候東窗事發，成了出頭鳥，不死也會拖一層皮，而且會拖延我發展的步伐。

「這是為何」

「殿下，前太子石邃，去年……」我做了一個殺頭的動作，我想就算太子不能明白，老狐狸羯爾塔一定會明白的，畢竟石虎最擔心的就是自己兒子權力過大，去年石邃的叛亂可是差點讓他命喪黃泉啊。羯爾塔本來不曉得我如此說的用意，但一想到前太子石邃的事件，頓時驚醒了過來，連忙向石宣使眼色，阻止石宣的詢問。隨著雙方的融洽，小的細節也在愉快的交談中得以解決。沒過多久，太子和司空便心滿意足的離開了。

回去的路上，太子忍不住向司空羯爾塔問道：「為什麼不讓這消息放出去，那樣看石遵還能怎麼炫耀？」想到石遵那看向自己蔑視的樣子石宣就生氣，好不容易能出口惡氣卻不能用，不苦悶才怪。

「殿下，你想想去年石邃是怎麼死的，他手下的官員都是什麼人？」

聽到羯爾塔如此說，石宣才沉默下去，細細的想著去年石邃的謀反一事，公元３３７年，石邃太子因為不滿其父石虎，起兵叛亂，最終因為親信李顏的出賣而兵敗身死他處。當時的石虎，每日左抱嬌妾，右執酒杯，昏醉竟日，不問朝事，所有的政事均由太子石邃過問，久而久之，朝中多數武將都被石邃拉到了自己的陣營中，對當時的石虎王朝產生了莫大的危害。所以現在的石虎對自己兒子手中的軍許可權制的非常嚴。石宣想明白后，頓時驚出了一身冷汗，如果真如自己所說那樣去做，恐怕自己太子一位也當不了多久了，到時候頭顱能不能保住，還是未知數呢。

送走太子和司空之後，我感覺有點累了，畢竟對於爾虞我詐的鬥智確實不是我的長項，剛準備回卧室休息下，那邊稟報聲就響起了，剛才是太子，現在卻是九皇子石遵。

「不知皇子殿下有何要事要吩咐？」畢竟名義上的主子，該奉承的還得奉承。看到我如此恭敬地態度，石遵十分滿意。連忙拉著我的手將我扶起。

「皇兄以後不必如此，來來來，我們兄弟倆坐著談談心。皇兄啊，以後你就到邊疆去了，不能常和你對歌飲酒，是乃一大憾啊！」

「殿下不必如此，末將在邊疆發展，以後宮裡還得殿下多多照顧啊，不然末將無法安心為殿下效勞啊！」

「皇兄自當放心，這是我的心腹謀臣郭乾，你們以後要親近親近啊。」看樣這次的試探的結果讓石遵相當的滿意，連回答的都那麼乾脆。這時站在石遵後面的郭乾走向前面向我一拜。

「草民郭乾參見將軍」聽到聲音我才仔細打量著這位太子的心腹，一身漢人書生的打扮不卑不亢，再加上那英俊的面孔，給我的感覺相當的好。

「你是漢人？」我疑惑的詢問著，一向眼高的胡人何時會讓一位青年漢人當自己的心腹，不過從這也可以看得出，這位叫郭乾的書生，本領想必不凡。

「皇兄，我這位心腹確實是漢人，以後你們要多親近啊，希望以後能幫到皇兄你！而且我已經和司徒阿搭鹿商討了，以後每年我會為皇兄提供兩千兩黃金和上好的馬匹作為發展的物質與財務。」雖然我知道這隻不過是石遵在我身邊安ha的眼線，不過我卻沒放在心上，棋子都已經有了，會害怕再多一個嗎？而且好處還是那麼的誘人，不要才是傻子呢。

「請殿下放心，末將定會為殿下打造一個堅實的後方。」

「那我就放心了，皇兄，我先回宮了，將讓郭乾跟著你吧，郭乾，以後要聽從我皇兄的調遣。」說完，九皇子石遵便返回了內宮，將這位叫郭乾的青年留下了。

也許今天是上天安排好的，一波接一波的來訪。安排好郭乾的事情，沒過多久，三皇子石鑒隨同十皇子石韜一同前來拜訪，之後還有一些文臣武將，其中李農也來了。之間的交談不過是些奉承和拉攏，終於到午時后一刻才漸漸消停下來。而此時我的可謂是又累又餓，拖著疲憊的身軀向卧室走去。

「少爺，你不吃飯嗎？該餓了吧？」看到我疲憊的樣子，李雪心中難受無比，也更加的為自己不能幫幫少爺而感到內疚。李雪在內心暗暗發誓，以後雖然不能幫到少爺，但一定會照顧好少爺。

「將飯菜放我卧室吧，我先休息會，等醒了再吃吧……」回到卧室，躺在床上，想著今天的收穫，讓我的心裡有了底氣，慢慢的便睡了過去。

而此時的皇宮御書房石虎聽過天一的稟報后，大笑著看向身邊的太尉鹿鐵，「你怎麼看？」

「大王，臣下認為，這個石閔皇子相當的聰明，以後可堪大用，不過前提是要拴住，不然有可能會成為大後趙國的一大隱患」鹿鐵聽過天一上報的信息后，稍加思考便下了結論。如果此時我要是聽到這番言論，恐怕會震驚無比，而不會像現在這樣因為忽悠一群古人的小成績就沾沾自喜，也不會以後發生差點讓我翻不了身的危險存在。不過這都是后話了，可惜的是我沒有聽到。

「此話怎講？」石虎聽到自己心腹的結論，不論真假也得聽聽意見。

「大王，從石閔皇子輕易周旋在眾多皇子和大臣之間可見，此皇子，心思縝密，頭腦清醒，不會因為一點誘惑而動搖立場，他所表現出來的動心不過是表象。不過作為大王你的義子，他這樣做也無可厚非，畢竟身世放在那兒，我這樣說請大王諒解。如果換做我是他也會這樣選擇，任何一方都不是他能應付的。從他對所有人都似是投誠的樣子可以看出，他真正的立場還在朝中，也就是大王你這，只有這樣才不會得罪任何一方而且又能讓大王你看的出他的立場。至於他收的那些禮品，姑且不問，到時候邊疆的需求恐怕只會比收的多的多，想私藏可能性不大。哈哈」聽后，石虎也放心下來了，還被鹿鐵那狡黠的最後一句話給引得哈哈大笑。

可惜這位有遠見的太尉畢竟是古人，怎麼能揣摩一個現代人的思想呢？想kao古代的忠君思想去限制一位現代人的行為，最後的結局必然是可笑而悲哀的。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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