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暗藏一劍

奪命十三劍訣從藏劍境界到立劍境界中間還存在著一層養劍境界，雖然僅有一層，卻分為了九階。前三階的修為相當於大乘初中后三個境界，而第四階卻是可以與渡劫前期的修為相當。直到第七階之時，開始渡天劫。而當立劍小成，也就是修鍊出第十三劍之時，就已經是相當于飛升期的修為了。

第十三劍，原本的奪命十三劍訣之中是在養劍之後，是屬於飛升期才應該有的境界，然而燕千卻先一步達成，自然威力也不可能有飛升期那般強橫。但是也已經具有了渡劫初期的力量，加上真性之劍的化勢之域，就算是遇到渡劫後期的修真者也不用懼怕。

現在之所以被風劍子壓制，主要還是因為風劍子的氣運、功法、靈器都是上上等。雖然是渡劫後期的修為，但是已經著實能夠與飛升期的修真者抗衡。尤其是風劍子施展出了天外流星劍訣之後，更是展現出了他的實力，燕千根本就毫無招架之力。

達到了藏劍境界的最後階段，也就是修鍊成了無極獨劍，這個時候，藏劍境界已經是大圓滿，靈識蛻變成神識之後就會順利進入養劍之境。可是當年燕雲修改了奪命十三劍訣之後，修鍊出了無極劍元與原先的有著本質的區別，尤其是無極奧義的領悟，簡直是存在著天壤之別。

就算是燕千修鍊出了神識也不可能進入養劍境界，所以燕千隻好另闢途徑。藉助劍后的力量，加上王染混世大逆輪的機遇，才能夠突飛猛進，凝立出了第十三劍，而且憑藉自己的智慧，將心性的境界也煉化在其中，成為真性之劍。

當年燕雲將劍訣修改到這個境地的時候，就已經發現了這樣的無極奧義太過高深，高深莫測到原本劍招已經不能夠施展出了這種劍意。就像是斗訣劍法與五行劍訣一般，都有著自己的劍意，兩者結合，威力成倍翻掌。而無極劍意本就存在，真元之中散發出了這種劍意，不過卻太過朦朧。如果有劍法能夠施展出無極劍意，攻擊力量將會不可同日而語。

所以才會有藏劍三式的出現，然而燕雲卻僅僅創出了前面兩式，將劍法化無數招數，劍影迷蹤，一劍之中蘊含無數劍招，這等劍法已經可以成為曠古之舉。不過，燕雲畢竟沒有修鍊修改之後的奪命十三劍訣，所以他雖然知道這種無極劍意的存在，卻並不是親身體驗。所以他不能夠準確的把握住這種劍意，也因此才有了第二式劍法，衍化萬劍。

在第一式劍影迷蹤基礎上，衍化千萬中劍法的劍意，來以無窮多的劍意來組合出一種可以融通萬千劍意的無極劍意。

燕雲提出了藏劍三式的構想，卻僅僅完成了前面的兩式，也就在那個時候，遇到三十年前的大劫，所以擱置於此，不過他並沒有放棄，而是將這一切都已經交給了燕千。

「劍影迷蹤是將數千招劍法，利用真元之中的劍意同一時間施展而出，威力大增。無極劍意，包羅萬象，容納所有，號稱無極，而衍化萬劍卻是反過來將萬千劍招之中的劍意發揮出來，同時施展出來各種劍意越多越是能夠接近無極劍意，這樣威力更加強大。可以說，衍化萬劍這招劍法，已經無限接近了能夠承載無極劍意的劍招，然而卻不是真正的無極劍招。自然威力也比不上真正的能夠承載無極劍意的劍招。」

燕千心思一動，已經動起了準備尋找出能夠承載無極劍意的這種劍法的心思。而且知道風劍子一時半會也不會重傷自己，他將這次戰鬥當作是一種機遇，突破心性修為的契機。看似被擺布其中，其實這又何嘗不是自己的機遇。

「來了！」

燕千將神識提高到了極限，終於捕捉到了風劍子劍招的痕迹，不過他的思緒一動，就已經知道自己捕捉到的痕迹已經成為過去，在快似流星的劍招之下，等他反應過來，這道劍痕已經是很久很久之前發生的事情。

身上的第二道傷口出現，不過燕千並不灰心。

「哈哈，還是施展出化勢之域吧，不用隱藏如此之深，否則你會送命的。」

原來風劍子鐵了心的認為燕千已經是化勢成境的心性修為，然而燕千並沒有化成領域，還以為他是在隱藏實力，所以風劍子是在逼迫燕千拿出化勢本領。

「哼！」

燕千本就沒有達到那樣的境界，何來化勢？不過他當然不會否認，冷笑道：「你以為我不知道你的意圖？逼迫我施展出化勢之域，從中窺探心性修為的奧義，沒那麼容易！」

風劍子並不著急，微微笑道：「那樣就不用著急了，這樣一劍一劍下去，你終究會到山窮水盡的時候，到時候化勢領域將是你唯一的逃命機會，對於我這樣的修真者來說，任何機遇只要出現就可以了，絕不會浪費任何機會。」

風劍子說的不錯，在修真界之中，能夠修鍊到他這樣修為的人，無不是天資高絕之輩，奇遇連連，自然不會浪費任何機會。任何機遇只要一次，就已經足夠。

「叱……」

又是一道劍光劃過，燕千反應不及，左邊小腿感覺到一陣微痛，風劍子已經開始下重手。

……

「看你能夠堅持到什麼時候。」

燕千現在已經渾身是傷，不過沒有重傷，然而鮮血直流，鮮血流逝，肉身也在枯竭。雖然修鍊出了神識之後，已經拖離了肉身束縛，元神不滅即為不滅，然而如果肉身毀滅，也將是非常麻煩的事情。

「出手！」

燕千並沒有放棄，終於經過數百次的嘗試，在就在捕捉到了劍痕之際，根本就不思考，立刻做出了反應。

「衍化萬劍！」

燕千一直都在暗中醞釀著，沒有出手。這時，做出第一次反擊。

瞬間，在燕千手中的真性之劍，舞動出了成千上萬種劍招，劍法不同，劍意相異。

「嗯？」

風劍子微微驚訝了一番，先是驚訝燕千突然反擊的舉動，而後見到他竟然能夠跟上了自己的劍法速度，更是驚訝。

最後見到了燕千的劍法，更是驚訝的出了聲音。

只見，燕千手中黑色長劍微微舞動，立刻就出現了似乎有無數種劍法同時施展，然而這各種劍法卻是修真界最常見，最為普通的劍招。

劍意，劍法之中揮灑出了劍意，萬千類不同的劍意，竟然漸漸重疊在一起，似乎……

這一瞬間在風劍子的眼中，似乎非常緩慢，見證的非常清晰，然而這一劍的時間事實上卻是非常之快。

燕千的劍招，萬千劍意重疊，撞擊在飛擊而來的天外流星劍訣的劍影之上。

「轟！」

真元撞擊，發出巨大的響聲，而後燕千的無極劍元化成的各種劍招立刻潰散，向四周散去。而風劍子的天外流星劍法卻僅僅是稍微停留了一些時間，而後繼續向燕千擊去。

劍光飛過，鮮血飛灑，燕千身上有多了一處傷痕。

風劍子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沒有想到燕千的劍法如此詭異。雖然這樣的劍招沒有擋住自己的攻擊，不過能夠做到這一點，已經足夠他驚嘆了。

他早就聽說了燕千的千劍之名，今日一見，果然是受之無愧。

風劍子因為內心的驚訝，手中的劍訣稍微有所停滯，不過他手中通心靈劍騰空而起，橫擺身前，而後一震顫動，化為數十道劍影，而後匯聚真元，化為流星劍影，再次向燕千攻擊而去。

這是燕千醞釀了很久才終於出手的一劍，雖然沒有擋住風劍的劍法，但是已經跟上了速度，想要抓住機遇，歷練劍法，首要就是要能夠跟得上風劍子的速度。剛才為了趕超速度，並沒有來得及將自己的真性之劍的特性加入劍法之中，然而第一次已經成功，就已經是成功了一半。

而且剛才這一劍，已經是他力量，智慧的最巔峰的一劍，每每山窮水盡只是，都會有重大收穫，這時的燕千也不例外，用盡了全力，獲得了最多的感悟。這時的他神情一振，性本如真的境界施展而出，元神飛速運轉，十三正經鼓盪激揚，神識提升到了極致。

「從劍影迷蹤到衍化萬劍，從無極劍意的分化，到萬千劍意重疊，再次無限接近無極劍意。理論上將劍法無限制的增加，就會無限制的接近無極劍意。」

「衍化萬劍，如此下去，雖然可以無限的逼近，卻永遠也達不到。」

「難道不可能有這能夠承載無極劍意的劍法？不，不可能，父親說過大道四通八大，修道之路千千萬萬，沒有一條是死路，只要向前走去，終究會有到達道的頂端的時候。」

燕千利用風劍子停滯的那一瞬間，思緒卻已經運轉極快，對剛才施展出的衍化萬劍的體會再次總結，不過他卻覺得那最後一式，並不是衍化萬劍的遞進，而是尋找萬劍之中的一劍，那一劍似乎隱藏在未知處。

不過這時風劍子已經發動了攻擊，燕千停下了思索，注視著風劍子。

「十一道！」

立刻捕捉到了風劍子這次攻擊竟然是十一道劍影攻擊，心中一驚。

不過光電火石之間，又恢復了鎮定。

「既然如此之多，不如放任不理！」

瞬間，燕千閉上了眼睛，封閉了神識，渾身無極劍元涌動，同時散發出朦朧的無極劍意，包裹著他的全身。

突然，燕千全身一震，腦海之中已經抓住了一絲契機，那種朦朧的無極劍意也隨之消失。

「無極，何為無極，陰陽相悖，而無極卻存在與陰陽兩極的頂端，當陰陽匯聚的時刻，也就是無極出現的時候。而陰陽相反，不可能匯聚，所以無極本就不存在這個世間。燕家的無極劍意，卻是削陰滅陽，融合在一起，說是無極，倒不如說是太極更為貼切，所以這不是真正的無極奧義真諦。」

「然而，我卻成功的領悟了無極奧義，並且讓這本不能夠存在的無極，出現在了我的劍意之中。也就是說這世間，真的沒有能夠承載無極劍意的招式，如果存在，也是暗藏在陰陽兩端處，永不存在之地。」

「這是矛盾，卻又成立！」

這時的燕千處於了深度的感悟之中，然而風劍子的十一道天外流星劍的攻擊卻不會停頓等候他的感悟，瞬間穿刺了燕千的身體。奇怪的是燕千沒有一絲反應，鮮血飛灑。

「怎麼回事？」

風劍子見到燕千竟然沒有反應，不禁又是驚訝了一番，停了下來，這使得他似乎也知道燕千可能是抓住了某種契機，處於感悟之中。

「決不能留！」

在風劍子的計劃之中，是要利用燕千對付顏韻的。卻見到了燕千的化勢，不禁以武相逼，想來領教一番，以便自己修為突破提供經驗，這已經結下了不能夠化解的仇恨。這時見到燕千竟然再此出現感悟的局面，本就為燕千的修為趕到威脅的風劍子，再次感受到了危機。

已經顧不了那麼多了，所以他立刻下定了決心，在他沒有成長之前，殺掉他。手中的通心靈劍已經明白了他的心思，提前做出了動作，嗡嗡震顫的聲音。

「嗯？」

就在他準備下殺手的時候，發現了燕千散落的鮮血，竟然化為點點霧氣，緩緩上升，飄散在燕千的周圍，最後再次凝聚成血滴，滴滴相溶化為鮮血，倒入受傷的傷口之中。而後他身上的傷口，以詭異的速度在癒合，最後傷口消失不見，宛如沒有受傷一般。

修為強到一定境界的時候，自動修復肉身這樣的事情是可以做到，而且要達到這樣的恢復速度也不是不可能。但是這都是傳說中飛升期之後，才能夠辦得到的。沒有飛升成仙之前，修為再大，也終究是凡，修復肉身，需要丹藥的輔助，還有真元的煉化才能夠做到。

風劍子心中驚駭，越是這樣越是覺得燕千絕對不能夠留著。

「天外流星劍訣，爆破劍雨！」

白色真元充斥這通心靈劍，最後匯聚在劍尖之上，成為白色耀眼的光球，隨著風劍子劍勢的形成，白色光球爆破，化為劍雨沖向燕千，沖似流星。

這不是風劍子的最強的攻擊，但是對於燕千已經足夠了，不是風劍子輕敵，而是他已經算計好了燕千現在的能耐，就算是他以化勢之域抵擋，也不可能正面相抗。他可以閃躲，不過在這樣的速度之下，他如何閃躲。所以風劍子量力襲殺，因為暗中有高手窺探。

燕千此刻感悟也到了最後關頭，剛才的契機已經被他牢牢的抓在手中，陰陽兩極端之處，永不存在之地，無極來自那處，劍法也要從那處尋找。

這應該就是他的道，這也是劍理。

風劍子的攻擊已經到了燕千的身前，直擊他的丹田，雖然他知道燕千修鍊的是奪命十三劍訣所以元神並不在丹田，但是並不清楚真正的位置，不過他也不在乎。因為這僅僅是一劍與兩劍的事情。

而就在這時，燕千動了，雙手張開，掌心立刻出現了一團黑色劍元，這就是無極劍元，奇怪的是沒有任何無極劍意的散發，就連原本那種既濃烈又朦朧之感也不存在。

「這一劍，充滿了矛盾，這是暗藏在陰陽兩處極端的一劍，本來不存在，它之所以會出現在，是因為無極劍意。這一劍，為了承載無極劍意才從暗藏在不存在的那處出現，這一劍就叫做——暗藏一劍。」

風劍子的攻擊已經非常之快，而燕千手中劍元的速度卻以更快的速度凝聚出真性之劍，而後揮舞而出，挽出一道風劍從沒有見過的劍花。這道劍花，簡單而後精妙，蘊含的無極劍意忽隱忽現，虛無卻又強烈。

「叮……」

燕千的一劍，簡潔，化勢之域以更快的速度形成，破去了風劍子的無數劍雨之中的一根，而後有立刻消失。同時，展現出了這一劍的精妙，準確無誤的擊打在無數根劍雨之上，發出了密集的聲響。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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