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慧明到來女皇之死
「夠了!」雪靈兒臉色鐵青的大吼,都什麼時候了,還鬧鬧鬧。板著一張臉,跟別人欠她幾百萬似的,宣佈道:「都給我回去!想打就在外面打一夜,都別理我!」
憶塵立刻緊緊地抱著她,柔聲道:「好啦好啦!看在靈兒的面子上,不跟他計較了,咱們回去吧!」暗地裡,眼神與軒轅逸拼殺起來,刀光劍影,不甘示弱。
歐陽可琳躺在床上,由下人服侍著,一個小廝來稟,說玉王妃慧明求見。她本來不想見,但小廝說慧明王妃說有重要的事跟她說,是關於她的。如果她不見的話,就不要怪他將此事公告於眾。
歐陽可琳沉思一下,不知道慧明想跟她說話,難不成知道了她的秘密?頓時心一驚,便叫人將慧明請到花廳,她拖著虛弱的身體走去。她聽說雪玉兒下毒的證據被找到,於是被軟禁在府,慧明此刻來找她,八成是想讓她幫著求情,放過雪玉兒。畢竟她平安脫險了。
哼!想得美!敢下毒害她,又派人暗殺靈兒,就早該有此下場。
看到慧明時,歐陽可琳靜靜地睨著他,不知道他來此的目的,他一向以溫柔嫻雅出名,舉止大方,處理井井有條。雪玉兒失勢了,他都能管理的很好,要是別家,早就亂成一團了,但玉王府在他的管理下,依然很好。
當歐陽可琳踏入花廳時,慧明迎面而來,她欲向他行禮,慧明微微一笑,淡淡地說:「歐陽小姐身體不好,就免了,再說了,您中的毒與我家王爺有關,我可受不了你的禮。」
旁邊小廝漲得臉通紅,說道:「玉王妃怎麼樣說話,誰不知道我家小姐與玉王爺交惡,您來這裡,到底想做什麼?」
歐陽可琳淺笑著打量著慧明,他俊朗的外表很有儒雅的氣質,特別是一雙眼睛,溫潤如玉,讓人如沐春風。對雪玉兒會選擇他,多少有些了解。她輕輕揮手,讓小廝去一旁守著。
她笑看著慧明,刻意保持一些距離,捨得被人說些出什麼閑話:「不知玉王妃來,到底所為何事?」
慧明嘴角含了絲淡笑道:「女皇此次中毒之事,的確與我家王爺無關。就連歐陽小姐中的毒,也恐怕是別人陷害的,請考察清楚,莫要上了當。」
歐陽可琳冷笑一聲,沉思了一會,反問道:「那到底是誰比玉王爺,還想要我的命呢?就算不是她,也與八皇女脫不了干係。」
慧明笑著打量著她:「此事的確不完全是玉王爺的意思,也許是右丞相和八皇女自作主張。誰讓您與她對上了,老是跟她作對,不然,又豈會招來如此大禍。王爺現在對這些事看得很淡,起起落落全不放在心上,女皇對她有忌諱,也勸過八皇女及右丞相不要跟你家對著干,奈何,左、右兩派向來不合。」
歐陽可琳帶了几絲怒氣,說:「那你這樣將事情都推到右丞相和八皇女的頭上,就能至身事外了嗎?做了壞事,就想推脫個乾淨,以圖自己全身而退嗎?」
慧明冷哼一聲:「女皇一步步試探我們,打壓我們。左丞相又逼人的緊,實在太得寸進尺,逼迫的不能不動手,如果你們不是這麼狠,做得這麼絕,能對你下手嗎?你的命是撿回來的,你明白嗎?你娘身為左丞相,應該懂得明哲保身,摻和什麼爭鬥中,簡直無聊透頂。再怎麼樣,她也掌握不了所有的權勢,不管誰當政,都會一個拿她開刀!」
歐陽可琳凝視著他,神色嚴肅道:「是你們想錯了,如果你們想看到一個對權勢日益增大卻心慈手軟的女皇,那就大錯特錯的,女皇那麼睿智,那麼英明。右丞相為人心狠手辣,做事不留後路。而雪玉兒殘殺姐妹,屢次做惡。八皇女囂張不可一世,更是草芥人命。你們再怎麼裝,也掩蓋不了邪惡本性。我就不明白,雪玉兒明明就是為了利用你才跟你在一起,你卻這麼死心塌地?」
慧明半仰著頭,凝視著外面,表情沉重,緩緩說道:「既使是這樣,那又有什麼辦法?右丞相和八皇女,她們的所作所為又關我們什麼關係?雪玉兒她又做錯了什麼?她一直淡然又孤獨,我知道,她心目中的人非我,但卻讓我生下女兒,我很感激她。願意終生陪伴她,我相信,總有一天,她會看到我的好,而不是去追尋什麼虛無飄渺。」
「再者,皇宮的爭鬥向來慘烈,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如果不是玉兒稍微強一些,死的就是她了,你以為別人會安穩嗎?大皇女、五皇女雖然看似又傻又啞,但她們也絕非善類,你們只是被外表騙了。多了我也不想說了,只是希望你們能放過雪玉兒,這樣,對大家都好!」
歐陽可琳啞然無語,終於見識到慧明小郡王的厲害了,不愧是湘洲的明珠。他抿了抿唇,冷笑道:「當年女皇也是踏著很多人的血肉坐到了今天這個位子,換做別人,就不行了嗎?」
「當年女皇所做的一切,也不見得光明正大,現在卻說我們是多麼陰險歹毒,如何阻礙了她一心為天下之願而不得不懲治玉兒和右丞相。現在的幽禁,卻比死更難受,還真不如給個痛快,你根本不知道日日活在刀尖下的痛苦,明白那刀遲早會落下,日日都在想究竟何時會落下。以前還有恐懼,現在我竟然覺得早落下未嘗不是一種解脫。
歐陽可琳的眉頭越皺越緊,腦中一片混亂,他到底想說什麼?默了會問:「那你到底想要怎麼樣?」
慧明笑吟吟地望著歐陽可琳,輕聲說道:「據說歐陽大小姐與靈王很是親近,而且您一直不肯娶夫,到底是何原因呢?」
歐陽可琳臉色一白,心臟陡然慢了半拍,冷哼道:「這是我的私事!與你何干!」
「是與我無關,可是兩個女子關係太過於暖昧,這不是很令人起疑嗎?而且……您一直不肯娶夫,甚至侍君都不曾有一個,與雪靈兒摟摟抱抱,要是個女子,也是令人恥笑的,但要不是女子,哼哼……那可就成醜聞了……」慧明的目光直直鎖定著歐陽可琳,不放過她臉上一絲表情變化,笑得毫不心虛。
歐陽可琳心中一緊,狠狠道:「你在胡說些什麼?你一個男子竟然說這些混話,也不知羞恥。說的更是匪夷所思,真不知道你腦子裡都裝的是什麼。」
慧明接著說:「雖然靈王一直記恨我們,但若是讓她知道她一直視為最重要的朋友一直在欺騙她,將她當成猴子來耍,會做何感想呢?還有,雖然說你娘是左丞相,但罪犯欺君,也難逃罪責吧!」
歐陽可琳的心急劇下墜,彷若平地一個踏空,落下的竟是萬丈懸崖,深黑不見底,身子顫抖,晃悠欲倒,面色蒼白道:「哼!你別以為用這些子虛烏有的事來要脅我,沒用的!沒人會相信你的鬼話,想讓我幫你們脫身,沒門。」
慧明淺笑道:「是啊!但是你猜如果雪靈兒知道這件事情之後,是傷心多還是憤怒多?你母親又怎麼看待你呢?女皇又怎麼看待你家呢?」
「你……你到底想要如何?我可沒那麼大的本事幫你們洗脫罪名。」歐陽可琳扶住桌子,胸膛不斷起伏,雙眼血紅,低吼道。
「不要求你怎麼樣,只要在關鍵時刻,替我們說幾句好話,我們好,你也好。如若不然,我們若有十分傷痛,也必定要你們承受五分。」說完不再理她,揚長而去。
歐陽可琳氣得渾身發抖,狠狠地握著拳頭,在小廝的攙著下,眼前一黑,昏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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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皇的病情時好時好,眼看已到了快控制不住的地步,現在太醫們用藥,也只是起個壓抑作用,以毒攻毒,女皇的身體一天比一天差,就連早朝,都免掉了。
雪靈兒照例去請安,女皇虛弱地握著她的手,摒退左右,只留王喜伺候,凌兒在外間留守。溫和地說:「靈兒,雖然你不想被束縛,但你願意替母皇分憂,管理這萬里江山嗎?」
雪靈兒一愣,這一刻終於來了嗎?對於她,心情是複雜的,她微蹙眉頭,緊抿粉唇,低眉斂眸,她不想被國事所累,但又不想辜負母皇的期望。更重要的是,如果她不接受的話,那她的下場將是如何?」
在母皇期待又火熱的目光下,雪靈兒鄭重地點點頭,輕呼一口氣:「好!」
女皇展顏露出一笑,慈愛又甜美,輕聲道:「好!靈兒你退下吧!讓你父后前來。」
鳳後來探望女皇,兩人一卧一坐低低笑語,守在外面的王喜和凌兒只聽到隱約的笑聲。然後分別又有幾位大臣,分別在鳳后離去,進入,凌兒的眼神剛想向里瞄,想聽在說些什麼,便被王喜一個凌厲的眼神射來,讓她懂得本份。
左丞相等人,是每日必來。皇宮的守衛,也很嚴密。
而皇城裡的人也蠢蠢欲動,不知名的軍隊緩緩包圍了皇
宮,就連靈王府也不放過,雪靈兒猜測,肯定是雪玉兒及右丞相,想要謀反了,百足之蟲,死而不僵。但女皇還未死,還深有顧忌,不敢動手造返。
這天,女皇召雪玉兒進宮,隱隱有哭聲傳來。當雪玉兒出來時,俏臉緊繃著,和外間的凌兒目光輕觸的一瞬間,眼裡全是悲傷痛苦,凌兒暗嘆雪玉兒大勢已去,便低垂目光,不再看她。用眼角微微掃向她時,已見她面色如常,安靜離去,腳步卻略顯蹣跚,似乎有些搖搖晃晃的感覺。
女皇是怎麼和她說的呢?又是怎麼安排她的呢?
雪玉兒走後不久,右丞相及凌貴君又來了,這幾日,凌貴君來的也較多,但每次臉色都不太好。凌兒進去奉茶時,女皇說:「朕已時日不多,身體越來越差,打算將皇位交給六皇女雪靈兒,只要你們安份守已,她不會為難你們的,你們也莫要跟她做對了,總歸都是一家人。以後謹言慎行,朕還留了一份權勢給玉兒,所以不用擔心你們的性命問題,明天就正式召集諸大臣宣布此事,你們可明白朕的苦心?」
凌兒心中一跳,暗喜襲來,她緊緊捧著茶盅強耐著放好后,身體每個細胞都熱血沸騰,卻被人看出有異,忙退了出來。
出來之後,一直處於興奮狀態,心好像飄到了雲端,這才是最好的選擇。雪靈兒登基,大家都活著,也省了生靈塗炭,可是,凌貴君和右丞相肯善罷干休嗎?一定是不甘心的吧……
正當她喜悅地不知所以然時,外面忽然傳來叫聲,霎時亂成一團,凌兒眸子一瞠,一瞬間嚇得魂都沒有了,難道凌貴君真的敢對女皇下手?
她來不及細想,忙命宮人去請靈王速來,然後轉身跑進去。女皇躺在床上,臉色紫漲,呼吸急促,滿頭滿額的汗。太醫進來后,凌貴君和右丞相交換了個眼神,退出吩咐立即派重兵圍起這個宮殿,無他許不準任何人進出。又派隨從持令牌通傳,九門戒嚴,親王和皇女沒有許可嚴禁私自出入。
右丞相聽完,認為此法甚妙。王喜聽了,臉色劇變,面色凝重卻無可奈何,只能在一旁伺候著。他暗想,恐怕下一刻,他就人頭落地了吧,畢竟他是女皇貼身的人,女皇的想法又豈能不知,他平定心魂,希望這惡夢早點結束。
太醫們一番搶救,最終宣布心疼發作,醫治無效,女皇就那樣帶著絲絲不甘咽氣了。
凌兒只盼望剛才那個宮人能及時出宮,通知雪靈兒及時前來,先佔先機。
凌貴君吩咐王喜:「帶人看著四周,不許任何人私自離開,任何人接近,若有違抗,當場杖斃!」王喜立即領命而去,周圍霎時安靜下來。
凌兒疑惑地望著王喜,莫非王喜是凌貴君的人?那這一切,又合乎情理了,那她的小命,會在何時失去?一時之前,女皇貼身的侍從們都恍恍不安,性命危在旦夕。
過了一會,哭聲傳來,滿屋子的人全部傻呆著跪倒,凌貴君大哭著對其他人說:「女皇剛才說完要將皇位傳於二皇女雪玉兒就突然昏厥……」說著已經泣不成聲。
凌兒臉一陣青一陣白,神色是從未有過的蒼惶。一地跪著的人只聞凌貴君的哭泣聲。就連右丞相等人,也痛哭出聲,臉色多變。
未多久,二皇女雪玉兒領著侍從進了屋子,王喜見風不妙,在外面守著,身體瑟瑟發抖,就連凌兒也感嘆大事不妙,這樣,真的是變天了……九門戒嚴,女皇宮殿被重重包圍,一隻蒼蠅也飛不進來,消息根本不可能外傳的情況下,雪玉兒卻輕易而至。此刻已經明白過來,但在軍權重兵雖然有一半在右丞相手中,另一半在左丞相,因軒轅逸的退隱嫁於雪靈兒,才讓掌管兵權的右丞相討得了便宜,不然雪玉兒哪來的先機可占?
此刻雪玉兒佔得了天機,其她人也許都被侍衛攔在了門外徘徊,甚至也許還在驚疑不定女皇情況如何了?雪靈兒能及時趕到,奪回先機嗎?
而雪玉兒是否將整個京都皇城,都掌握在手中了呢?
看著雪玉兒從沉沉的夜色中緩慢而堅定的一步步走進燈火通明的寢宮,不知道是悲是喜:隱忍了多年的夢想,終於能夠實現,而其她人的命運也必將沿著必然的結果,滑向黑暗之中。她緩緩地走到女皇床前,緩緩跪倒,雙手捧握著女皇蒼白的手,頭貼在女皇的手掌上,靜默無聲,只有肩膀微微抖動。
右丞相抹了抹眼淚,站起身來,沉聲說道:「女皇駕崩前,已面諭臣等人『皇二女雪玉兒人品貴重,深肖聯躬,必能克承大統,著繼朕登基,即女皇帝位。』」說完向二皇女倒頭便拜。
凌貴君哭得格外傷心,抽泣地說:「女皇說她此生最愛我,所幸本宮的女兒如此爭氣,皇位本來就是為玉兒所留的,玉兒被陷害一事,純屬編造,女皇為了安撫其她人的心才故意對玉兒不理不踩。現在她已去了,皇位當然交予玉兒,執掌天下,為百姓造福。」
滿屋子的人跪著看向王喜,也看向凌兒,兩人皆面色鐵青,獃獃愣愣。其他人看兩個不肯磕頭,都呆著不動。雪玉兒臉色一凝,目光陰沉的一掃,立刻有幾個小廝受不住,口呼『聖安』被王喜狠狠地一瞪,嚇得渾身哆嗦。/
凌貴君笑得格外甜美,從眾人臉上緩緩掃過,最後落在凌兒和王喜身上,直勾勾盯著我們,神色陰沉不定。輕啟紅唇,聲音尖銳而威嚴,吩咐道:「把所有人各自拘禁,不許任何人私自接近通傳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