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月無缺迴轉時寒霜早已回來多時了，月無缺倒也不用他來拜見。先去尋了月無瑕，見月無瑕並無異狀便知道寒霜必是不曾過來也沒有多說。見他回來也是十分歡喜，笑著迎了過來。月無缺輕笑著屏退了凝霜夏荷二人，月無瑕便知必有要事臉色也凝重起來。月無缺也不說話與月無瑕手語交流起來，只見月無瑕面色越發凝重。隨後猶豫再三，才回身進了房內，取出一個藥箱。蹙著眉頭等月無缺接過後，依舊問道：『玄霜和岳大哥真的不會有事嗎？』月無缺也不接話，而是開口說道：「這期間我會送你去武林盟，無論聽說什麼都要耐得住性子。不然，只會給敵人可乘之機。」月無瑕聞言少不得有些淚眼漣漣，卻也不再多問，而是回身要去去收拾東西。月無缺將妹妹攬入懷中，輕輕撫摸月無瑕的頭髮也不言語。但月無瑕能明白月無缺的意思，也不願多耽擱他的時間。抹了抹眼睛就回身不去看他，月無缺輕笑一聲轉身離開。

門口凝霜夏荷左右侍立，月無缺道：「明日護送無瑕前往武林盟，沒我的命令不許能回來。」二人知曉事情嚴重，立刻行禮說道：「遵命。」月無缺掃了一眼夏荷道：「時間還有，你可以去看看岳青。」夏荷如今也顧不得害羞，直言道：「見了就捨不得，而且又不是再也見不到。武林大會期間總是有機會見面的，再者我們二人也不是每日都要黏在一起。」月無缺輕笑道：「確實，我是該給岳青多些時間了。」夏荷被月無缺說的臉上一紅，不敢言語。倒是凝霜臉皮厚直接說道：「莊主一言九鼎，可莫要失信。」月無缺笑道：「放心，輪到了你我也不會厚此薄彼。」說著揚長而去，凝霜自然是不敢當面說什麼。等月無缺不見了人影，才嘀咕道：「輪到你才是，老子等著你被夫人管住得那一天。」夏荷歪頭道：「可是傲小姐人很好的。」凝霜卻惡狠狠道：「你懂什麼，百鍊鋼難敵繞指柔，就是要溫溫柔柔得性子才管的住咱們家這位沒有好臉色的莊主。」夏荷猶豫再三也沒敢說，凝霜才是全無經歷的問題。可凝霜如何看不出來，直接說道：「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你這每日里能見幾個人？老子見過的分分合合可比你多的多！」

等月無缺換了衣裳安排好岳青玄霜，放好藥箱去尋寒霜時。鄭斐還守在房裡沒有離去，凌霜最後都懶得趕他，只想當他不存在。可耐不住鄭斐這張嘴實在嘮叨，依舊念叨著：「不能避疾諱醫啊？年紀輕輕身體可不能有事啊……守著小藥王這樣的神醫怎麼能這麼不會照顧自己？我要是有這個待遇，絕對天天請平安脈。」寒霜早就調息完畢，可鄭斐卻認為是自己太過急躁的緣故才導致寒霜病發。這若是生死對決倒也無礙，可不過比武切磋也確實應該點到為止。武痴是他的天性，比武過於較真也是他的缺陷。花尋芳早就與他說過，這般遲早要出事。可這麼多年最多不過打傷幾人，還是門內弟子知曉他的心性不會與他計較什麼。其餘時間多是與人對戰，自是要必勝為好。可武林大會不同，除了比武排名，江湖恩怨也是要考慮幾分。之前幾場，他都聽話手下留情。而且對手也提不起他的興緻，可寒霜不同因為他代表明月山莊不可輕易結仇。倒也不是說不可大大方方比一場，只是他**病犯了非要看看對方真實實力。而又沒有過多思考其中利弊，雖說寒霜不在乎他也不覺得有錯。

但從結果來看，分明是寒霜一直手下留情給他顧全顏面。反倒是他一直咄咄逼人，若是寒霜知道鄭斐想法必是要無奈扶額，偏生又不能解釋什麼，怕也是要叫苦不迭。寒霜聽著他的細碎念叨，無奈笑道：「鄭公子不必如此，我這倒是**病了。發作也無規矩，並非是鄭公子的問題。反倒是寒霜要感激鄭公子幫忙遮。」鄭斐說道：「這算什麼，江湖上最忌諱暴露弱點。你放心，我一定幫你保守秘密，連我師父都不會說。」寒霜不想提醒他，恐怕很多人都心知肚明了。鄭斐又道：「上次都說了叫我鄭斐就好，你比我大叫我鄭公子聽著奇怪。都是替人賣命的，何必如此生疏？對吧凌霜，寒霜？還是月二公子，瞧不起我這個聆花谷門徒，不肯相交？」寒霜無奈笑道：「鄭斐莫要如此說話，我只是習慣了。」凌霜一直不言語，正隨意看著就見月無缺走了過來。連忙起身行禮道：「見過莊主。」寒霜也趕緊起身行禮，鄭斐倒是隨意一些笑嘻嘻打招呼道：「見過師伯。」月無缺問道：「怎麼？我們家二公子得罪你了？來找麻煩？」鄭斐連忙討饒告辭道：「沒有沒有打擾了，小侄這就告辭這就告辭。」說著就要往出跑，月無缺道：「凌霜送客！」

鄭斐忙道：「多謝多謝。」拽著凌霜就跑，生怕多在月無缺面前多待一會兒。寒霜卻也奇怪鄭斐如何會這般懼怕月無缺，按理說月無缺雖說冷臉卻也不是個輕易生氣的。月無缺見他跑得快，心下冷哼。原是鄭斐打小就是個不聽話的，又與花尋芳沒差幾歲，要是老谷主還在或是岑峰肯收那便是師兄弟了。故而多少有些不服管，花尋芳又是個不喜歡麻煩的，不聽話他也樂得自在。這時候岑峰就出了餿主意，每每鄭斐鬧事就讓月無缺來聆花谷小住。他這脾氣哪裡是受欺負的，反倒是鄭斐被收拾的苦不堪言。如今就算鄭斐懂分寸，月無缺也不會真罰他卻也不敢在月無缺面前耍寶。見他一進來就下逐客令，哪裡還敢多留巴不得有雙翅膀飛回去。月無缺從衣袖中拿出一個藥瓶道：「一日一粒，不可間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