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有關外星人的愛情故事
危機時分，一條身影閃現。
像一個踢球的高手，從電梯口起步，一個鏟腿沿著地板上滑了十幾米距離，中途還拐個一個弧線，最終以低身位斜穿著當擋將門口的趙立雪一腿鏟倒。
手持兇器的趙立雪突然倒地，手中的兇器也隨之一低。
井然的瞳孔陡然放大，身子再度前傾，木板剛好就擦著井然的胸口滑過，一排釘子把他原本敞開的衣襟拉出一道口子，與此同時鮮紅的血跡就滲了出來。
終於又見血了！
微微倒地的井然支撐著站起身來。
他臉色微變，又似乎有些暈血。
後面的數人群圍了過來，拳腳雨點般就往井然身上招呼。
「我是警察，所有人給我住手！」林微大喊著也加入了戰團。
混亂中，根本沒人聽她的呼喊。
雙方都大打出手。
最後時分，黑鷹與他的那名手下同時發飆，二人在人群中穿梭，連連出手。
不到一分鐘，從四樓涌下來的紅雪投資的十餘人就全數倒地。
專業就是專業，業餘就是業餘。
趙立雪雖然不是善樁，但說到底還是一個正經商人，他的手下員工在老闆的慫擁下如狼似虎，也只想著要給井然一個教訓。
當真的遇到像黑鷹這樣經過警校嚴格訓練的對手，高下立判。
後面稍慢一點又從電梯里下來一波人，男女都有，看到大廳里的情況，一下子全都傻了眼。
林微竟然來了，並且也參與了剛才的群斗，讓井然頗為意外。
不過局面演化到這樣，今天的事兒他本不佔理，哪裡還敢逗留，他微微理了一下衣領，也不跟黑鷹與林微打招呼，在眾目睽睽之下大步出了門。
……
……
因為胸口的傷，井然又進了醫院。
這是命案發生之後，他第三次進醫院，也是唯一次在完全清醒的狀態下主動去了醫院。
他走得匆忙，身後黑鷹與林微還要略略處理，護士給他清洗傷口時林微還沒到。
護士小姐看他衣服上的血跡很新，但傷口已有癒合的跡象，弄清是老傷還是新傷，疑惑地問：」受傷多久了，怎麼又弄得一身血。「
井然答非所問，禮貌地說了聲謝謝。
他身上的傷口好得極快，從紅雪投資到離得最近的診所他他小跑前過只用了十來分鐘，但傷口已癒合了大半。
護士再問破傷風打過沒有，井然微微點頭。
門外，林微就到了。
林微說：」有黑鷹與我在你還跑那麼快乾啥，兩條腿還能跑過得車輪子，怕你出事，害得我也跟著你瞎跑？」
井然抱歉地笑了：「我有些暈血，怕趙立雪的人追來，根本沒想那麼多。」
林微再問：「你怎麼知道這巷子里有診所。」
井然還沒回答，負責殿後的黑鷹與他的手下也到了，雖然今天發生了大事，但他們還是跟以往一樣只站在門口，與井然保持著一定的距離。
診所很小，林微問他身上是否還有其他傷，建議他去大醫院再做一次檢查，井然說在樓上時沒怎麼動手，就相互推搡幾下。
林微知他故意說得輕微，不然趙立雪嘴角的血跡從何而來。
但她沒有說破：「我是邢警，各種打鬥的場面見得多了，爭執過程中有時當事人受了傷自己並不知情，還是先做檢查才更放心。」
既然林微這樣說，井然也不便反對。
從小診所門口出來的時候，井然與黑鷹目光交錯，他認真地聲：謝謝。
黑鷹與他保持著距離，嘴角含笑，沒有說話。
車子很快到了人民醫院，林微跟井然掛了x光，但早已是下班時間，x光室的工作人員下班了。
井然不肯在醫院等，林微又接連打了好幾個電話。
半個小時后，有工作人員來加班了，給井然全身上下一共拍了三個片子，最終確認一切無虞。
二人已不是第一次經歷這種局面。
但這一次略有不同，從頭到尾關於這次事情的經過緣由，林微問得很少，井然也答得很簡單，從人民醫院再出來，已是晚上九點多。
把井然送回住處，告別的時候，林微說：「明天中午，陪我一起吃午飯，可好？」
井然問：「就我嗎？」
林微說：「到時再說。」
井然笑說：「你看我身上帶傷，辛辣油膩都不能吃，改天吧！」
林微面色不悅，說：「就明天，改天無效。」
井然看她神色有異，最終點頭答應下來。
……
……
井然答應的事就不會失約。
在回家的路上林微打楚鋒留給她的那個神秘的號碼，想告訴他明天的時間已定好，接電話的人說楚鋒不在，接電話的人說楚鋒不在，晚點讓他復她電話。
與上次不同，等到晚上十二點，楚鋒的電話一直沒有打來。
跳過零點就是3月12日，或許再過幾小時，數十枚核彈將在太平洋上同時炸響，這樣想著任誰也睡不著覺。
強制著自己不要碰手機，不要看網上的各種新聞，但躺在床上，林微滿腦子還是這些問題。
最後，她實在睡不著，就給井然發了一條簡訊：「明天會怎樣，你知道嗎？」
因為實在太晚了，她本沒希望能得到井然的回復，這次卻又是一個意外，井然回簡訊了：「過了明天，我再告訴你。」
井然說話從來不空，他會告訴她什麼呢？
明天，實在是太重要的一天。
林微有任務在身，她不想因為晚上聊天而影響明天中午的飯局，就強忍著沒有再回簡訊。
……
……
凌晨四點天剛蒙蒙亮，林微似乎還沒睡著，又被外面一陣嘈雜吵醒。
小區里竟然也發生了命案。
一名年僅十七歲的女學生死了，屍體完祼，就棄在在花壇一角。
姦殺的可能性極大，警察來了，現場用黃線做了隔離封鎖，幾人都是林微熟悉的老同事。
林微洗了把臉，再下樓與他們聊了一陣，天就完全亮了。
到小區旁邊的早餐店吃早餐，連跑了三家都關了門。
不得矣在一家士多店買了塊麵包。
搞定早餐，她開車去風滿樓，果然風滿樓的大門開著。
風滿樓不做早餐，這時才八點多，幾名服務員與廚師都不忙，就在前台那裡聊天。
楚鋒說過的話果然有效，林微就沒有下車，只略略降低了車速從風滿樓門前緩緩駛過。
……
……
昨晚，井然也一夜沒睡好。
早上醒來，有點晚了。
下樓吃了個早餐，再欲回家，就看到了林微的車開了過來。
「不是請吃中午飯嗎，怎麼這麼早！」
「想著你也沒事做，就早點過來了！」
林微的這個理由當然不成立，井然微微一笑，沒再追究。
開門上車，林微就開著車子溫漫無目的地走。
大街上，今天確實與平時不同，歇業的店鋪至少佔了大半，街上的行人也比平時少。
二人都有些沉默，林微在開車，井然就調收音機，連調幾個台都是同樣的內容。
林微說不想聽就放cd，聽聽音樂。
井然翻出了她的cd包，然後又找出了那天的那張碟片。
音樂響起來，又是熟悉的聲音：
「也不知在黑暗中究竟沉睡了多久……
也不知要有多難才能睜開雙眼……
我從遠方趕來，恰巧你們也在……
痴迷流連人間我為她而狂野……
我是這耀眼的瞬間，是劃過天邊的剎那火焰……」
一曲終了，車子開到了河邊，竟然又是上次井然與孟浪停車聊天的地方。
井然回過頭來，終發現今天與上次還是略有不同。
因為黑鷹的手下沒有跟來，而上次黑鷹手下所在的位置，只有一對青年情侶坐在那裡聊天。
斜倚著河畔的欄杆，林微問：「你似乎對剛才那首歌情有獨鍾？」
井然笑了：「我覺得這歌的作者是個外星人或者說這首歌是在寫一個外星人與地球人的愛情故事。」
這個說法太過新奇，林微也笑著追問，何解。
井然也笑著解釋：「太陽系內應當沒有外星人，所以外星人哪怕來自於離我們較近的恆星系，按照常規的速度也得花費數萬年，拋開什麼那些宇宙瞬移，多維貫穿等玄之又玄的理論，照常規速度外星人要來到地球至少也得數千年甚至數十萬年，我不相信這個世界還有什麼人能夠永生不死，所以要經歷這麼長時間的旅行，除了冰凍或許沒有更好的辦法來對抗時間。」
聽井然這樣一解釋，林微也頗為認同。
再想到歌詞中那句「也不知在黑暗中究竟沉睡了多久……
也不知要有多難才能睜開雙眼「她竟然發現井然的解釋也不算牽強。
當然，無論怎麼說，這只是一個玩笑話。
歌曲《生如夏花》的作者不可能是外星人，而眼前的井然卻越來越像。
林微笑了：」照你這樣推理，你既然喜歡這首外星人的歌，指不定也是一名外星人。「
井然反問：」如果我是外星人，那你呢？「
雖然一直在抗拒，林微內心非常清楚自己已經愛上了眼前的這個謎一樣的男人，並且她也隱約知道井然也是喜歡她的，不然就不會明知她在監視他而一直容忍。
美女的臉色微紅，就沒再接話。
井然也撇開剛才的話題，再問：「今天你不會也請我去風滿樓吧？」
林微回答說：「只要你喜歡就好。」
井然笑了：「我只是奇怪，你怎麼知道上次我們在風滿樓聚餐之後，我與孟浪單獨聊了一會，剛好也把車停在這裡。」
林微望著他，一臉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