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爺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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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龍爪山,日出東方,雲山霧靄,飛禽走獸穿梭於林間,河流瀑布夾雜在這座大山之上。那黃琉璃鋪蓋的殿堂也點綴在河川水霧裡,空氣中瀰漫著自然氣息。
就是這是個靈秀的修真的世界,沒有皇帝,沒有國家,只有強大的修正流派,不那麼嚴格的說,流派就等於是國家,等於政權。而所謂的政權就是以修真流派為中心而控制的四方轄地。四陸也好,三島也罷。其上各流派或正或邪,或大或小,都有著自己的地盤,及自己賴以生存的稅源或其他收入手段。這是大家約定俗成的平衡社會,一切顯得都很自然。
有一天,龍爪山上了一個老漢,這人扛著一把斧子,是個木匠,名叫斧先,五十多歲的年紀,瘦得乾巴乾巴的。這老漢偶然間被龍騰宮的人叫到山上幹了幾天木活,掌事的見斧先的手藝不錯,人也勤快,而且話不多,因此把他留了下來。
從此,斧先就在龍騰宮安定下來,給山上那些修真的人錘錘打打,修修補補,一個月下來,掌事的也給他發了二兩銀子。那斧先見了銀子,怯生生的不敢接。
話說那掌事的見他不收,就說了:「你這個木工怎麼不識相,二兩銀子到哪裡掙去。」
那斧先老實巴交地吐了實情:「張掌事,不是小人嫌少,是我幹了一輩子木工,從來沒拿過那麼多工錢,不敢接。」
這時,那張掌事就笑了:「你要曉得這是龍騰宮,真龍腳下,你只管把你的活幹得乾脆了,規矩了,方圓了,這銀子絕不會少你的。拿著吧,你說你不接,那好,以後你要是走出去了,你說你在龍騰宮幹了活,二兩銀子都沒撈著。嘿,咱龍騰宮哪丟得起這臉。」
那斧先一聽,臉色大變,嚇得是後退三步,慌忙搖頭又搖手,惶恐不安地說:「不敢,不敢,張掌事,小人可從來不敢這麼說,也沒敢這麼想。」
那張掌事見他憨實,心裡也歡喜,便多跟說了幾句勉勵的閑話,當他看到旁邊還有個衣衫襤褸的小胖子時,心下可憐他,便多發了斧先二錢銀子,說道:「這二錢銀子,算我私自打賞你的,給你這娃兒買件衣服吧,看他肚子挺大,穿得卻也太不像話了。」
是!多謝張掌事。不過說起來,這不是我那娃,我那娃先前鬧瘟疫沒錢症,磕了,後來婆娘也死了,我就一個人在外打些碎活。剛不巧上山的那天在道上碰上這娃,我見他可憐,一問他家人他什麼也不說,就先帶著他上山來了。如今每天晚上和我睡著一鋪,晚上還抱著我哩!」斧先說著,臉上露出了憨厚的笑容,就像撿了個兒子似的,一陣興奮。但很快,他又不由得感慨道:「這娃像我當年那小子,胖乎乎,一愣一愣的!唉!」
「噢!」張掌事點點頭,說:「原來是這樣,難怪你老是不把飯菜吃完,要帶著走呢。倒是一副好心,這樣罷,以後你就領著這娃一塊到食坊里來。反正少他一個不少,多他一個也不多,這事我會和劉大通氣。」
「那太謝謝掌事的了。」斧先千恩萬謝一番,見張掌事走遠后,就領著小胖子回去了。
連日來,對於小胖子而言,他算遇到了兩個好人。這兩個人:斧先和張掌事。在他多年之後,他還會時時懷念,不過這都是后話了,暫且不提。
平時斧先白天都要幹活,沒時間和小胖子在一起,只好讓他自己玩。到開飯的時候就喊他一塊吃飯,晚上回來后兩人便一起睡覺。
日子就這麼平淡的過去了一個月,小胖子也漸漸接受了斧先。有一天晚上,小胖子做了個噩夢,夢見有一頭不知名的猛獸追著他,他拚命的跑,並拚命的喊著爸爸。這可把斧先那個激動的啊!一晚上睡不著。
不過斧先在第二天也並沒有提及這事,但之後他一直看著這個孩子,甚至在心裡等著他喊一句:「爹」,他閑著的時候就遠遠望著他,他一天不喊,斧先就這麼一直守望著。
終於有一天,小胖子被龍爪山上和他一般大的修真弟子欺負了,他哭著跑過來,見到斧先就叫上了那麼一聲。但叫的不是「爹」,而是「爺爺」。
「爺爺……」斧先一想:「這爺爺也好啊,我那小子要是活著,現在兒子沒他那麼大也差不多了吧。」於是他高興的應了。從此之後,斧先多了個孫子,而小胖子多了個木工爺爺。
小胖子在龍爪山上呆久了之後,對周圍的環境也漸漸熟悉,不像剛來那會那麼拘謹膽小。白天斧先幹活的時候,他就一個人在山裡瞎轉悠,遠遠地看著那些修真弟子練功,要麼就是走到讀書堂附近聽書。
起先,和他年齡相仿的修真弟子對他很好奇,後來大家知道他只是個木工的孫子后,便不再理他。他在龍爪山的日子裡,除了斧先爺爺,就是他孤孤單單的一個人。正是因為這種孤單,他整天都很閑,閑的同時,他自然而言地慢慢習慣了一個人去浮想聯翩。他的想法很多,但對於理想,他一般都是:長大以後要和爺爺一起去學好木工;或者當他一個人用樹枝在地上亂畫的時候就想:以後要當個畫師,把龍爪山眼前這些風景都畫下來。
龍爪山,這個充滿靈氣和美景的地方,成就了小胖子的夢,成就了他獨特的自我思維方式,以及強烈的藝術靈性和創作熱情。
儘管小胖子覺得其他孩子每天頭頂大缸,或者獨掌劈石很了不起,但見多了他也習慣了,他唯一覺得不同的是,自己不會這些,自己沒那麼大的力氣,而且自己也沒想過去要去學這些。
「爺爺!」突然有一天,小胖子把斧先拉到一邊,說:「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