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 有人求醫
腳步聲呼嘯而過,似乎那群人只是路過。
正當兩人放下心來,門外響起兩聲,似是有重物砸向地面。
緊接著,門被人從外面破開,一位青衣男子閃身進來。
與他一同時來的,還有他手上兩個昏迷的人,此時已被他丟在地上。
木蘭嚇得看了一眼,那兩人倒霉鬼正好是守在他們的門口的護衛。
不好!她心中大喊。
還來不及打量那人,那人已兇巴巴開口,「不想死的話,就閉嘴!」
木蘭心中咯噔,這人說的是標準的東朝話,來追殺他們的?
她只覺得眼前人影一晃,那人已經閃身到韓長卿身旁。
韓長卿同樣被眼前突然出現的人驚呆,那人手中的匕首抵著他的脖子,頸間傳來的輕微痛感令他無暇多想。
木蘭看著匕首上的紅色,不敢輕舉妄動。
不是有四個護衛的嗎?
還有兩個人呢。
木蘭默默探頭看門外,連個影子都沒有。
她不知道另外兩名護衛是也倒下了,還是隨著剛才的腳步聲一起離開了。
此時只能在心中默默希望,有人能夠發現這裡的異常,哪怕只是喊兩嗓子引起其它的住客注意也好。
然而,那人也知道要速戰速決。
緊接著,那人沉聲吩咐:「出去。」
說話間他已換了個姿勢。他將匕首從韓長卿的頸間拿下,抵在他的后腰催促他往門口走。
木蘭本能地將身子往後縮,她要找到機會喊人。
萬一對手犯迷糊呢?
顯然,對方智商在線。
他惡狠狠瞪了木蘭一眼,示意木蘭與他並排走,丟給她一句話,「你要是敢跑敢喊,現在就替老爺子收屍。」說著他將匕首再往前遞了一分。
木蘭看到韓長卿身子一僵。
「我不喊!」木蘭連連保證。
她不敢賭,鬼知道這是哪裡降下來的殺神,萬一那人真將匕首捅進韓長卿的身體里,她不敢想後果。
不慌不慌,她在心裡安慰自己。
很快,木蘭知道了這人敢這樣大搖大擺劫人的原因。
那人看起來並非衝動作案,他將自己的行為遮掩了一番。
外人看不到他手中的匕首,他們只能看到韓長卿被人扶著;另外,他們要去的地方並不遠,就在韓長卿的房間東邊第三間,距離太短,外人看出破綻的機會極小。
「開門。」那人對著房內低聲喊道。
很快,房門從裡面打開。
開門的是一名小廝打扮的年輕人,木蘭注意到小廝的表情,見到他們三人明顯一愣。
木蘭一腦子疑問,同住一間客棧,住得又這麼近,有什麼話不能好好說的,非搞出這種動作?
這人會不會太小看黎沖了?
進門后,主僕交流了幾句。
用的是梁國話,木蘭聽不懂兩人談話的內容。
不過,很快,木蘭就懂了他們話中的意思。
她一腔怒火,她很想問問蒼天,為什麼別人穿越後走向人生巔峰,她卻一而再再而三被綁。
木蘭此時坐在凳子上,反手被反綁在椅背後,口中塞著一方帕子;而韓長卿被那人帶到床前,那人拿她要挾韓長卿替床上那位老夫人看病。
小廝在給韓長卿打下手。
綁他們那人癱坐椅中,一幅無聊之極的樣子,與剛才那幅殺神模樣判若兩人。
想到那人綁他們過來只是為了給人看病,木蘭忍不住翻白眼。
以韓長卿的性子,只要跟他說一聲,他肯定會過來看診,真是沒有必要搞成這樣。木蘭懷疑這人是不是心理陰暗,誰家用這種手段請醫生?!
許是木蘭的白眼翻得實在是太過明顯,終於引起了那人的注意。
他走到木蘭面前,搬了把凳子在她面前坐下,用他那一口標準的東朝話問她:「你是不是想說話?」
木蘭不由自主翻了個白眼,她不光是想說話,她簡直想罵人!
那人將手前伸,要替木蘭取下帕子。
木蘭已經想好了一句問候語。
那人手剛碰到帕子又縮了回去,笑笑,「不好意思我誤會了,你只翻白眼,不想說話。」
木蘭:……
她胸口湧起一股氣,差點嗆死自己。
見她眉目含怒,俏臉通紅,那人又開口了,笑道:「姑娘家家的,氣性這麼大做什麼?」
氣性為什麼大你心裡沒點數嗎?
「好了好了,有話好好說。」
那人許是覺得自言自語沒意思,取下了木蘭口中的帕子。
木蘭扭頭。
呵!
有話好好說,有話好好說將人綁起來!
見木蘭不說話,那人自顧自問道:「你們怎麼和黎家的人在一起?」
木蘭驚訝,認識的?
見木蘭看著自己,那人臉上露出微笑,「其實說起來,你應該感謝我救了你們。」
「什麼意思?」木蘭擰眉。
這救人的方式好特別。
「很明顯啊。」那人將身體靠向椅背,雙手交叉放在腦後懶懶道:「黎沖對鳴金林一帶十分熟悉,卻試圖催你們在這種天氣趕路,很明顯居心不良嘛!」
木蘭想起韓長卿之前的懷疑,心懸了起來。
但她想了想自己和韓長卿的狀態,明明是對面之人更加可疑。
她看著他,一字一頓道:「你是誰?」
聽他話中的意思,關注他們也不是一時半會了。
在不知道對方的意圖的條件事,被人暗中關注著實在不是什麼愉快的體驗。
「不久后你就會知道了。」那人沒有正面回答,笑道:「你只要知道,我對你們沒有惡意。」他看向床的方向,「出門在外,好大夫難求,在韓大夫治好我家人的病之前,我也不希望你們有事。」
因為他們還有利用價值?
這人知道多少他們的事?
那人話剛落音,門口響起喊聲。
木蘭聽得出來,是黎沖的聲音。
但他們說的是梁國話,木蘭聽不懂。
那人起身,眼神變得凌厲,嘴角卻還掛著笑,看上去有些詭異。
「來得真快。」他喃喃道。
他抓起帕子,示意木蘭張口。
好不容易將帕子去了,木蘭當然不想再咬著,她扭頭以示拒絕。
那人壓低了聲音,用只有木蘭能聽得見的音量,「你難道不想知道,一路上護衛著你們的人到底是人是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