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死於他殺
這次的驗屍就不能跟在王屠夫家那會兒了，雲凌璟從背著的小箱子中拿出了她特製的衣服跟手套還有帽子、口罩。等穿戴好了這一切之後，雲凌璟才拎著小箱子來到了擺放屍體的案子邊，微微眯了下眼后，眸子一轉，開始進入到工作狀態中。
跟在雲凌璟身邊的張捕頭也趁著她穿戴的時候穿上了一套相似的衣裳，這是雲凌璟驗屍的時候要求的。正了正臉色，張捕頭的眼睛一瞬不瞬的盯著雲凌璟的手，自己手中的筆也開始準備著隨時記錄。
「頭骨堅硬無凹陷，亦無發現尖銳物。口鼻中少見水跡，指甲中並無任何異物。」隨著雲凌璟手指的動作，她口中簡單準確的開始描述王屠夫屍體上更加詳細的情況。
「屍斑已經形成，全都分佈在背部跟臀部，死者死亡的時候是仰躺的狀態，可以確定系他殺。死後才把屍體放到了澡盆中，做成了溺亡的假象。」檢查完了外部的基本狀況，雲凌璟從小箱子中取出她特製的解剖刀，這可是她跑了十多趟鐵匠鋪子才製成的這一套，還有一套是手術刀。
「肺部無明顯水跡，但有水腫的現象。胃中也無大量的水跡，只有大量還沒有來得及消化的食物殘渣，應該是午膳后不久死亡。肝臟顏色正常，內臟器官淤血、瘀點性出血，且血液呈暗紅色流動性，可確定是窒息性死亡。」
「嗯？」確定了死因后，雲凌璟又看了下其他的器官，在沒發現有異常后開始給王屠夫的屍體開始進行縫合，正當她的縫合針結束最後一針的時候，她的眼睛瞟到了王屠夫已經軟下去的男根，隨即捏起解剖刀又拉了一下。
「怎麼會只有少量的陽精？」
雲凌璟不死心的又用工具扒拉著翻看了一遍王屠夫的那裡，確實沒找到更多的東西，這才轉頭跟張捕頭說到。
「死者子孫袋中只有少量的陽精，死前肯定跟人行過房，一會兒問詢張氏的時候可以多問一兩嘴。那個跟王屠夫死前發生關係的即便不是兇手，也肯定跟兇手有一定的關係。」
「看來，一會兒還得去王屠夫的家中好好的搜尋一番了。」張捕頭看了眼躺在案子上的王屠夫咂了咂嘴，死前還風流了一番，也不知道是跟那個野路子混搞了一通。
「這天兒也晚了，雲小弟還沒用晚膳吧。趕緊的回去吧，張大哥這就把王屠夫驗屍的記載送到大人那邊去，讓曹捕快送你回去。」
「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就好，衙門到我們家也用不了多長時間，再說了，我一個大男人怕什麼。」雲凌璟把最外層的衣服脫下來包好，手套跟口罩單獨放在一個油紙包中，這兩樣東西回去還得單獨處理一下才能繼續使用。
張捕頭見雲凌璟說的堅定，而他現在急著要把手中的東西承給梁縣令，提審張氏，沒時間跟雲凌璟在這裡耽擱時間，只能隨了她的意思。
「爹爹。」剛走出衙門用來驗屍的院子，雲凌璟就看到了正要往這邊走的雲良，背著小箱子一路小跑來到了他跟前。
「你啊。」雲良剛想要責備雲凌璟，可看到她眼中的疲憊又堪堪住了口。「走吧，你娘還在家中等著你用膳呢。」
等雲凌璟洗漱完了之後，溫沐晴剛好把又熱過一遍的飯菜端上桌，看到頂著一頭濕發的雲凌璟，急忙去她的屋子中拿了一條幹凈的汗巾，把她的頭髮整個包住。
「雖說慶縣這邊一年到頭都是夏季，可也不能大意了，你又不是不知道自己。」
「娘，我餓了。您聽，這肚子一直都在叫呢。」見溫沐晴又要說教，雲凌璟趕緊用手輕輕拍了拍自己的肚子，而她的肚子也很是配合的「咕嚕嚕」響了幾聲。
「真是，拿你怎麼辦好啊。」溫沐晴無奈的嘆了口氣，拉著雲凌璟做到飯桌前，快速的給她擦拭了下頭髮。
感受到溫沐晴對自己的關愛，雲凌璟笑的很是幸福，「現在這個樣子就是頂好的啊。往後再有這樣的事啊，娘跟爹爹就先用膳，給我留下一些，我回來簡單的用上一些就好。」
話雖然是這麼說，可雲凌璟知道，若是往後還有這樣的情況出現，雲良跟溫沐晴肯定還是會等著她，等雲婉柔的身體好一些了，這等她的人估計又要多上一個了。
「娘，用膳。爹爹，用膳。」雲凌璟用自己還沒使過的筷子分別給雲良、溫沐晴夾了些菜跟肉放到他們的碗中，笑盈盈的等著他們先動筷子。
「孩子餓了，咱們先用膳。」雲良接到雲凌璟求助的眼神，拿起筷子夾了口菜放進自己的嘴中。
溫沐晴看著一直在等她動筷的雲凌璟跟明顯偏向她的雲良，不知道是第幾百次嘆氣，拿起自己跟前的筷子也開動起來。
「爹爹今天的收穫怎樣？」
一頓飯用完，「父子」二人坐到院中的葡萄架下，溫沐晴把沏好的茶水端過來之後就回屋收拾床鋪去了。
「還有幾味藥材沒有找到，明天為父再往山林裡面走走看看，若阿璟提出來的法子真的好使，相信小柔很快就能跟普通的女孩子那樣出門遊玩了。」
「明天衙門那邊估計還得用得著我，暫時不能跟著爹爹去找藥材。不若這樣，等衙門的案子處理好了，我跟爹爹一起進山？」
「你一個。」
「那什麼，爹爹，我去睡了哈，今天累壞了。啊欠！好睏吶。」見雲良也要開始跟她暢談「人生」，雲凌璟一溜煙兒的跑回了自己的屋子，關門、下窗帘子、吹燈，幾個動作一氣呵成，看樣子以往的時候沒少這麼做。
「又跑了？」溫沐晴出來的時候只看到雲良一人在，就知道剛才發生了什麼事兒。
「罷了罷了，為夫年紀大了，隨她怎麼折騰吧。」雲良握住了溫沐晴的手，拉著她往他們的屋子中走去。
「還不是你寵出來的，若沒你的縱容，阿璟能這麼的放肆嗎？」溫沐晴剜了雲良一眼。
「說的好像你沒寵過似的。」雲良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很小聲的說到。他可不敢大聲的反駁，不然惹得溫沐晴不悅，自己今晚可就要住在外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