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寒霜倒也不是怕苦,只不過葯膳少不得還是有些藥味。生而為人多少有那麼幾樣不大喜歡的味道,故而連帶著對服藥也有些抗拒。可卻也知曉若是不儘快休養好,他怕是也沒法去見月無瑕後續怕也更是麻煩。故而第二日起身對鏡看著依舊蒼白的臉色,立馬有了打退堂鼓的心思。可月無缺由不得他,沒給他推脫的機會便轉身離開,寒霜無奈只得跟上。武林大會期間,來武林盟來往拜會的不少,只不過他們過來會格外引起些注意。原因無他,且不說寒霜大會表現,單就月無缺與傲藍幽的風流賬就不得不讓人想入非非。尤其月無瑕暫居武林盟,少不得有人背後嘴碎說是近水樓台先得月,難怪能入了決賽。可這話也只敢背後說說裝模作樣,既不敢讓月無缺聽見更不敢讓武林盟發覺。故而這些人月無缺是半點都看不上眼的,不過就算是來尋自己的妹妹,可也不能不去拜會傲風塵與楊蘅,畢竟規矩還是要守得。
可惜不大湊巧,楊蘅去了靜雲庵尋慧清師太。傲風塵與葆琛一早離開,不過幸而把赤淳留下,又留下了吩咐。故而赤淳將二人迎進來說道:「二位靜坐稍候,在下派人去請月小姐。」月無缺自然不需要太過拘束,可寒霜哪裡敢坐?便想去平日一般侍立左右,卻被月無缺瞪了一眼讓他好生坐下。赤淳原本侍立一旁,見狀還時不時打量著他,如此一來寒霜如坐針氈,到還不如站著來的舒坦。好在月無瑕知曉他們今日要來,早早就起了身。聽著門外腳步聲漸近,赤淳便行禮說道:「不敢打擾幾位,告退。」說著便從側門離開,武林盟倒也沒派人格外跟著故而除了月無瑕凝霜夏荷之外倒也無人進來。原本奉茶的侍女,見三人進來也陸續離開。月無瑕一進門就往月無缺身邊過去,凝霜也偷偷湊到寒霜身邊低聲問道:「凌霜如何?怎麼回事?真是那個吳遠明?!」寒霜起身道:「凌霜無礙,反倒是你可別衝動誤事。」凝霜卻道:「老子才沒那麼傻,動手也不會光明正大的,不是總說什麼最毒婦人心?我可不能辜負了這個美名啊!」
夏荷卻也湊過來低聲說道:「暗衛長您就別嘴硬了,分明聽說粹毒就恨不得拿刀出去砍了那個傢伙。」凝霜瞪了她一眼說道:「小娃子,別以為你跟了岳青老子就管不了你了,他,呵老子還不放在眼裡。還有二公子你在這邊做什麼?沒看見小姐看了你半天了,去去去別打擾老子收拾這小丫頭。」果不其然寒霜一回頭,月無瑕微微噘著嘴看著他似乎對他不太滿意。身後凝霜問到了想知道的事,就一把攬住夏荷往外帶。夏荷知道此時不該繼續打擾,可還是猶猶豫豫想回頭。凝霜把她的腦袋扭回來說道:「行了,等他們出來你再去問。不然你的情哥哥可真要出事了。」夏荷漲紅了臉還不忘幫著帶門說道:「是青哥!什麼情哥哥?!暗衛長你太過分了!」凝霜笑嘻嘻道:「別害羞嘛,小夏荷你那點心思老子還看不出來?每次來了消息都支棱著耳朵,生怕你的情哥哥出事,打你老子看不出來?哎,還是年輕。」夏荷小嘴一嘟,嘀嘀咕咕說道:「說的像暗衛長知道似的。」
這哪裡瞞得過凝霜的耳朵,立刻說道:「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老子告訴你,老子看過的比你一輩子經歷的都多。」夏荷一歪頭疑惑道:「暗衛長你們每次出去都是緊急任務,還有時間開小差看這些?」被揭穿的凝霜咬牙道:「執行任務必要不可以嗎?!」夏荷摸著下巴打量著凝霜,雖說容貌出眾可這姿態和言語,放到男人堆里也是最粗俗的,能吸引人口味是多重?夏荷那點小心思在眼睛里是一點也藏不住,凝霜沒好氣的拍了一下夏荷說道:「人小鬼大,老子還需要用那種招數,直接動手幾天。不過總是少不得要事先調查一番,這算什麼。」這話夏荷自然聽的明白,故而說道:「原來如此,暗衛長以權謀私,打聽這種事情。」凝霜嘴角抽搐,伸手到夏荷身後抓住辮尾,微微往下一拽皮笑肉不笑說道:「小夏荷,你學壞了。」
到底在武林盟夏荷也不能丟臉,微微抬起頭勉強不讓自己失態低聲求饒道:「暗衛長,我錯了我錯了,快鬆手要摔下去了。」凝霜也不是真要如何,畢竟且不說欺負一個小丫頭太過沒品,單說岳青也不是個好對付的。凝霜是不怕他,但也不願意主動招惹。畢竟是未來的管家,還是讓一讓的好。她們在門外嬉笑打鬧,屋內可不算有趣。月無瑕本只是想撒個嬌,卻不料一回頭就見寒霜臉色不好。寒霜出來時原本也是想舍了臉面求一個丫鬟,用些胭脂水粉遮一遮。卻不料月無缺還是太了解他,直接派人把他叫出來半點時間也不給留。月無瑕果然一見就變了臉色,冷臉指了指座位。不得不說月無瑕真不愧是月無缺的親妹妹,單就冷臉時的這股氣勢還真是如出一轍。但寒霜也是在月無缺手下撐了這麼多年得了,還能再掙扎一下道:「小姐放心,屬下只是運功過度調息片刻便好。」月無瑕哪裡肯聽他的,伸手就要去抓他的手腕。寒霜難得反抗一回,兩隻手都背到身後自己也後退一步。
滿臉堅持嚴肅,連月無瑕都被嚇住了。卻更是知道事情不簡單,轉頭去看月無缺。月無缺此時沒有去管寒霜失禮之事,而是看著寒霜神色心中越發不安。對於月無瑕求助,月無缺只是說道:「無瑕別鬧,你二哥昨日心疾犯了不想你擔心。葯膳也按時吃著,不會有大事的。」寒霜稍稍鬆了口氣,歉意一笑道:「你忘了,心疾若不是即是發作你也是查不出什麼的。別平白廢了心神。」月無瑕哪裡會察覺不出不對勁,可此時卻也不能說什麼,只能氣呼呼得坐下不看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