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3.暴怒的桔梗

桔梗隨手就把剪刀裝進那條有六七個口袋的牛仔褲，不知道從哪找來的武器，我看著她出門以後，剛想脫下褲子，先洗個澡，褲子剛剛脫完，就剩個褲衩，房門砰的一聲就打開了，緊接著，四目相對。

沒有預料之中的尖叫聲，場面瞬間尷尬，桔梗並沒有想象中的，捂著眼睛，揮舞著手裡的剪刀就要朝我衝過來，反而是靜靜的看著我，手裡還拿著一大袋東西，也不知道是什麼，滴答滴答的往下滴水，我一個跳躍就從床上跳了下來，順手就找了件衣服擋了一下，「你回來不會敲門啊！」

「你一個大男人怕什麼，怕我吃了你不成！」

「那我剛才脫衣服，你那麼大反應！」

我一邊從箱子里隨手找了件睡衣就穿上了，一邊喃喃自語，「你是不是屬狗的，說變就變！」

桔梗把手上的黑色袋子往桌子上一拍，滿滿一大袋冰塊，「給你敷臉的，老娘剛剛就是試探試探你，流氓！變態！」

「媽的！」

「你別過來，你再過來，老娘就讓你斷子絕孫！」

我從桌子上拿起冰塊，敷在臉上，那冰冷的感覺緩緩的就把疼痛感壓制住了，說真的，敷著冰塊，感覺還真的挺舒服。

我一邊敷著，一邊看著桔梗，手上的剪刀始終在最顯眼的位置，一邊在地上鋪床，等我洗完澡出來以後，地上的床已經鋪好了，她坐在地上，直楞楞的看著我，我擦拭著我的頭髮，指著床上道:「你睡床上吧，我怕你大半夜起來捅我。」

「你叫什麼名字。」

「林立笙」

桔梗也沒有客氣，從浴室出來以後，披著濕漉漉的頭髮就睡到了床上，我看著她滴水的頭髮，「你就不怕得風濕？」

桔梗沒理我，我往前走一步，剛想把手上的浴巾遞給她，突然間，她猛地一個翻身，那把剪刀，離我的胸口僅有一個拳頭的距離，嚇得我往後退了一大步，額頭上冒出陣陣冷汗，就那麼點距離，我瞬間就有些火，「瘋子！瘋子！」

桔梗裹緊被子，手裡的剪刀胡亂飛舞，她蜷縮在床角邊上，手一邊抖，一邊死死的拽著剪刀，眼睛睜得大大的，我把浴巾往邊上一丟，「給你擦頭髮的，瘋子！真的是瘋了！」

桔梗彷彿剛從噩夢中醒來一樣，那雙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我，「你別過來！你再過來我扎死你！

我直接就氣炸了，「像你這樣的，白送我都不要！」

我還沒回過神來，只聽見嗖的一聲，耳朵旁刮過一陣陰風，電光火石之間，我伸手，正正拽住了她，「你瘋了！大半夜你去哪！」

「放開！」

我搶先一個身位，堵在了房門前，順手就把房卡給拔了，黑暗降臨，只有窗外的路燈透過窗帘施捨了一點點亮光。

我的手臂一陣刺痛，我顧不上滴血的手臂，猛地一用力，就把桔梗手上的剪刀給搶了過來，這娘們脾氣，我算是真真正正的服了。

從桔梗手裡把剪刀給搶過來以後，我隨手就丟到了距離房門最遠的角落裡，我一手拽著她，用身子堵著門，她一口就朝著我的肩膀處就咬了下去，一點都不帶猶豫，一陣刺痛從肩膀處蔓延至全身，我咬咬牙，用手抓住她的腦袋，往上一撐，她反手想撐開，我直接一個暴力鎖喉就把她鎖了過來。

「夠了！我道歉，我道歉！」

「放開我！讓我走！」

「大半夜的，你一個女孩，往哪走！」

「用不著你來管！」

她想掙脫開，我用盡全力鎖著她，她的雙手被我緊緊的拽住，桔梗在前，我在後，但是，我現在沒有任何的心思，儘管我們現在的動作異常親密，甚至，有些不可言語，只要我一個疏忽，她就很容易掙脫開，大半夜一個女孩子在外面遊盪，萬一發生點什麼，後果不堪設想。

我現在真有給自己一巴掌的心思，本來還想著能占點便宜，雖說咱只有十來歲，但是，換做一個正常男人多多少少都有一點想法，我肯定是不例外，因為我從來都沒有承認過我算是個好人。

桔梗的力氣很大，我也拼了命的拽住了她，黑暗中，不知道堅持了多久，我能感覺得到她的力氣在緩慢的消失，我大口大口喘著氣，這女人的力氣也有點太大了，差點堅持不住，我緊緊的在她身後貼著她，兩個人都冷靜下來以後，場面有點尷尬，還是她先開的口，「放開我！臭流氓！」

「你答應我，只要你不跑，我就放開你，還有，我保證不碰你，我還指望著以後傳宗接代呢！」

「行！那你放手！」

我嘗試著慢慢鬆開手，一邊把房卡重新放了上去，房間恢復光亮，這半分鐘的時間，極其漫長，完全鬆開桔梗以後，她靜靜的坐在床上，也沒有去撿起那把剪刀，我感覺到我的手臂有什麼東西在往下流淌，手臂的上方，被她用剪刀扎開了一個小口子，問題不大，我走進浴室，扯了好多的衛生紙堵住了傷口，過了一會兒，傷口漸漸癒合，我清醒過來，洗了把臉，狠狠的給了自己自己一巴掌，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差點就被這剪刀給扎死。

我從浴室出來以後，桔梗變得安靜了許多，打開著電視機在看電視，那時候，手機還是個稀罕物，房間里也沒有電腦，這女人，真的是屬狗的，說變臉就變臉。

我正準備躺下睡覺，她關掉了電視，給我來了一句，「我餓了，你下去給我買點東西。」

「行！只要你不吵不鬧，買什麼都行！」

我起身，穿衣服，桔梗笑著看著我，我是真的鬱悶了，雜技團的演員，變臉估計都沒有她那麼快，我下樓以後，在賓館大廳看了一眼，凌晨一點鐘，只有斜對面的夜市燒烤攤還在營業。

我買了兩份炒麵，還有一些吃的，順帶拿了兩瓶啤酒，本來我是不喝的，只是攤位那裡，只有酒。我回到房間里的時候，桔梗坐在地板上，底下墊著一床被子，電視上的動畫，放的正是犬夜叉。

她雙腿盤坐，把身上那些亂七八糟的鐵鏈啥的都給摘了，只穿了件黑色背心，眼睛盯著電視屏幕，我望著她雪白的皮膚，夜裡的桔梗，跟白天那個瘋婆子，判若兩人，現在她就像是一朵真正的桔梗花，外表嬈嬈，但越是往裡，越是潔白無瑕。

我趕緊搖了搖頭，視線很快的就躲開了桔梗的背心，因為我下意識往邊上看的時候，那把剪刀就壓在被子底下，只漏出個把手，我把東西放在地上，深夜的炒麵，有一種非凡的魔力，讓人慾罷不能，我自己打開了一份，一雙手從一旁伸了過來，把地上的酒都給搶走了，我從餐盒裡拿了一串大腰子，一邊啃一邊看著桔梗用牙齒硬生生就把瓶蓋給起開了，只聽見咕咚咕咚的聲音，她面對著我，俯下身子的時候，春光乍現，眼前一片陽光明媚。

「你能不能把衣服穿上，我是個正常男人。」

桔梗抬起頭，發現我在直勾勾的盯著她，我隱約覺查到一絲殺氣撲面而來。

我往後跳了一步，從床上把我的衣服抓過來丟給了她，我手臂上的傷口還在隱隱作疼，要不是這一下躲得快，我估計現在又要捂著另一邊手臂了。

兩瓶啤酒下肚，十分鐘不到，桔梗滿面通紅的看著我，身上披著我的襯衫，拉著我的手，開始胡言亂語，說著一些我聽都聽不懂的話。

酒後亂性！

呸呸呸！不對，是酒後吐真言。我把地上的空瓶子移到了一旁，猛然間桔梗雙手搭著我的肩膀，直接就撲了上來。

一陣濃烈的酒氣從我的身後方，由下而上，鑽入我的味蕾之中，我感覺到噁心反胃，差點也跟著吐了出來，「桔梗！桔梗！」

「你……是……誰？」

她抱著我的脖子，滿臉通紅的笑著，我能感覺得到她呼出的炙熱氣息撲面而來。

「你醉了！」我想推開她，但是，她死死的抱著我，抓著我的肩膀，有那麼一瞬間，有一種想要順勢把她壓倒的衝動。

我拽著她的手，腦海里只有兩個字，那就是冷靜，如果真發生了點什麼，這女人明早醒來以後，天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

這女人瘋起來，連自己都敢捅，還有什麼是她不敢做的！

「你喝醉了！醒醒！」

我終於把她手給掰開了，猛地一用力，她重心不穩就開始往後倒，一下子就躺在了地上，趁著這個間隙，我跑到浴室拿了張濕毛巾，地上的嘔吐物散發著很難聞的氣味，我將濕毛巾敷在她的臉上，這個長得很像桔梗的女孩子，閉著眼，嘴裡喃著一些聽不懂的話，凌亂的散發，與眾不同的性格，我看著她，一夜未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