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不允許
「你真好看。」
這算是最簡陋的誇獎詞了。
我沒在意,無奈問道:「你來這裡找我幹什麼?」
唐三正襟危坐:「想、想看看你。你QQ和微信好幾個月沒上線了,我……」
自從上次手機被雨淋濕后,我妹的一切信息包括社交平台的帳號密碼,全都丟失了。唐三這個傻孩子,被「囚禁」后,天天都在等我上線嗎?
我失笑:「所以你這是冒著生命危險來問我為什麼不上線嗎?」
「不、不是。」他趕緊擺手,然後失落的說:「就是……這可能是我們最後一次見面了。」
我的呼吸停滯了一下,然後長長的呼出;我的嘴唇不經意間抿了起來,眼皮也拉下了一半。
他說的對。
我卻還沒有意識到,這差不多是最後一次見面。
雖然我這個「蘇刑」和他沒有多少交集,可他和我妹妹的關係,已經超過了閨蜜張明靜好長一段距離。每次,唐三都在為我著想,不是簡單的噓寒問暖,而是那種,付出生命代價的關心。
這樣的人,為什麼只有面向死亡這一條路?
我轉過身。
「繪繪。」
我充耳不聞,向房間走去。
「繪繪?」
進了屋,我關上了門。門外傳來一陣慌亂的腳步聲:「無繪你怎麼了,為什麼不理我?無繪我做錯什麼了嗎?無繪!無繪……」
唐三幾近哀求的話還沒說完,我就把門打開了,然後看著他微笑:「這樣,我們就見了兩次面啦!你還想再見一面嗎?」
空氣安靜了。
唐三呆住了。
他的喉嚨在滾動,一個大男生,眼淚竟瞬間濕了他的眼眶。
「無繪!」唐三大叫我的名字,緊緊抱住了我,聲音里居然還帶有一絲哭腔。
我的心好像融化了。
像哄孩子一樣,我拍了拍他的後背。
「到底是誰啊這麼吵!」
不過頭疼的是,我們的動靜太大,把蘇刑給引了出來。
我擦!
看到我們相擁在一起,蘇刑的表情,當場就炸了。
求生欲極強的我,毫不猶豫的把唐三推開。
「蘇無繪!」蘇刑怒吼,「你們在幹什麼?!」他的眼白瞪出了可怕的血絲,像是嗜血的惡魔。
「原來你拒絕葉雨澤就是為了這小子嗎!」
「……」
「蘇無繪你告訴我!別給老子裝作一副什麼都不知道噁心樣子!」
「那個,蘇刑,我、我對無繪沒有惡意。」唐三弱勢的辯解。「你誤會了。」
「老子讓你說話了嗎!」蘇刑吼道,「老子誤會你媽!你給老子滾出去!」
唐三慌神了。
「青梅竹馬是嗎?別逼老子動手打人!」
唐三看了看我。
我飽含歉意的說:「你先出去吧。」
「可是、可是我還有件事沒說。」
「聽不見嗎!」蘇刑面目猙獰。「最後一遍……」最後一個字他說的極為平靜。「滾。」
一旦蘇刑壓住了自己的情緒,那這就是最後一次警告。
他動起手來像瘋狗一樣。
當初我和朱子正對乾的時候,他們好幾個人都震懾不了我,我完全可以不顧傷痛,以血換血。即便寡不敵眾,也可不落下風。
在道上,許多人怕的不是勇敢的,而是怕那種不要命的瘋子。
若不是朱子正拿我妹妹作威脅,我絕不會向他下跪求饒。
想到這裡,我趕緊推了推唐三,道:「你先出去等我吧,有什麼事待會兒再說。」
唐三的眼神飄忽不定。他似乎在擔憂什麼。但他還是走了出去。打開門的時候,還回頭深深看了我一眼。
等客廳里只剩我們兄妹后,來自蘇刑身上的冷意,像寒風一樣肆虐我的嬌軀,像做錯事情的孩子一樣,我兩手揪著衣角,低下頭,不敢對上他的目光。
「蘇無繪,回答我剛剛的問題。」他似乎冷靜了許多。
他慢慢走過來,站在我身前,給我一種如臨大敵的感覺。
「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囁嚅出聲。
「不是我想的那樣?」蘇刑冷笑,「不是我想去想,而是我看到了,眼見為實,你拿什麼狡辯?」
他這話讓我解釋不了一個字,只能低著頭,垂著發,沉默著。
「你好好回答我不好嗎?」
我也想一五一十的說出來,可這暗世界的事情,讓我怎麼回答?
唐三是引起這場戰爭的核心,是最容易死亡的人。
我只是想安慰安慰他,讓他知道雖然我不喜歡他但是我的心裡,有他的位置。
誰知道他會抱我。
「回答我啊。」蘇刑居然一副哀求的樣子,「你又有什麼難言之隱嗎?你有那麼多難言之隱嗎?」
遲疑了一下,我點頭。
蘇刑啞然失聲。
片刻,他伸出手,一把將我扯進他的懷裡。
我有些抗拒,用手抵住他的胸膛,想把他推開。
他卻用了更大的勁兒,聲音也多了分怒氣:「他就可以抱你我不能嗎?」
我安靜了,抵在他胸膛上的小手也微微握緊了。
見我順從,他的語氣稍有緩和。「你和這個唐三到底什麼關係?」
「從小到大的同桌。」回想起小說里的內容,我加了句:「還有朋友。」
「你們剛剛為什麼抱在一起。」
「他要死了。」
「哄鬼呢。我也要死了。」蘇刑冷笑。
「……」我不說話,只是被迫依偎在他懷裡,不敢動彈。
氣氛就這樣安靜了一會兒。
門外的唐三敲了敲門,問可不可以進來,他還有件重要的事情要說。
蘇刑讓我別回應他。
在暴力的威脅下,我哪敢吱聲。
「你知道嗎?」蘇刑撫摸我的頭髮,聲音變得沮喪:「一想到你和許多男生都有瓜葛,我就會認為你是個水性楊花的女孩。我很憤怒我的妹妹那麼清純為什麼要和這麼多男生有染?」
「我的妹妹,只有我能牽;我的妹妹,只有我能抱。別人都不可以。我不允許。」
「你永遠都不準談戀愛。」
「不可以嫁人。」
「你永遠永遠,都只能呆在我身邊。」
「否則,我不知道我會做出什麼事情!」
他的語氣很難過,但他的話語很瘋狂,這是一種病態的佔有慾,像惡魔的樹苗,在他內心交織生長。
我被震到了。
但我大部分的注意力,卻不在蘇刑身上。
我警惕的看著四周,像落入虎口的狼。
屋子裡的色彩,似乎都暗了幾分。
有人,把我們拉進了皇陰。
PS:對象被公司辭退了。根據法律規定,單位應支付員工相應的勞動報酬,但公司沒有。現在的人都很厲害,揚言「你去叫勞動局啊」。連法律都無法約束這些猖狂的有錢人。誰說腐敗的封建社會,我這大中華,也好不了多少。在這裡我想說一句:生活,我草你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