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你瞞了朕什麼?
所以,蕭樺暗中經營的那些生意,他不會因為當上了皇帝就輕易放棄,一個皇帝除了有權勢,還必須得有錢,只有國庫充盈富裕了,他的皇位才能坐得越來越穩。
雲璇在隔壁的雅間磨蹭許久,估摸著時間差不多了才離開。
推開房門時,對面的雅間正巧走出來幾名官家子弟。
一身酒氣,為首身穿暗紅色錦袍的瘦高個子瞧見雲璇,溢出一臉淫笑,「喲嗬,龍城裡有這麼漂亮的姑娘,本少爺怎麼沒見過?是哪戶人家裡的千金小姐?」
他齜牙咧嘴堵住雲璇,視線和手一起落在雲璇臉上,「真滑,這皮膚嫩得能滴出水來。」
「放肆!」雲璇大喝了一聲。
他身後的一個身穿黃色錦袍的男子,結結巴巴的說:「秦少爺,這是天香樓,咱別惹事了,看這姑娘打扮也不像平常人。」
瘦高個子沒搭理,想要把手搭到雲璇的肩背上,雲璇瞅準時機狠抓他眼睛,那地方肉最嫩,他毫無防備慘叫一聲,捂著眼角刮出的血道子,疼得抽氣,「臭娘們,給你臉不知道要,敢偷襲本少爺!」
雲璇飛快跑回蕭樺所在的那個雅間,反手鎖了門,蕭樺和孫周說話,誰也沒留意她。
雲璇剛走到蕭樺身旁的位置坐下,門猛地被人踹開,力道震得門反彈了好幾下,幾個人迅速迅速躥進來,為首就是那個瘦高個子。
蕭樺聲音一收,抬眼掃過去,不動聲色的看著他們幾個。
孫周認識他們,一時拿不準情況,站起來問:「秦少爺,走錯門了吧?」
秦少爺朝地上啐了口痰,「有個小娘們撓了本少爺,進了這扇門。」
蕭樺側過頭看雲璇,見雲璇頭髮有些凌亂,沒吭聲。
孫周問:「秦少爺,你什麼意思?」
「她是你是人?」秦少爺語氣不耐煩,「怎麼著,本少爺要人你不給?」
孫周皮笑肉不笑,「我說了不算,得聽我們三爺的。」
孫周走到蕭樺面前,低下頭請示他,蕭樺的臉色越來越沉。
雲璇進宮小半年,頭一回見他神色這麼兇狠。
他牙縫擠出兩個寒意森森的字,「放肆!」
下一瞬,孫周指著秦少爺的鼻子,「我們三爺的夫人,你算哪根蔥?還敢上門搶?」
秦少爺被撅了面子,太陽穴青筋暴起,他想看清楚連天香樓老闆,都尊稱為三爺的人到底是誰,往前剛走兩步,孫周一腳把一張椅子踢到他面前,擋住他的去路。
「秦明凱,你要是不想拖累你們整個國公府,我勸你別往跟前湊。」
孫周點名道姓,秦明凱跟他的跟班也不是吃素的,一方是皇商老闆,一方是官家子弟。
孫周放出暗號,天香樓的護衛都沖了進來,兩伙人杠上了,雲璇心驚膽顫瞧著蕭樺的臉色,他倒還平靜,慢條斯理喝酒,只是眉間有戾氣。
雲璇沒想到對方竟然是秦國公府的少爺,聽二哥說過,在蕭樺登基之前,秦國公是一直保持中立狀態,但蕭樺一直想要拉攏他。
如果蕭樺為了雲璇拿秦國公問罪,那秦國公肯定馬上投靠到蕭楓那一邊。
正在兩方僵持不下時,一個身穿暗青色錦袍的男子突然走了進來,直接走到秦少爺身旁小聲的說著話。
秦少爺皺了下眉頭,那個男子又說了句什麼,他表情僵硬,看了雲璇一眼,舌頭舔了舔門牙,「這是哪家姑娘?居然連四王爺都出面保她?」
雲璇明顯感覺到蕭樺的戾氣更重了。
那個男子懶得廢話,意味深長的看了雲璇一眼,轉身離開雅間。
秦少爺臉色難看,「真他娘晦氣!」
他似乎很畏懼四王爺,二話不說命令他的人收手,怒氣沖沖的走了。
門關上后,孫周走回蕭樺身邊低著頭,「現在整個大衍國,三爺的身份隱藏得最深,他們不知道三爺的真實身份,如果亮出去,四王爺連提鞋都不配。」
蕭樺問:「剛剛來傳話的男子是什麼身份。」
「是四王爺身邊的人,叫孫維。」孫周有些納悶,「四王爺從不多管閑事,莫非他知道夫人的身份,所以想保秦國公府?」
雲璇攥著發抖的拳頭,孫周說的每個字都讓她心驚肉跳,片刻的功夫,蕭樺掃落桌上的酒杯,開口命令:「跪下。」
雲璇嘴唇瞬間慘白下去,不敢違抗他,從椅子上站起來,跪在他腳邊。
孫周看傻了,也趕緊跟著跪下。
蕭樺忽然伸手一扯,雲璇毫無防備,整個人撲過去,他揪住她頭髮,控制她腦袋向後仰,折磨了她幾下,怒吼:「背過去!」
孫周連忙跪著轉過身,背對著他們兩個。
雲璇被推到地上,他抬腳踩住她胸口,「玉嬪,你瞞了朕什麼?」
逼懾人心的寒光從蕭樺的眼睛里滲出,像一柄利劍戳穿她。
雲璇剛想否認,他腳底加重力氣,陰沉道:「蕭楓為什麼出面保你,你跟蕭楓到底是什麼關係?你是不是他的人?」
有珍妃的例子在前,蕭樺對身邊的人,變得格外敏感。
雲璇使勁搖頭,一再強調:「沒有,臣妾不認識他,臣妾從來都沒見過四王爺。」
「雲璇。」他連名帶姓的叫她,鞋尖挑起她的下巴,「你最好別騙朕,你進宮之前的所有事情,事無巨細朕都會徹查。」
伴君如伴虎,這一刻雲璇真正領教到待在皇帝身邊的恐怖。
蕭樺緩緩收回那隻腳,雲璇爬起來跪著,顫顫巍巍抱住他的腳,「皇上……」
他反腳一踢,將她甩開,雲璇又一次跌回地上。
孫周雖然背對著他們,但也一直在留意他們這邊的動向,他被暴怒的蕭樺驚住了,忍不住回過身勸道:「三爺,夫人她……」
他話沒說完,蕭樺冷冽壓迫的目光射了過去,孫周急忙改口,「雲姑娘應該不敢欺騙您。」
蕭樺居高臨下府視著雲璇狼狽的模樣,雲璇從進宮起就一直倍受他的寵愛,從沒有像現在哭得這般慘過,他有些煩躁的捏了捏眉心,「起來,把自己整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