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她二人聊的火熱，南宮玉霖也是說不上話的，故而回到寒霜鄭斐身邊。台上二人已然是勝負分明，不會耽擱太久。而後便是鄭斐寒霜，鄭斐活動一下身子說道：「練都不練，看樣子很有自信？」寒霜無奈搖頭道：「臨時抱佛腳並無用處，心不靜修鍊無益。」鄭斐聽著但也算是十分受用，倒也不會因此看輕了寒霜。不消片刻，擂台上人已然是有了結果。鄭斐立刻飛身上了擂台，回身對寒霜道：「可別手下留情。」寒霜足見輕踏落入擂台說道：「自然，在下還不想輸。」二人行禮過後，鄭斐便迫不及待一掌打向寒霜。寒霜立刻接過，卸了他七分力道，卻也來不及反擊只能提防一下便立刻飛身後退。寒霜活動一下被震麻的手腕，心道：聆花谷的輕攻加上如此力道，攻防兼備確實不好對付。鄭斐心裡也是暗想：不過一招便能反應如此迅速，看來確實是一場硬仗。二人對視一瞬，幾乎同時再次出手，二者拳腳幾乎不相上下而且聆花谷輕功靈巧倒是讓寒霜防不勝防吃了些虧，若不是江湖經驗比鄭斐多些怕是早就受傷。

南宮玉霖原本在角落躲清靜仔細看著，身邊卻不知何時開始有人逐漸過來。南宮玉霖也不提防說道：「我還是頭一次見你如此藏頭露尾，怎麼？怕寒霜輸了？」月無缺換了裝束又帶了斗笠輕笑說道：「自然不是，只不過光明正大太過惹眼，南宮家主能脫開身也是不容易吧？」南宮玉霖無奈搖頭道：「你比我早繼任多年，這話還用問我？每日里總是會有人來套近乎，若不是是比武日漸精彩我怕是還不得清閑。不過，我還以為你會在書房裡靜待結果，畢竟你可不是個心急的？」月無缺冷哼道：「他若是因比武心疾犯了，無瑕哭起來你幫著哄？」南宮玉霖自然是哄不好的，卻道：「你派人過來不就好了，再不濟這不是還有我？你覺得我會不管他？」月無缺卻道：「因著幽冥門之事，必須結束前只進不出。除非有性命之憂，可這心疾可大可小我自然不可能讓無瑕親自過來。」

南宮玉霖用摺扇一拍他道：「別裝了，說是為了無瑕小妹，可怕是擔心別人。不然你就派一個會醫術的過來不就好了？而且武林盟自有安排，你怕什麼？」月無缺冷聲道：「我會擔心他？！」南宮玉霖卻毫不猶豫嘲笑道：「空上次回來就說了，某位兄長嘴上厲聲呵責，可手上不還是小心翼翼給人喂葯？雖說嫡庶有別可到底是親兄弟，如何會成仇人？」月無缺冷笑道：「可不是世上兄弟皆是如此，嫡庶多是如何你沒見過？」南宮玉霖自然是見過的，莫說是嫡庶了，就是一母同胞的親兄弟真鬥起來也可以絲毫不留情面。可對於月無缺的嘴硬，南宮玉霖還是說道：「不然那？難不成寒霜對你非常有用？我看你就是嘴硬。」月無缺沒有言語，寒霜自然是有用月無缺不能讓他死在此處，哪怕只有一絲可能。上次雖說是不想在此地動手，可實則卻是他常年忙於俗務，哪怕天賦不凡可蝕月掌依舊沒有大成，誠然此時讓寒霜出手確實更有利。

可自己都不曾注意，南宮世家之事時他尚且未能知曉事情全部，可依舊相救了。不過若是反應過來，大抵會認為自己只是想找機會套出寒月功心法吧。而且對於寒霜心疾說法，月無缺心下總是存疑。雖說相信月無瑕把脈不會出錯，可寒霜心疾發作時機太過蹊蹺。平日里如何都不見發作，似乎次次都與寒月功有關。他不認為祖上不會對逐漸寒月功之人沒有轄制，可若是如此轄制未免太過狠毒，用毒攻心就算解毒也是要留下病根的。都是習武之人如何會不明白？那寒霜依舊同意卻加以隱瞞，便十分不對。果不其然，寒霜雖勉強與鄭斐平分秋色。可依他的了解，寒霜必然還有不少餘力。如今至多不過五成功力罷了，可面對鄭斐進攻寒霜已然吃力卻依舊不肯再運功便十分奇怪。寒霜自己如今也是力有不逮，鄭斐年紀不大可武功卻是難得的上乘。恐怕早就在花尋芳昆毓之上了，趁著間隙寒霜輕笑道：「你不與紀桓比武真是可惜了。」鄭斐笑道：「南宮世家時比過，未分勝負。同輩同齡他是第一個與我勝負的。」寒霜暗道：真是長江後浪推前浪，江湖代有能人出。

南宮玉霖摸著下巴道：「這個鄭斐與四弟確實很像，能和紀桓真比一場不落下風的倒也不多。但論武功天賦，我都不是對手。」月無缺卻笑道：「可這世上從來都不只是看武功的，若他真的毫無弱點怎麼可能依舊聽命花尋芳？」南宮玉霖無奈笑道：「鄭斐我是不知道，可紀桓著實是不愛動腦子，平常倒也不會吃虧。可卻是四人里最容易上套的。看樣子修鍊武學需要心思單純不是說假的。」月無缺不置可否，畢竟與一個一門心思只練武的武痴比武是最大的傻瓜。可這世界素來不是只看一樣，鄭斐紀桓武功確實進步神速可雙拳難敵四手。且不說車輪戰，單就旁人暗地裡算計一番也是要讓他們吃虧的。但也不是他們不聰慧，習武不可能沒有悟性。可若是心思就是不往別處放，也是不可奈何的。自然，若是有了旁的心思，也就不會是年紀輕輕武功卓絕的紀桓鄭斐了。擂台上鄭斐一個失神便被寒霜搶到了機會，若不是他內力深厚抵擋住了怕是要受內傷。

這人被打了一掌嘴角見紅，卻不怒反笑道：「二公子，你果然沒讓我失望。能和我打到現在，你的武學已是難得。畢竟，你不是專心學武的。」寒霜無奈一笑道：「就是我練武不專心，才有今日狼狽。也算是報應。」鄭斐放聲一笑道：「你能師父南宮家主乃至於葆琛前輩一同談論布局而不落下風，可見文武雙全。我一個只練武的要是不能比你強些，可要罵一聲不公。怎的天有造化，皆與了你們？不專心練武都有如此境界，若是專心豈不是再無敵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