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彈琴的女子

第13章 彈琴的女子

?就這麼在床上近乎癱瘓似的躺了一個月左右,我腿上骨折的傷終於好的差不多了,拆掉了石膏,總算是能拄著拐勉強下地。

在養傷的這段期間,倒是有不少『鄰居』來找我看病,而我的醫術,在不斷的實踐中也逐漸提升了不少。

又恢復了一段時間,我徹底痊癒。

而我痊癒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去了趟陰間,那裡還有一個『人』,在等著我為她續命。

夜半子時,我帶著針包來到陵園的門樓下,抬頭看了一眼門樓上的牌匾,只見上邊『歸家』兩個字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失,轉而變成了『陰陽門』。

整理了下情緒,我一步跨了過去。

和上次一樣,我先是渾身一冷,緊接著眼前的事物連連變換,熟悉的景象出現在眼前。

邁開步子朝前走去,我心裡默念著何大軍告誡我的話:沒吃冥土,千萬不要說話!若是被陰間的鬼發現我是活人的話,那結果……

若為此弦聲寄入一段情

北星遙遠與之呼應

再為你取出這把桐木琴

我又彈到如此用心

……

正當我朝冥界銀行走著的時候,一首斷人心腸的歌聲突然傳進了我的耳朵。

循聲望去,只見一個衣衫襤褸,長發飄飄的女子盤坐在路邊,膝上放著一把斷了好幾根弦的桐木琴,正在如泣如訴的彈唱著。

歌聲如泣,聞者心悲。

我一時間竟然有些恍惚,不自覺的朝著她走了過去。

當我走到她跟前時,歌聲戛然而止。

女子緩緩抬起頭看著我,眼神中透出無盡的哀意。

「公子可否幫我一忙?」女子幽怨的說道,聲音空靈,但卻透著一股說不出的悲哀。

女子的聲音卻如同有魔力一般,讓我不自覺的開了口:

「姑娘有什麼事,請說。」

話剛一脫口,我立馬醒悟過來。

壞了!我還沒有吃冥土!

我頓時被驚出一身冷汗,下意識的朝女子看去,可是立馬就愣住了。

眼前空空蕩蕩的,哪還有什麼彈琴的女子?

一股陰風刮過,吹得我不禁打了個寒顫。

幻覺?

我四下看了一圈,周圍還是跟我進來的時候一樣,所有的鬼都如往常一般吃著飯,逛著街……

「呼……」

我長出了一口氣,兀自安慰著自己:一定是太緊張了,所以才出現了幻覺。

穩了穩心神,我繼續朝著銀行走去。

推開冥界銀行的大門,范子仁這個鬼老頭依舊如老僧入定般,籠著手端坐在那張破舊的桌子後面。

「呦,何大軍的高徒來了啊。」

范子仁一見是我來了,立馬笑著招呼道。

他能對我這麼熱情,倒不是因為何大軍的關係,而是因為我跟何大軍一樣,都是來給他『送』錢的。

畢竟一顆冥土,一支畫眉筆就要花費一千萬冥幣,而這兩樣東西,在陰間是最最最便宜的。

最坑人的是,這兩樣東西都是一次性的。

可誰讓我們是人呢,價錢自然不一樣,但我們又只能『甘心』被宰……

「嘿嘿,老樣子是吧?」

范子仁將冥土和畫眉筆放在桌上,一臉奸笑的看著我。

我無奈的掏出錢,遞給了他。

忍著噁心強行把冥土吞了下去,我又用畫眉筆在兩道眉毛上畫了兩下。

賞了范子仁一個大大的白眼后,我扭頭就準備走。

「娃子,等一下。」

剛走到門口,范子仁突然叫住了我。

我扭過頭問:「怎麼了?還有事?」

范子仁從桌子后飄了出來,說:「你師父走之前,讓我給你捎一句話。他讓你去一個地方,見一個人。」

我一愣,隨口問道:「去哪裡?見誰?」

范子仁繼續露出奸笑,伸出手說:「嘿嘿,兩千萬。」

「我擦了尼瑪個大B啊!奸商啊!坐地起價啊!要不要臉了!」

「嘿嘿嘿,不二價。」

心不甘情不願的付出了兩千萬的代價,最後卻只換來這鬼老頭的五個字:

「余梁宮,鍾軒。」

麻辣隔壁的……

「對了,范老頭,你上次跟我說要我小心何大軍,是怎麼個意思?」

我一隻腳已經踏出了銀行門口,忽然想起來之前他對我說的那句話,於是又回身問道。

誰知道範子仁一句話險些沒把我給活生生氣死。

他說:「那時候老毛病犯了,想把你勾住給賣了,所以……嘿嘿嘿。」

如果不是何大軍之前提醒我說這個老頭惹不起,我發誓我真的很想把這個老傢伙扔進油鍋里炸個十幾遍。

「嘭!」

憤怒的將銀行門砸上,我又來到了雨紅夢所在的別墅前。

老太太此時剛好推開了門,看見我是一個人,於是問何大軍怎麼沒來。

簡單跟老太太解釋了一遍,她哦了一聲,然後把我迎了進去。

再次看見雨紅夢,我心裡又是一陣難受。

太像了……

整理了下情緒,我打開針包照著上次的的穴位給雨紅夢又針灸了一次。

看著她那慘白的臉龐,我眼睛不自覺的濕潤了起來。

段雅青……

從雨紅夢家裡出來,我心情壓抑到了極致,雅青,你在哪裡啊……

心情沉重的回到陽間,已經是凌晨五點左右了。

不知道是不是在床上躺了太久的緣故,我自從傷好了以後,十分不願意再回床上。

正想著去哪轉轉的時候,我的電話忽然響了。

接起來一看,竟然是逸塵打來的。

「前輩,這麼早給我打電話啊。」

「快來沙河,我這邊需要你幫忙。」

逸塵語氣很急,剛一說完就把電話匆匆掛掉。

我來不及多想,抬頭看了一眼門樓,見『陰陽門』三字已變成了『歸家』,於是趕緊跑了出去。

這裡離沙河倒不是很遠,坐地鐵也就幾站的事。可是時間太緊,我還是忍著肉疼打了個車。

京城打車,可是很貴的……

「呦,哥們兒夠早的啊。」

一上車,司機就操著一口地道的京片子跟我打著招呼。

我沒時間跟他扯淡,把目的地一說,催促著他趕緊開車。

司機『啪』的打了個響指,邊掛擋邊說:「得嘞,您就瞧兒好吧,保證快速到達。」

「我說哥們兒,這麼早就急匆匆的,碰上啥事兒了啊?」

司機點了根煙,看著後視鏡里的我問道。

我是累的真心不想說話,可是又扛不住京城司機那刨根問底的勁,於是只能隨便編了個理由搪塞過去。

我說有朋友出了車禍,要馬上趕過去看看。

誰知道司機一聽這話,頓時來了勁,扭動了下身體繼續和我諞了起來:

「嘿,這大早上的,您那朋友也是夠悲催的。您那朋友該不會是在沙河的那條河邊出事的吧?」

還沒等我說話,司機就繼續說道:「哥們兒,我跟你說,如果你那朋友是在那兒出的事,我勸你還是別過去了。」

我不得不佩服京城計程車司機的口才,一句話,把我的好奇心就給勾了起來。

我問:「那條河怎麼了啊?」

車剛好在等紅燈,司機扔掉煙頭轉過身子看著我,一臉神秘的說道:「那條河啊,邪性!有好多車都已經栽在裡邊兒了,最嚇人的你知道是啥不?」

「啥啊?」我順著他的話問道。

司機往兩邊瞅了瞅,又朝我湊近了些,一隻手遮在嘴邊,壓低了聲音道:「打撈上來的車啊,裡邊沒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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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陵鬼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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