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蕭揚坐著車在街上溜達了一圈還是又讓車開到了公司,上了電梯他低頭看了看手腕上的手錶,這個時間估計會還沒開完吧,不過他也懶得去了,這會對他沒有什麼意義他徑直回了辦公室。
雖然是他掌權后的第一次大會但是他又不是第一天在這上班,一樣的面孔有什麼可看的,想起以前,他甚至都不願意和老爺子一起出席會議,起初都是馮助理替他的,到後來老爺子也算是明白了,他就是不願意跟自己呆在一個空間里,於是他自己便退出了,之後所有的大大小小會議全都由蕭揚主持了,反正這個公司遲早是他的。
當然在背後指指點點或說閑話的人其實不少,以前在公司沒少跟老爺子對著干,氣得蕭章好幾次血壓蹭蹭的漲,那些還可以暫時理解為工作上的意見相左,可是在老爺子死後他甚至一絲一毫的難過都沒有,一些在公司呆久了跟過蕭章的人臉上的表情都比他要傷心得多。
最讓人無法忍受的是蕭章的葬禮才結束了一個禮拜他就在公司開派對,慶祝自己升級了。
一絲一毫的喪父之痛都沒有,哪怕是做做樣子他都不願意,年輕的員工敢怒不敢言,一些有資歷的老輩也只是象徵性的說了兩句,僅僅是為了顯示自己的正義感而已,倒真沒有誰真的敢當面說什麼,畢竟人死了就是死了,為了死去的人得罪新老闆這樣的事誰也不願意做。
蕭揚常常覺得自己也許真的是變態,他最爽的事情居然是葬禮那一天,那一天當他以蕭家唯一的大少爺身份站在墓前的時候,他的目光穿越人群卻依然能一眼望見遠處角落裡的齊之軒。
遠處的人眼底是真的難過,而站在墓前的人眼裡除了挑釁和仇視竟沒有一絲一毫的悲傷,齊之軒越是難過他心裡就越得意,老爺子再喜歡你又怎麼樣?最後你連站在墓前的資格都沒有。
馮助理抱著一大堆文件推開辦公室大門的時候真真是嚇了一大跳,「揚哥,你不是說不來嗎?」,眼前這個人明明說不來的現在卻又翹著二郎腿突然出現在這裡,確實把他嚇得夠嗆。
「怎麼樣?沒什麼事吧?」,例會而已應該是沒有事的,「那幾個老頭子是不是又說什麼了?」,如果有什麼事一定就是又被公司的那幾位老人念叨了,那幾個跟著蕭章很多年了,他也不願意去計較,左耳進右耳出就是了,但好在幾個人倒是也有分寸,沒有一直喋喋不休的,始終是不敢真的得罪蕭揚,畢竟蕭揚的脾氣跟老爺子可是天壤之別,把他惹急了他真能讓人捲鋪蓋滾蛋,他可不管你是不是公司的老員工老功臣,在他眼裡這些都是屁。
馮助理放下手中的文件然後擺了擺手「沒,沒人說什麼,他們也就開始念叨幾句,現在都不敢說話了」,這個倒是實話,其實那些個老人們怕死得很,也就做做樣子而已,顯示一下自己的地位和跟老爺子的關係比較親密而已,但是蕭揚一個認真欲怒的眼神一瞟過去閉嘴得比誰都快,好不容易混到今天這個位置誰不怕,沒有什麼比抱住自己的位置更重要,至於老大的位置愛誰做誰做吧,只要不傷害到自己真實的利益就行,始終是商人嘴臉。
剛放下文件的馮助理又立馬忙活著給蕭揚沖了杯咖啡,蕭揚接過咖啡喝了一口然後佻了佻眉毛「嗯,好喝,有進步」,馮助理受寵若驚的笑了笑,然後下一秒笑臉就僵在臉上了,因為蕭揚的下一句是「什麼時候能把人給我找到?」,不是錯覺,蕭揚的臉上已經突然晴轉陰了,臉上冷沉沉的,馮助理的心不禁跟著顫了顫,這變臉怎麼比翻書更快。
馮助理咬了咬嘴唇手緊張的抓了抓衣角,蕭揚要找的這個人他確實還沒找到,而蕭揚對這個人的行蹤似乎特別急切的想要知道,一天下來能問個好幾回,可自己沒辦法給他一個確切的答案,他吸了一口氣作好了心裡準備,蕭揚發起脾氣是真的毫不留情面的,這一點公司的人大都體驗過了,不少姑娘都是被罵得從辦公室出去的時候妝都是花的。
蕭揚把杯子放下冷哼了一聲終是忍住了,他懶得發脾氣,為了齊之軒的事發脾氣不值得。
「醫院那邊怎麼樣?」,蕭揚一直讓人盯著醫院那頭,他不相信齊之軒這個孝子會不出現,只要等著,他早晚會出現的,不過現在的蕭揚改變主意了,以前他一心想讓齊之軒滾蛋但現在他想把他捆在身邊,他得把人留在身邊慢慢折騰,這樣他才過癮。
見馮助理低著頭不說話蕭揚就知道了醫院那頭肯定也沒情況,既然齊之軒這麼沉得住氣那就別怪他不客氣了,他本就不該對他客氣,他對他只有滿得溢出來的恨意。
「交代下去把人從醫院帶出來」,這是一個陳述句,馮助理的臉上顯出了一絲為難不過很快又在蕭揚抬起頭的那一個眼神里沉默著點了點頭了,蕭揚的命令沒人能反抗,沒人敢反抗。
醫院裡躺著的那一位就是蕭章在外面的女人,身體很差,已經住了很久的醫院,知道蕭章死後身體更是變得不堪一擊,大多時間都處於昏睡狀態,蕭揚以前從沒親眼見過這個女人,他不屑,任何關於這個女人和齊之軒的事情他都不屑知道,簡直就是髒了他的耳朵。
這個女人或許還不知道吧,她那個有骨氣的兒子如今早已身無分文了,但是僅僅如此就夠了嗎?不夠,他擁有的一切本就是蕭家給的,如今不過是又拿了回來而已,可是他這些年失去的父愛,他母親最終鬱鬱而終的帳他還沒從他身上討回來呢?以為蕭章死了一切就能兩清了?哪有那麼好的事情,他失去的他必定讓齊之軒千倍萬倍的還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