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出手
?「你……」蘇振業聞言有些慍怒,冷哼一聲,「你就是年少輕狂罷了,你根本不知道自己與那陳醫仙到底差了幾個十萬八千里,用不了多久,你就知道自己有多可笑了。」
蘇振業白了一眼肖亦,心中對這少年的好感簡直一落千丈。
陳風是何等的高人,自己都要仰望,哪怕你是前肖家的公子,但現在不也是狗屁不是了?
何況在醫術上,蘇振業雖然看好肖亦,但也清楚,肖亦斷然是與陳風相比不了的。
肖亦沒吭聲,只是臉上浮現出一絲傲慢。
蘇振業的話他壓根沒聽,什麼北州市第一名醫,在他看來只是個笑話罷了。
自己前世醫術已然達到了宇宙的頂點,蘇振業把他與陳風區區一隅做比較,簡直就是無知甚至可笑。
「陸老,你的病情老夫已經心中有數了,你只是血氣上涌,攻心后無法調節所致,我已經開好了藥方,你讓人抓藥熬制,不出三副,你就可藥到病除了!」陳風微微笑著說道,語氣里卻是滿滿的自信。
陸家人聞言,頓時興奮不已,陸爭鳴長子陸偉宏聞言更是大喜,趕忙叫人:「快,酬禮可準備好了?陳醫仙勞苦功高,快請客廳休息,一會我陸家全家宴請醫仙!」
陸家人更是七嘴八舌的誇讚起陳風。
「果然是大師啊,我父親這病來的突然,找了許多名醫卻都不見起色,沒想到還得是陳醫仙出馬!」
「不要說我們北州,我看就是全國也找不出第二個能與大師齊肩的人物了。」
肖亦聽到陸家人對陳風的阿諛,不禁搖頭一笑道:「一派胡言!枉你還自稱醫仙,簡直可笑!」
肖亦的聲調不高,但整個卧房中卻陡然安靜了,十多雙眼睛齊刷刷地看向肖亦,有人憤怒,有人疑惑。
「放肆!」陸偉宏聞言立刻震怒,大聲道,「你是誰?怎麼進來的?」
陸偉宏的震怒不是沒有道理的,一來陳風的確德高望重,他得圓了人家的面子,二來,陳風可是他費勁辛苦請出山的,如果治癒自己父親,那麼這筆功勞自然要算在自己身上的。
陸家其他人更是低頭竊竊私語,此時陸爭鳴也看到了肖亦,不禁眉頭一皺,顯然是認出了這個少年。
一旁的陸欣見肖亦也微微詫異,但隨即露出一臉的傲然與不屑,她仍舊沒把肖亦放在眼裡,只是詫異這個人怎麼會出現在自己家裡。
「哼,你是想通了,想做我陸家的一條狗了嗎?」陸欣傲慢道,「你不覺得自己太下賤了嗎?」
陸欣的話更是讓所有陸家人一愣,變得越發的對肖亦感到好奇。
蘇振業趕緊抓住機會,直接想把肖亦往外面拖:「你瘋了嗎?這是什麼地方,也是你隨便插嘴的?真是無禮,你還以為自己是肖家大少爺?」
蘇振業努力了半天,卻沒拉動肖亦半分,卻聽到肖亦冷冷笑了笑,回陸欣道:「是你太天真了,陸家又算得了什麼?你真以為我把你們放在眼裡?」
「放肆!」陸偉宏此時已然震怒,大叫道,「來人,把這小子給我拖出去,在我陸家信口雌黃,我就讓你知道知道,陸家到底算得了什麼!」
肖亦的話的確讓整個陸家都沸騰了,那十多雙眼睛此時彷彿一團團火焰,恨不得將肖亦燃燒殆盡。
陸偉宏話音剛落,五個一身黑色中山裝的保鏢就從門外快速沖了進來,一個為首的二話不說,揮手就向肖亦打了過去。
陸家人見狀,一些女人都趕緊捂住眼睛。反而是肖亦,臉上竟然一絲表情都沒有。
「等下!」突然,一道如同鐘聲般的聲音叫停了幾個保鏢,陸爭鳴緩緩從床上坐起,滿面威嚴得看向肖亦,「你是怎麼進來的?」
陸爭鳴向那幾個保鏢揮了一下手,幾個人連忙退到一邊。
「我……」蘇振業乾咳了兩聲,「陸老,昨天是您讓我找那位……哦找他,我今天就把他帶來了,不過他年少無知,您可千萬別……」
陸爭鳴聞言,竟然笑了一聲,但笑聲里卻滿帶輕蔑:「你說的那個高人,就是他?那我還真是沒想到啊。不過我倒是好奇,你有什麼資本來瞧不起我陸家?」
陸爭鳴說話間雙臂張開,彷彿在其懷抱之間,陸家的巨大家業就在手中。
陸偉宏漠視一眼肖亦,冷冷道:「父親,我看這種人打出去算了,和他有什麼可說的?」
陸爭鳴卻搖了搖手:「不,那樣豈不是讓人笑話我陸家?今天我只要他給我一個答案!」
「答案?」肖亦嗤笑了一聲,說道,「我笑陸家,那是因為陸家根本不值一提,陸家表面上看著風光,可陸氏財團在去年就難以為繼了,而且你們家族的內鬥,還需要我來挑明嗎?」
肖亦的話讓陸爭鳴渾身不由得一振,他猛然咽了一口唾沫,心裡卻早就翻江倒海了。
他有如此反應,不僅僅是肖亦說的就是實情,更是因為這件事哪怕是陸家也不見得盡人皆知。
陸爭鳴冷冷打量著眼前的少年,竟然越發的對肖亦產生了好奇!
肖亦又是笑了笑,知道自己戳到了陸爭鳴的痛處。其實他剛剛所說的並不算什麼,因為這正是前世所發生的,前世陸爭鳴這年冬天就死了,而陸家在他死後徹底支離破碎。
陸家幾個掌事人互相看了一眼,目光陡然發生了劇變!
好半天,陸爭鳴故作深沉的笑了一聲:「好了,你的謊話也說的差不多了,還是說正事吧,你剛剛可是說陳醫仙是一派胡言?你知道自己說了怎樣的一個笑話嗎?」
陸爭鳴默默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珠,繼續說道:「既然你污衊陳醫仙,那就說出個所以然來,否則我陸家決不饒你,辱我陸家可以,但辱沒了陳醫仙,那就別怪我陸家不講情面!」
陸爭鳴這話可謂一石二鳥,不但捧了陳風,還找到了收拾肖亦的由頭。
就在剛剛肖亦說出那話的時候,陸爭鳴已然動了殺機!
「他就是在一派胡言,連你病症都未看明白,還談根治,那就是個笑話!」
陳風聞言很是不憤的瞪了一眼肖亦,突然怒喝道:「你太放肆了,剛剛老夫忍了你,但你三番兩次挑釁我,既然如此,那你就說我錯在哪裡,聽口氣好像你能醫治陸老的病一樣,今日索性你我比上一比,如果你勝,我陳風甘願認你為師!」
肖亦默然搖搖頭:「做我的弟子?你還不配!」
陳風已然怒不可遏,今天竟然被一個孩子嘲諷,要是傳出去,他這一世英名真就是毀了!
「陸老,我有一套針法,本不想外泄,今天有這小子逼我,那我索性就試一試,但保一套針法,讓你病症好去大半!」
陳風此言一出,陸家人有些為難,畢竟用陸爭鳴作為二人的
賭注,風險實在太大。
家人要回絕,但陸爭鳴卻揮手打斷,淡然問向肖亦:「你敢嗎?」
肖亦淡淡笑了笑:「有什麼不敢呢,不要說一針,哪怕是十針百針,也絕無對不會有效果。」
肖亦說的斬釘截鐵,陸家人聞言都是一笑,他們當然對這位號稱醫仙的大能信心百倍,至於肖亦,甚至壓根都沒放在眼裡。
陸爭鳴平躺下去,陳風掏出自己的針包,簡單處理一下,隨即一針接著一針的在陸爭鳴的身上扎了進去。
陸家人都是滿滿期待,陸欣甚至嘲弄的看向肖亦,笑道:「一會要是陳醫仙治好了我爺爺,我倒要看你怎麼說。」
肖亦面無表情,甚至都不去看這邊,其實早在昨天,肖亦就已然看出了陸爭鳴的問題,壓根不是陳風所言的病因,是其元氣受損,但身體卻又無法補充元氣,所以才會如此。
則會病說簡單也簡單,但對於陳風而言就太難了,想要醫治此病,需要的是修行之人,用元氣打通身體瘀阻,這點對於肖亦而言卻只是抬手之間的事情。
陳風行了十二針,最後一針欲落下,卻遲遲未動手,老頭回頭訕笑著看了眼肖亦:「小子,且莫怪老夫,這都是你自找的。我這針下去,陸老先生立馬榮光煥發,到時候我看你如何收場。」
陳風話音未落,抬手間,一根銀針便刺向陸爭鳴的頭頂百匯穴。
陸家人見狀都是一臉的期待,他們很清楚,以陳風的能耐,即便陸爭鳴不痊癒,姑且也要病情好個大半。
至於肖亦,他們倒是壓根沒有放在眼中,他們儼然一副上等人的姿態,怎會在乎肖亦如何?這種人,他們碾死又如何?
「爸,您感覺如何了?」陸偉宏趕緊湊上前關心問道。
的確在陳風那最後一根銀針入體的時候,他忽然感覺到彷彿有股力量瞬間進入他的體內,那感覺彷彿五臟六腑都被滋潤一般。
但那感覺似乎只是持續了不到幾秒鐘就陡然消失,隨後他仍舊與過去的感覺一樣,彷彿自己從來沒有經歷過什麼。
「我...沒什麼感覺啊?」陸爭鳴猶豫說道,「剛剛似乎有些感覺,但...」
聽到陸爭鳴的話,陳風的臉色頓時陰沉許多,斷然道:「怎麼可能?這套針法可是我陳家祖傳,加上我融合了眾多神妙針法所創,怎麼可能沒有用?」
陳風的語氣中顯然有些質疑陸爭鳴,他很清楚自己這套針法只要用上就會有立竿見影的效果。
眾人聞言無不互相對視,誰都不知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此時,肖亦在一旁卻是淡然一笑,隨後說道:「我已經說了,他的辦法根本不會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