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一0二章 解釋腐化問題
?一切順利,彷彿時間也過的快了,不覺得寒假以到二月二十日。
晚上,我們一家人在看電視,電視上有位官員在作「全心全意搞建設,一心一意謀發展」的演說。
「爸爸,你別聽他的,他在騙人。」兒子認真的說。
「喜樂,你這話是怎麼說的,你從哪聽來的?」
「我們在外面玩,旱冰場、市場、網吧里的大人,都說現在當官的說的比誰都好背地裡比誰都貪。」
王喜樂的話,觸及到了人類社會最敏感的一根神經。對於教育來說要用他能理解的方式把本質的東西告知他,因為生活就是善與惡組成的圈子,誰越早明白其中的道理對誰的進步越有利。
「喜樂,官員貪污是當今社會才有的嗎?」
「我不知道。反正大人都這麼說。」兒子搖搖頭說。
「我明確告訴你,自地球上有人類社會後官員貪污就存在了,直到現在人類也沒搞好這一政治文化建設。你看中東是不是天天在打仗,它都是官員貪污使民眾離心離德造成的。別人怎麼說我管不了,不管懂不懂你要牢記——我們的黨是中國歷史上最偉大的政黨。等你長大待心智完全成熟的時候,你會明白爸爸今天所講的話。」
「爸爸,我根本聽不懂您說話的意思。」兒子不解地說。
「不明白。那我變個角度說說看你能不能明白點。人只有從小學好文化並,才能從根本上解決官員貪污問題。」
「爸爸,文化不能打人,不能罵人,昨能解決問題?」
「文化通過建設那它會演變成制度,而制度又可以改造人心,使之起到改造人作用。喜樂,你知道《論語》這本書嗎?」
「爸爸你沒問題吧,前幾天我才把《論語》讀完,還是你讓我讀的。」
「中國文化是世界上最偉大的文化,可惜我們沒有使之轉化成制度那類東西,沒有產生相應的文化力。反觀《論語》在日本社會卻在發揮出了重要文化作用,因為一百年前日本也是官員貪污橫行,在《論語》的影響下社會上掀起了'重義'還是'重利'的爭辯,與我們現在的情況差不多。在爭辯中,一些人利用在日本社會上根深蒂固的儒學知識,對其重新解釋,尋找到傳統儒學倫理觀與近代資本主義倫理觀的結合點,並取得成功。其代表人物是被譽為日本近代資本主義'創業者'的澀澤榮一。澀澤榮一早年攻讀儒學,一度投入政界,后棄政從商,先後創立參予建立第一銀行、日本郵船會社等五百餘家企業,成為著名的實業家。在從事實業的40餘年裡,澀澤榮一一直堅持親自向企業員工講授《論語》,並寫了一本名著《論語加算盤》。他指出:孔子在《論語》中並沒有否認富貴是『人之所欲』,關鍵在於所取之道。澀澤榮一認為所謂道,指的是『公利公益』,就是國家利益。個人或企業追逐利潤、增殖資本,如果對增強國家實力有益,就是光榮的,符合『道』的『大義』。這樣,澀澤榮一在實踐的基礎上產生了大智慧,他以國家利益為媒介,把義與利統一起來,在《論語》的基礎推衍出一套『道德經濟合一論』。澀澤榮一是一種社會本位倫理觀,與西方個人本位倫理觀不同,這種文化通過幾十年的滲透影響到日本全國。直至今日,澀澤榮一的著作在日本企業家中仍然很受推崇。
喜樂,你記不記得去年看奧運會我給你說:在六十年代有『日本製造』的商品由於質量問題遭人鄙視,1964年第十八屆東京奧運會極大地激發了大和民族的自醒意識,到了60年代後期,一切都發生了天翻地復的變化。日本貨成為優質、高效的同義詞。我還說世界上許多國家都應驗了'國運興,體育興'這句話。」
「記得。」
「其實,爸爸所說的只是表面現象,是為了符合寫文章的需要。真正讓日本產品以質量成名於世界的是'澀澤榮一社會本位倫理文化所起的育心作用。『在日本,公司是延伸意義上的'大家庭』,職員就像家庭的一員,儘管他們也有個人的私生活、自己家庭的私生活,但公司對職員是很注意的,就連家裡有幾口人,什麼時侯結婚、結婚以後配偶生活得是否美滿都要受到關注。這是因為,家庭生活安定與否,對職員本人的工作情緒和心情都會有影響,作為'大家庭'的家長不關心這些問題是不行的。
遵守公司的規矩、公司公共利益優先是很突出的日本式習慣。當公司的利益和個人的利益發生矛盾時,日本人必須在某種程度上犧牲個人利益。另外,當公司的方針和政策與自己的意見不一致時,日本人雖然可以陳述反對意見,但在大家的意見決定以後,必須服從大家的意見。如果不願埋沒自己則要離開公司,但這種情況非常少。
有時公司的利益也會和社會的利益不一致。例如,幹了一些對公司有好處的事,但卻構成偷稅罪,或涉嫌行賄受賄。如果當政府追查得很緊、終於紙里包不住火時,就有殃及公司上層之虞,這時,當事人就要自己承擔罪責,或者引咎自殺;留下一句「公司是永存的「有名的莊嚴口號從大樓屋頂上跳下去犧牲自己的並非絕無僅有。
同樣,部下犯錯誤或多次侵吞公款的情部位況也屢有發生。如果在中國上級會把一切罪名推給部下,有時還會向警方告發部下,總之,是要想方設法以免連累自己,或給自己招來麻煩。但日本人則相反,身為上司的人將引咎辭職。因為有監督不利之罪,即使不直接在法律上構成犯罪,上級也不逃避或隱匿。
日本公司把這種共同意識培植到每一個職員身上,再轉化為對品牌盡忠意識,視品牌的生譽為自己生命的一部分。日本公司就是由受過這種訓練的公司職員構成的,雖不能說到了一絲不亂的程度,但卻形成了在其它公司難以做到的上下配合的共同意識。
這就是文化的力量。
企業如此,社會如此,個人也是如此。像你剛上學常跟同學打架,經常逃避打掃衛生,而現在這些事你都願意主動幹了,這就是集體主義文化上升的表現。如果一個班級一個社會,一旦形成一種共同的群體文化價值觀,如同民眾心裡播種了美麗的種子。他們愛自己的國家勝過愛自己,願為的國家盡到自己的責任。日本正是在《論語》這種文化影響下,他們在協作感、榮譽感、歸屬感、成就感、責任感等方面,產生了與別得國家完全不一樣的東西。
文化,對個體而言似乎可有可無,但對整體那就不一樣了。原來,我給你講過蓋房子中石頭、砄和水泥的問題。水泥就相當於文化。文化是一種連接體,只有它才能把石頭、砄連在一起。變向的說也只有相同文化價值觀的人才能團結在一起,樹立法度,理順差別,賢愚不輕,粗巧不棄,榮屬歸一,這樣的國家才能順大道通險阻成就於世。
像澀澤榮一在《論語》的基礎上發展推出的新的'道德經濟合一論'對日本的影響達到了什麼程度,八十年代中期日本成為世界首富后,由40家日本最大公司總經理級人員組成的仿美商業代表團團長有這麼一段話,他說:我們不想討論日本企業現在應該做什麼,我們的議事日程上要討論的是,現在日本應該做什麼以及什麼是符合國家利益的最好政策。我們只有在思考、制定、公布了正確的國家正策后,才能考慮它對企業以及對我們的公司的意義。真的,我們只有完全認識了什麼是有利於日本人民和整個國家的正確的最好的社會正策,然後才能討論經濟學問題。喜樂,你看日本人的國家意識多強!你說文化的力量大不大?」
「大。真的太大了。」兒子認真地說。
「貪污腐化是人類社會很正常的事,它正常到如同白天黑夜一樣,也是善惡在現實生活中的正常較量。」我說。
「正常較量。爸爸是不是像我們班一幫與我好的同學,與另一幫同學爭鬥那樣?」兒子眼中一下射著光說。
這是拐到那了。不過,我想了想,王喜樂說的也對,人類小團體的鬥爭其實從孩子一出生,從親爸爸還是親媽媽那一刻就開始了。我連忙說:「對對對,你們同學小團體間的爭鬥也是為了利益,隨著年齡的增大也會產生腐化。」
「我們小學生怎麼會產生腐化。」
「喜樂,中國文化是種官本位文化,公器私用是這種文化的必然,你們小學生也不會逃過。」
「爸爸,我們小學生咋不會逃過,我們小朋友又沒有權力,你說的公器私用是啥。」
「公器私用是官員利用手中的權力為自己謀私利。我說一種現象看看你們小學生公器私用了沒有,你們小朋友都是一夥一夥的對不對?」
「對。」
「在你們一夥中是不是都有一個小頭頭。」
「是。」
「小頭頭是不是會常指使最弱的那個小夥伴替自己干點活。」
「對。替做值日的時候最多。」
「這就是你們小夥伴中的公器私用。你說你們小學生有沒有公器私用有沒有腐化。」
「如果是這樣那學生中的公器私用與腐化現象太多了。」
「所以說我想對你說市場上那些大人天天罵官員腐化你聽都不要聽,因為腐化與清廉是一種自然的生存狀態,它如同春夏秋冬那樣會反覆循環,而你最主要的是自己要有做好事情的本領。」
「爸爸,你說的我好像明白些了。」
「明白些就好。如果中國通過文化建設培育出一種新人,讓你們一群群小團伙中的小頭頭,不再多指使那些弱娃娃多替自己做值日的時候,官員腐化問題才有可能解決。天下漂亮話最容易說,但做好具體事卻非常難,正如老子道德經所言:信言不美,美言不信。」
「小娃娃真的會腐化。」王喜樂嘟囔著嘟囔著,他的注意力被抗戰影片吸引過去了……此時,我深深感到四年級后的孩子其大腦思維以社會化了,一切虛假都不能瞞過它的眼晴,只是當下他們身體力量尚小缺少肢體反抗能力,僅此而已。
劉翔的影響力太大了,不覺中寒假到了最後一天,那幫與我打藍球的高中生也變成了藍球迷。
那天,下午打完籃球,像往常一樣要進行十次罰球比賽,前面的高中生分別罰進三至六顆球。該王喜樂了,他穩穩走到離籃2米處的專屬罰球點,然後隨和地拍了拍球,臉色顯得很平靜,盡心儘力地一顆一顆地去罰,且每次拍球罰球動作過程都是一樣的。
當最後一球應聲入筐,王喜樂猛地跳起,並向空中一揮拳頭,大喊一聲「嘢」。他以十罰七中的戰績首次榮登首榜,而這一刻的喜悅是經過三年不懈努力收穫的。
晚上,我打開王喜樂的寒假作業,看到十篇作文基本上都能夠保證兩頁紙,這對一個小學四年級的孩子且在無人督促的情況下能做到這一點,是非常非常不容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