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第一次治病
?「你們聽說了嗎？韓華清居然是個神經病。」
「怎麼可能？之前都好好的啊。」
「騙你幹什麼？我一個親戚的親戚在精神病院上班，他打電話告訴我的。」
「真的啊？」
「反正韓華清被帶去了精神病院，而且，沒看這幾天韓華清沒來上班嗎？估計去治療去了。」
「那以後得離他遠一點了。」
「噓……他來了。」
正當大家議論的起勁的時候，手臂打著石膏，還用紗布掛在脖子上的韓華清就出現在藥房的門口，他聽到這樣的議論聲，臉色陰沉的可怕。
大家看到了他，馬上噤聲，各忙各的去了。
吳成江沒有參與進這些人的議論當中去，要是病人少，沒有藥單，他就坐著看看書。
掃了韓華清一眼，這傢伙被這樣議論，居然沒有發飆，還真是奇迹。而且，這時候韓華清也恰好看向吳成江，仇人見面分外眼紅，似乎沒有絲毫悔過。
估計現在仇恨已經深似海了。
吳成江收回視線繼續看書，等到中午下班，去食堂吃飯的路上，看到一個魁梧大漢跪在外科樓的大門前，旁邊不遠處，是一個五十多歲的婦女，婦女旁邊還有一些舊棉被和日用品。
周圍也圍了一些看熱鬧的人，大家都在小聲的議論著。
「好像是他沒錢給他母親治病了，被趕出了病房，沒想到他就跪在了這裡，真是可憐了他的一片孝心。」
「這年頭啊，醫院就是最狠的吸血鬼了，沒錢再你跪多久，醫院都不會搭理你的，只有回去等死了。」
「噓！小聲點，這裡可是在醫院呢。」
……
其實旁邊也有一些路過的護士，也聽到了這話，倒也沒有生氣，當然也沒有去把那魁梧男子攙扶起來，同情的看了一眼就走了。
吳成江走了過去，來到魁梧男子旁邊，說道：「兄弟，要不找個地方聊聊？」
「你能幫我？」那魁梧男子反問道。
「我並不能幫你讓醫院繼續給你母親治病，但是我自己可以試試，反正你跪在這裡也不是個辦法吧？而且，天氣這麼熱，你自己撐得住，但你母親可撐不住。」
「這……」那魁梧男子狐疑的掃了吳成江一眼。吳成江的眼神很真誠，魁梧男子想了想，站了起來。
「大娘，我們找個涼快點的地方坐一坐。」吳成江過去把那婦女攙扶起來，魁梧男子提著棉被等日用品，跟在後面。
吳成江帶著這母子倆，來到了自己的宿舍，一路上詢問下來，他大概也知道這母子倆的來歷以及病情。
魁梧男子叫孫大山，他母親叫劉梅娥，是從內蒙不遠千里來到這裡求醫的，之前在那邊的醫院花了不少錢，但不能治，又跑到這裡。
這邊檢查后，可以治，但是需要很多的錢。
因為劉梅娥是心臟出了問題，有一塊已經慢慢壞死，而且，有加速蔓延到其他地方的趨勢，要做手術，最好的就是做心臟換瓣手術。
孫大山哪兒來那麼多錢？
而且，做完手術后，還需要住院療養，同樣也是一大筆錢。
現在住了六七天院后，已經沒錢了，就被趕出了病房，讓他有錢之後再來醫治。
不過，劉梅娥的心臟隨時都有可能發病，這個發病起來，如果不及時治療的話，那結果可想而知。
估計半個小時之內得不到治療，人就沒了。
孫大山哪裡敢離開醫院？就跪在醫院門口，想醫院繼續讓他母親住院觀察，他可以出去打工賺錢。
住院部那邊並沒有同意，外科部門也沒有同意。
孫大山就只有長跪不起，希望能夠打動醫院了，但醫院外科部門和住院部，並沒有權利單獨收留他們母子，不然這錢誰出？
回到宿舍后，吳成江讓劉大娘坐下，給她倒了杯水，就說道：「把拍報告結果給我看一下。」
孫大山拿出了檢查報告，吳成江來到窗口，仔細的看了看，心臟科，就是他大學的專攻專業。
仔細看了一下，發現確實如同孫大山所說的一樣，心臟有一處出現了問題，估計是之前被什麼感染到了，已經發炎，而且，現在已經逐漸發黑，壞死。
做一個心臟換瓣手術，是正確的決定，還要趁早，不讓這炎症蔓延，要是蔓延到整個心臟，到時候得做整個心臟的移植手術，那錢就需要多了。
看完后，吳成江也有些無奈，想了想，他說道：「你們在這裡休息，我去食堂打飯回來，不管怎麼樣，先把飯吃了。」
拿起兩個大碗，吳成江去了食堂，打了兩碗滿滿的飯和菜，回來后，用小碗分給了孫大山和他母親。
一看就知道他們娘倆沒什麼錢了，吳成江也沒什麼錢，只能吃食堂的飯了。
怕他們娘倆不夠吃，吳成江就只分了兩個，自己暫時沒吃。
「吳醫生，我吃不了那麼多的，你也一起吃。」劉梅娥說道。
「沒事，多吃點，不過，飯菜沒什麼營養，您將就一下。」吳成江回道。
「大山，先給吳醫生吃。」劉梅娥叮囑道。
「娘，我知道了。」
「行，那我去拿碗，大家一起分著吃。」吳成江又去拿了一幅碗筷，三人分了，估計吃不飽，飯菜也沒那麼好吃，但孫大山娘倆吃的津津有味。
孫大山看向吳成江的眼神明顯也變了，如果說之前還有一些警備心的話，現在一點都沒有了。
吃完飯，休息的時候，吳成江猶豫了好一會，都不好把心裡話說出口。
「吳醫生，您有什麼話儘管說。」孫大山問道。
「那我說實話了。」吳成江正色道：「是這樣的，我大學在南方醫科大學專攻心臟學，看了報告后，用西醫的辦法治療的話，必須得做心臟換瓣手術，用藥物的話，估計你母親也吃了很多葯，但並不管用是吧？」
「嗯。」孫大山點頭。
「藥物不管用，那就只能動手術，但這個我不能幫你們，畢竟我剛畢業，沒什麼錢，還有……」
吳成江頓了頓，繼續道：「還有就是，我現在也不是心臟科室的醫生，連申請使用手術室的許可權都沒有。而且，現在也還沒有主刀動手術的能力。我也不騙你們，現在我只是藥房的一個醫師。」
這個吳成江說的確實是實話，之前實習，他也只是跟著王醫生打下手，當他的助理，哪敢主刀？
「藥房的醫師？」孫大山一愣。
「嗯。」吳成江點點頭。
「沒關係，吳醫生今天能這樣幫我們，就已經是我孫大山的大恩人了。」孫大山感激回道。
「我想說的是，西醫不行，但中醫或許可以，我學過中醫，不用動手術，但或許可以用扎針的辦法，把你母親的病治好。」吳成江終於還是說出了自己的想說的話，這正是之前他猶豫不決的原因。
第一，他剛學中醫沒多久，到現在也才一個多月一點，還沒有給病人看過診，一上來就是心臟出現問題，這個病有些棘手。
第二，大家不熟悉，畢竟他不是出名的中醫大夫，還是個只在藥房工作的葯士。估計孫大山會想著吳成江是拿他母親練手呢。
孫大山不會拿自己母親的性命開玩笑。
畢竟，現在這世道，好人太少了。吳成江帶他們回家，給他們吃的，休息的地方，萬一是居心叵測呢？
當然了，吳成江對於治療那心臟病，還是有一定的把握的，畢竟心臟發炎那裡還沒有徹底壞死，用銀針配合陰陽珠進行治療，還有修復的希望。
但要是徹底壞死了，吳成江也無能為力。
「這……」孫大山猶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