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想當我師傅?活該!
第五十一章想當我師傅?活該!
轟隆一聲,第一道劫雷已經落下,正中劉瀟的頭頂。玉兒心中大駭,就在剛才那道劫雷還未落下之時,玉兒能感覺到前所未有的壓力,讓她有些喘不過氣來,周圍的房屋廢墟在這壓力之下全都化為齏粉,無一倖存,要不是玉兒即使用仙靈之氣護住自己,只怕也會落得個重傷的下場。這還是天劫的威力么?玉兒心中的震驚無以復加。她不是沒有渡過天劫,她是有仙界的一隻玉兔修鍊而成的,而且相對而言,妖怪的天劫比人類的要厲害一些,但是玉兒也從來沒有見過威力這麼大的天劫啊!光是落下來時帶動的氣勢竟然讓她這個人仙不得不全力防護,那要是被劈中一下,還不得灰飛煙滅啊!這時玉兒才想起來劉瀟剛剛似乎被那劫雷劈中了,那他會變成什麼樣子啊!?玉兒艱難地朝劉瀟所在的方向看去,這一看還好,哪裡還有劉瀟的影子啊!難道他被這一雷給劈死了?想到這一點,玉兒目光獃滯,失去了神色,心臟猛地停止了跳動。
「玉兒!你怎麼樣?都說了叫你快點走的!你就是不聽!」忽然玉兒的耳邊響起了熟悉的聲音。
「猴子!」玉兒驚喜地叫了起來,不過下一刻她的嘴巴卻張得老大,因為她確實看到了一隻猴子。剛剛劉瀟猝不及防被劫雷劈了一下,他皮糙肉厚,除了身體有些麻麻的之外,並沒有多大的損傷,要說有損傷的話,那就是劉瀟被那一雷給劈回了原形,重新變成了一隻黃毛猴子。
「你,你是猴子?」玉兒有些不敢相信地問道。
「你都叫了這麼久猴子了,現在看到我的本體又不認識我了!」劉瀟嘿嘿一笑,一下躍到玉兒身邊,還不等兩個人說話,第二道劫雷又落了下來。劉瀟來不及將玉兒送出天劫的範圍,只能帶著她一起渡劫了。
「玉兒,你呆在我身邊不要動了,時間來不及了,我帶你一起渡劫!」玉兒匆忙地交代了一句之後,就拿出了金箍棒,迎上了第二道劫雷。又是轟的一聲,劫雷劈在金箍棒上,金箍棒沒有半點損傷,倒是劫雷的威力傳到劉瀟身上時已經所剩無幾,幾乎是當給劉瀟撓痒痒了。玉兒呆在劉瀟的身邊,之前天劫降臨時帶給她那人的氣勢也立刻消失不見了,現在的她好像躲在一堵牆后,根本不需要擔心天劫給她帶來危險。不知道為什麼,玉兒看著奮力問她阻擋天劫的劉瀟,心中無由對眼前這隻猴子生出一種依賴感來,只要站在這個人的身後,就不需要擔心外面的天打雷劈,她心中多了一份安全感。
在第九道劫雷劈下之後,劉瀟就感覺有些無聊了,每次劫雷落下時,他都是用金箍棒抵擋的,劉瀟現在甚至在想,原來這天劫也就這樣了。
「石頭,你別大意,天劫的威力到後面會越來越強的!還有,你最好不要全都用我替你擋天劫好不好?」小金在腦海中提醒劉瀟道。
「嘿嘿,你皮糙肉厚,我不拿你擋我拿誰擋啊!」劉瀟狡詐地說道。
「呸!你個自私鬼!我之所以跟你說不要全拿我擋天劫,那是因為這天劫能給你帶來好處,你要是不想要,就全都給我好了!哼!」小金的聲音有些不滿。
「嗯?你說的是真的?」劉瀟一揮金箍棒,又擋了一道劫雷,半信半疑地問道。
「愛信不信!」小金說完這句話就不再開口了。
劉瀟想了想,總靠別人是不行的,再怎麼說渡劫一生也只有一次,全靠金箍棒糊弄過去,要是真的有好處也全讓小金給得了,那自己還不得後悔死啊!想到這些,劉瀟一狠心,把金箍棒直接交到了玉兒手裡。
「玉兒,你拿著金箍棒,要是劫雷打到了你身上,你就用金箍棒來擋!知道了嗎?」「可是,猴子你」還不等玉兒說完,劉瀟就已經把金箍棒塞到了她手中。玉兒眼中浮現了一絲霧氣,看著劉瀟,她忽然感覺自己的心好痛,她現在很想哭!轟!又是一道劫雷,這次劉瀟沒有金箍棒在手裡了,結結實實地挨了一下,這可比之前第一道劫雷的威力要大多了,劉瀟現在全身上下一片漆黑,好好的一隻黃毛猴子,看起來就像是一直非洲猩猩樣的,狼狽不堪。
沒有金箍棒后,劉瀟開始感覺還算好,可是到了後來就有些吃不消了,天劫的威力越來越大,每一道劫雷劈道劉瀟的身上,他全身都會又脹又麻,不等這種感覺消失,下一道劫雷又落了下來,劉瀟現在的感覺就是身上的不適在無限地疊加,讓他緩不過氣來。不僅如此,劉瀟還感覺到自己身體內的真氣在逐漸地流失等劈了數十道劫雷之後,劉瀟感覺自己身體內沒有半點真氣了,丹田都是空空如也,完全只能憑藉肉身來抵擋天劫的威力。現在的劉瀟全身都在冒黑煙,除了牙齒和偶爾閃現一點光芒的眼睛之外,其他地方都是漆黑一片。
就在劉瀟情況窘迫的時候,事情不但沒有好轉,反而變得更加糟糕了。剛才的天劫還是一道一道地劈,現在倒好,開始成片成片地一樣從空中落下,這不是打雷了,這簡直就是下雨樣的啊!「靠!這還是上天對修行者的考驗嗎?他媽的這簡直就是謀殺啊!」劉瀟氣得直罵娘,上天彷彿聽到了他的聲音一般,劫雷落下的威力越來越大了,像是在懲罰他剛剛的出言不遜。
「他媽的!」劉瀟罵了一句,就閉嘴了,他怕天劫的威力再次變大。
在這成片成片的劫雷之下,地面上所有的東西全都化為齏粉,一些來不及逃跑的小鬼在天劫的威勢下化作無形。這一下可驚動了地府的高層,頓時之間,十殿閻羅和地府特派員地藏王菩薩都趕到了現場,當然,他們也只能遠遠地看著,輪轉王本來還想過去阻止,結果還沒有靠近就灰頭土臉地退了回來,眾閻羅都是一臉肉痛,這可是地府啊!他們的大本營,就這樣被生生毀了一大半,不知道要花多少時間才能修復過來,最重要的是劉瀟渡劫的地方就在六道輪迴的旁邊,看這天劫的威力,這六道輪迴肯定是留不下來啦!地府要亂了!這是所有閻羅心同的想法。
只有地藏王眼光獃滯,看著劉瀟那邊一大片落下的天劫,嘴裡叨叨地念著,「混沌神雷!混沌天劫啊!地府完了!」「菩薩!這,這可怎麼辦吶!?」十殿閻羅把眼光都看向了地藏王。
地藏王機械地搖搖頭,「聽天由命吧!我也沒想到從地獄出來的傢伙竟然會渡混沌天劫,這次我也無能無力了!阿彌陀佛!」「菩薩!」眾閻羅一臉悲憤,卻有無可奈何。
「諸位閻羅王,等會兒天劫渡過之後,你們切不可與那渡劫之人為難,不僅如此,還要跟他搞好關係,否則,地府將有大難啊!」「菩薩!為什麼?他毀了我地府,等他渡完劫,趁他虛弱的時候正好動手!我要讓他嘗遍地府的酷刑,然後打入十八層地獄!哼!毀了地府就想輕易地離開,這是不可能的事情!」「都市王,聽我一言,否則,地府真的難逃劫難了!阿彌陀佛!」「菩薩!你」眾閻羅還想再說什麼,卻被地藏王給制止了。
不管那邊十殿閻羅和地藏王的反應,劉瀟渡劫仍在繼續。天劫的威力又增強了,劉瀟在勉力支持著,玉兒有金箍棒在手,即使現在天劫的威力如此之大,範圍如此之廣,劉瀟也並不擔心,他也沒有時間去擔心,他自己都快撐不住了。
「媽的,這天劫怎麼還沒結束啊!」劉瀟忍不住抱怨,他自己已經快到極限了,不僅身上已經被劈得千瘡百孔,就連血都吐了不止一升了。劉瀟現在已經頭暈眼花,連方向都分不清了。抬頭看了一眼,那片灰色的劫雲仍然沒有散去的意思,似乎還在醞釀更大的劫雷。看了看一旁的玉兒,雖然有金箍棒在手,玉兒現在也有些支持不住了,原本可愛的臉蛋上也是紅一塊黑一塊,整個一個小花臉,玉兒現在也完全靠著金箍棒支撐著。閉上眼睛,劉瀟暗自決定,趁現在玉兒還能堅持得住,要趕快離開玉兒身邊,這樣玉兒就能安全了。回頭開了玉兒一眼,劉瀟滿臉決然,慘然一笑,對著玉兒說了聲保重,就騰空一躍,離開了玉兒的身邊。當玉兒看到劉瀟輕聲說出保重兩個字時,就已經意識到了他想幹什麼,根本來不及阻止,劉瀟就已經躍出數十丈,這一刻,玉兒的心就像一個上了鎖的匣子,被劉瀟輕輕地打開了,並且在她心裡留下了深深的烙印,兩行清淚從她的臉龐滑過。看著越來越模糊的背影,劉瀟在玉兒心中的形象卻越來越清晰,與劉瀟從相識到後來在地獄的點點滴滴都浮上心頭,此時此刻,她才發現,在這生死攸關的一刻,只有眼前那個寧願自己去死,也不連累她的男人才值得自己去依靠,去託付終身。玉兒後悔了!看著漸漸消失的背影,玉兒心中彷彿失去了最重要的東西,加上之前在天劫下疲憊不堪,玉兒手裡捏著金箍棒就這樣暈倒在地了。此時,天劫扔在繼續,將玉兒籠罩在其中。
劉瀟不跑還好,這一跑,又把地府的十殿閻羅給心疼死了,你說你在地府渡劫也就算了,頂多那塊地方我不要了,可是你好好的跑什麼呀!?這下好了,劉瀟整個成了一個移動的炮台,在地府之中到處狂轟濫炸,所到之處全都化為齏粉,就連地面都要削掉三尺,連根毛都不剩下,那些閻羅王不心疼才怪,如果眼神能夠殺人的話,劉瀟早就死了不知道多少遍了。
劉瀟還不知道自己已經惹怒了地府的十殿閻羅,他使出全身的力氣,不管天劫如雨般落在他身上,他現在只有一個目標,就是遠離玉兒,越遠越好。隨著劉瀟的移動,天劫的範圍也開始跟著劉瀟,天劫的範圍太大,不管劉瀟如何的快,總是處在劫雲的範圍之內。劉瀟抬起頭來,劫雲中醞釀的最強的那一道劫雷差不多就要落下來了,劉瀟心中直泛苦水,開始念叨起他家老頭子來了,老頭子啊老頭子,你不是說我不會有性命之憂的嗎?這回你徒弟我可是真的要掛啦!看來您老人家也有算錯的時候。
忽然,劉瀟眼中出現了一道亮光,定睛一看,竟然是之前從地獄出來的那幾個,那道亮光正是他們渡劫時用的半圓形的防護罩,他們似乎已經渡完劫了。防護罩的光亮正在慢慢地退去。
在遠處的陸壓他們自然也看到了朝他們衝過來的劉瀟,陸壓果斷地下達了撤退的指令,眾人自然是聽從他的話,立刻從防護罩中撤了出來,向遠處逃去,可是有兩個人偏偏就不相信陸壓,看著劉瀟攜帶著天劫群飛速地衝過來,他們認為現在撤退已經來不及了,不如呆在這防護罩裡面更安全,所以當所有人都撤走了,只留下了兩個人呆在防護罩內。這兩個傢伙就是劉瀟在地獄的兩個便宜師傅。
喜愛劉瀟看到防護罩的那一刻,他就找到了自己的一線生機,也許,自己躲到防護罩裡面可以躲過這一劫,所以他是用盡了全身的潛能,速度達到前所未有的高度,幾乎是化為一道流光衝進了防護罩。就在他衝進防護罩的那一刻,醞釀已久的天劫終於落了下來,目標正中光芒已經有些黯淡的防護罩。
劉瀟衝進去的時候,第一眼就發現了他的兩個師傅,下一刻他就看到一道水缸粗細的灰色閃電從天而降,防護罩如玻璃一般破碎,然後這兩個老傢伙一臉驚恐地在那道天劫下化為灰燼,連渣都不剩!「想當我師傅?活該!」這是劉瀟意識中最後一個想法,隨後,他兩眼一黑,失去了知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