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沈家這麼一來，那個還敢去觸霉頭？逍遙門雖說家大業大，可到底是天高皇帝遠沒必要因此招惹上凜松閣。月無缺聞聽此事卻也只是冷笑一聲，暗道凜松閣出手夠快夠狠。倒也沒有其他動作，也不打算把此事放在心上。天色不早，又無其他瑣事本打算先歇下。正要熄燈之際，卻聽得清清楚楚寒霜院落有人踏風而來。這樣的聲響速度絕不是潛伏刺殺，那就只能是逃跑了。想著龍海鋒卻也真是下了狠心，輕功如此卓絕之人也派來送死。但也確定龍海鋒果然忌憚寒月功，甚至於明月山莊之內怕是早走暗探。邊想著邊破窗而出順勢一踢，便讓那人不得不落地閃避。寒霜一直緊跟著，自然來的快些，岳青玄霜武功略遜一籌卻也沒有慢多少。緊跟著便是舉著火把跟過來團團將幾人圍住的侍衛。他們安排的倒也巧妙，這幾日觀察出了寒霜素來隨身攜帶藥瓶。便尋了機會趁他夜間練功，一個石子就讓送葯膳的丫鬟腳下不穩。原是沾不著寒霜半點的，只是他也絕不是能冷眼旁觀的。可這輕功再好，也抵不過葯碗開口太大少不得要浸染了白衣。
寒霜倒也不在意，左不過是沐浴更衣倒也不算麻煩。他們也是算準了，沐浴時藥瓶不會太過靠近，不然沾了水可就留存不久了。這次來的武功不說有多好，輕功必然是極佳的。再加上幾人配合，也做好了犧牲打算故而不要命的阻攔也讓寒霜沒法立刻追上。月無缺掃了一眼身著褻衣隱隱可看出身上水滴的寒霜，又看了一眼未穿鞋襪的雙足。慶幸月無瑕沒在此地，不然少不得又是一番動作。寒霜原也沒打算追的這麼緊，畢竟帶來的人不少。而且那藥瓶本就是引人上鉤的，目的不過是引蛇出洞罷了。卻不想這幾人目的明確，動作絕不拖泥帶水，輕功又都是上乘。一時心裡也是沒底，怕是不跟緊些真的是要被他們逃了去。那可就真是白費功夫了，可剛將人包圍，寒霜頓覺不對。這幾人既然能輕易潛入，哪裡會不知道路線？可這直往月無缺卧房而來，可不像是慌不擇路。
月無缺也是皺起眉頭道：「拿下。」又對寒霜使了個眼色，寒霜立刻會意向卧房而去。調虎離山大抵也是沒料到會這麼快被人識破，打暈了留下的侍衛丫鬟后，正在寒霜房內來回翻找。聽得有人回來，便立刻飛上房梁。寒霜一見房內如此混亂，立刻走到床邊打開床下暗格。剛拿出藥瓶，樑上之人抓準時機飛身而下一個瞬身搶了藥瓶。飛身到了門邊，將昏迷之人往寒霜身上一扔，寒霜一時受阻。追出門一看那人竟然不急著走，反而破門而入進到隔壁房間。寒霜一驚心知凌霜未醒，立刻緊隨其後也聽得有人迅速趕了過來。知道是月無缺派人過來幫助，故而打算儘可能拖延時間。可那黑衣人不打算給他這個機會，一進門，便向床邊扔出數枚飛鏢，寒霜哪裡敢輕忽立刻過去轉劍格擋。那人就趁這個空隙，扔出一枚摻了**的***。便破窗而去。寒霜本是要去追，可格擋之時少不得吸入少於。那人也是下了血本，這**也不是一般俗物。寒霜此時已是跟不上了。更何況還有煙霧阻攔，有侍從聞聲就要進來。寒霜立刻咬牙厲聲道：「煙霧有毒，入院之人不得妄動！傳信給其他人，那人破窗跑了！快去追！」
寒霜從前是侍衛長，如今是二少爺無論如何是不敢違背的。幾聲傳遞便立刻有人飛上屋頂趕緊追去，寒霜心知怕是難了，且不說時間耽擱這煙霧散開那些人不想他這般直接吸入卻也有所影響。可這葯確實厲害，不說讓人昏迷卻也有些使不上力。而且時間越長，發作的越厲害。好在門窗皆被破壞，而**不在密室或是直接食用或是吸入倒也消散的快速。其餘人沒有命令不敢進來，倒是月無缺並不在意，摺扇一扇便翩然而入。走到寒霜身邊半蹲輕笑低聲道：「做得好。」寒霜此時不過勉力坐著，逐漸也沒了多少力氣回話。月無缺倒也不在意，順勢甩了一巴掌怒聲道：「廢物！真是個沒用的東西。」卻也沒讓寒霜真摔著，一把把人扶過來低聲道：「這一巴掌算我欠你的。」寒霜此時意識本就不算清楚，月無缺確保真實下手又重。倒也真的接近昏迷，也不知自己的呢喃有沒有發出聲音。月無缺都不用仔細聽都知道左不過是『屬下不敢』之類的，看他這麼硬撐也是難受。在寒霜頸上一按，寒霜便失去了意識。
將人放好，一出門。解決了另外幾人的玄霜岳青也跟了過來，見月無缺面色不好也不敢先開口。月無缺白了一眼冷聲對岳青道：「去找個大夫吧。玄霜，隨我去審審。」玄霜心有疑惑，看了房內一眼不見寒霜出來，卻也只能先跟著離開。岳青安排著人先把那幾個被打暈的僕從安置好，自己便立刻進屋。見凌霜未醒，再一眼就見寒霜暈倒在地。連忙過去扶起寒霜，見了幾句二公子也無人應答。身後有人點了燈過來，這嘴角的鮮紅血跡和巴掌印可就藏不住了。岳青看了一愣，身後侍衛小聲說了一句：「是莊主。」岳青聞言一驚，是萬萬想不到月無缺在猜到寒月功部分真相之後還會如此對待寒霜。卻也不是說這個的時候，等將寒霜安置好派人去尋了大夫才仔細詢問。那侍衛也只能將聽到的仔細說了，岳青聞言長嘆口氣道：「知道了，你先下去吧。」而後看著寒霜似乎有些憐憫，似乎還有些悲哀。蓋好被子不禁呢喃一句：「二公子，寒月功可真是讓人受委屈。」可又不禁回想起自己的義父話說從前時，那兄弟倆雖說也是有些矛盾，也沒聽說會動手的？哪怕是之前，月無缺也沒怎麼真對寒霜動過手，怎麼知道了真相反而受的苦更多了？不禁又呢喃道：「這輩子怕是來還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