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籌劃
陸豐年的眼睛放著光，笑道：「不必姐姐費力，這些弟弟自己就可以做到。即便姐姐什麼都不做，我也是要感謝姐姐的，你動動腦子，就能給我這麼多幫助，只此一樣，就比得上萬貫財產了。」
我微笑著，對陸豐年十分滿意。
我知道，父親是有意培養陸豐年的，所以除了念書以外，人情世故方面也時常提點他。又因為陸豐年是縣令大人的公子，與他結交的少年也不少，平日里與人東走西逛，喝茶飲酒都不在話下。
又因為我今天與他說了這些，我刻意提醒他道：「豐年，既然你決定如此，那麼你就需要注意平時那些你從來沒有注意過的事情，方方面面都要考慮到。不僅要關注朝廷局勢，也要關注農業發展，每年的收成幾何？是旱還是澇？各個國家、各個州府都要知道。除此之外，各行各業，不僅是朝廷把控的鹽鐵，還有糧食藥材布匹、車馬禽畜、如果你的精力足夠，女人用的胭脂水粉、簪釵首飾也可涉獵。」
「這麼多？那我的腦子豈不是要被撐爆了？那我還有時間念書嗎？」
我微笑，道：「那你就需要找幫手了，只靠你一個人是不行的。你的那些同窗好友，就沒有與你志同道合的人嗎？若是你自己摸不著頭腦，也可以跟著有經驗，或者已經開始這麼做的人，跟他們學一學，以後自己獨立經營的時候，也避免了走彎路。」
「我看姐姐就是我最大的幫手，只可惜你就要嫁人了。」陸豐年鬱悶的說道。
「不知道父親是否會支持你，如果他支持你的話，你大可以借用他的力量，這樣會更加方便。只是你要小心，父親的人脈，大多是和父親直接接觸的，你要用的話，就要把他們都變成你自己的人，這就又是一個難題。或者你可以用咱們手頭可以動用的銀子，先開一家店鋪，做點小買賣，慢慢的積累財富和人脈，這樣雖然慢了很多，但是保險，你說呢？」我分析道。
陸豐年點點頭，從我的案頭拿起紙筆，竟然將我們討論的問題一一列在紙上，道：「這樣一來就條理清晰多了，否則我們剛剛說過的，轉頭就忘了，有了新的問題，就被拋諸腦後。這樣一來，我們一個問題一個問題的解決。第一件事，就是聚攏我們所有的銀子，先開起第一家店鋪，不管成功失敗，我們都有了經驗，其他的以後再說。姐姐，那我就先去了。」
說著，陸豐年就要往外走。
「喂，你那張紙還是儘早毀了的好，別讓人看見，會懷疑你的！」我對著陸豐年越來越遠的背影大聲說道。
彩兒在外面守了半天，見陸豐年終於走了，才進來問道：「小姐和少爺說什麼了？怎麼說了這麼半天？還不讓我在裡面伺候著，小姐是不是不想要我了，想趕我走？小姐，我是決計不會離開你的！」
「傻丫頭，你說什麼呢？我用你用慣了，臨時換人來，我還不習慣呢。既然你那麼想伺候我，那就去給我倒杯水吧。」我笑道。
我許久都沒有出門，家裡來人也是母親接待，自然是什麼人都見不到的。陸豐年那日走了以後，就好多天都沒來找我，好不容易來了一趟，還是問我借零花錢，說是自己的錢都用完了。
我拿出一個小盒子，裡面放了幾張一百兩的銀票，還有一點散碎銀子。這些都是我這麼多年來的積蓄，彩兒見我都拿了出來，有些嚇到了。
但是我還是給了陸豐年，反正彩兒要是不說的話，我都不知道有這筆錢的存在，所以對我來說，有和沒有都沒什麼區別，還不如給陸豐年，讓他去做事。
彩兒噘著嘴道：「小姐還真是大方，給他幾十兩銀子，讓他出去樂呵樂呵也就得了，還全給了他，你就不怕他給敗霍了？你就不心疼？」
「不是說了借他的嗎？反正有借條在手，他遲早都是要還我的，你還怕他賴賬不成？再不濟，還有父親和母親給我撐腰呢。行了，別說了，我餓了，什麼時候吃飯？」
雖然醒了這麼多天了，但是對於時辰的判斷，我還是沒有掌握，反正一天的早上、中午、傍晚倒是可以分辨的，其他時辰嘛，嘿嘿，別問我，問我只有一句，不知道！
這一日，我正在想著找點什麼樂子，才能不把自己憋瘋，就聽到有丫鬟進來稟報，說前廳來了客人，讓我去見見。我問是誰，丫鬟不肯說，只說去了就知道了。
來人讓我覺得有些意外，又沒那麼意外，竟是瑞安王。
看到母親那個像要吐血的表情，我知道她並不歡迎瑞安王來家裡，也不希望他點名要見我。雖然這樣有些不厚道，但是我還是忍不住幸災樂禍了一把，看到母親鬱悶，我的心情就莫名的變好了一點。
「臣女給瑞安王請安，見過母親。不知瑞安王和母親叫我過來，是有什麼事情嗎？」我盡量端莊賢淑的問道。
母親笑得溫婉大方，道：「瑞安王此次前來，是想問問你的意思，你們大婚之日，若是婚禮上的安排有什麼地方你不滿意，他好及時改進。」
每一處都不滿意的啊，不是婚禮上的安排不滿意，而是整個婚事都不滿意，但是我又不能當著母親的面說出來。我不滿的瞪了一眼瑞安王，這才是他來的目的，他就是吃准了我不敢在母親面前表示我的不滿。
我微笑，道：「母親和王爺看著安排吧，你們怎麼安排，我都沒有意見，你們也不用問我，我沒什麼好說的。瑞安王若是真對我有意，他會明白我的心意。」
丫丫個呸的，我不能明說，但是我也不會一點都不表示出來，你們不是問我嗎？那我就讓你們問個清楚，聽個明白！
母親果然不高興了，沉著臉問道：「你這是什麼態度？難道嫁給瑞安王，還委屈了你不成？還不快給王爺道歉！我告訴你，你的婚事，是聖上欽點的，容不得任何人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