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紅衣女子
再次幽幽轉醒時,木蘭感覺到後背一片柔軟,鼻間聞到的是好聞的熏香。難道已經得救了?她心中竊喜。
木蘭迫不及待睜開眼,對上的是紅衣女子正齜牙咧嘴的臉。
「你醒了?」紅衣女子抽著氣,邊問候木蘭邊揉胳膊。
木蘭注意到她站著,說明她的行動已經恢復了自由。她心念一動,自己身上的束縛果然也全數解了。
「現在是什麼狀況?」木蘭出聲。
「不知道,被關起來了。」紅衣女子隨意答道。她不知又碰到了哪裡,又是一頓擠眉弄眼。
「你怎麼了?」木蘭見她臉色痛苦,出聲詢問道。
「受傷了。」紅衣女子邊揉邊回答,「這些人可真狠,專挑看不見的地方下手,痛死我了。」
木蘭想起梳洗時紅衣女子一幅絕不就犯的樣子,好奇地問道,「反正又跑不了,你幹嘛和總和她們對著干。」
「這你就不懂了。」紅衣女子神秘一笑,道:「再堅持一下,馬上就要成功了。」
「什麼意思?」
紅衣女子解釋,「我是三天前被她們關起來的,聽她們的意思似乎是要抓個女子送給什麼人當小妾。我哪能讓她們如願,我就一直反抗。這不,她們見我不好控制,就把你給抓來了。」
啥?
紅衣女子見木蘭一臉茫然,一臉擔憂道:「你看你,長得好看又聽話,我出去是有希望了,你就慘了。」
「什麼意思?」木蘭跟不上她的想法。
「你不應該這樣順從的,這種事我有經驗。之前在家裡的時候,我爹爹不時也會安排我去做一些事,我要是不想去的時候就和他對著干,他怎麼煩我怎麼來,到最後往往是要麼他自己去做,要麼讓師兄們去做。」她一臉興奮,繼續道:「我是這麼想的,咱們鬧得厲害一點,他們嫌麻煩肯定也就懶得管我們了。」
木蘭一頭黑線,想說對方又不是你爹。你爹能容忍你,這些人可不會縱容你,誰知道接下來要面對的是什麼,何苦要弄得自己一身傷。
「我有一個提議。」紅衣女子興緻勃勃道:「就這麼等著也不是辦法,咱倆配合一下,你大聲呼救,就說我打你,等守衛來查看的時候我把他們打暈,然後趁機逃出去,我再設法來救你。」
「你出去了還能來救我?」木蘭置疑。
「我會武功的!」紅衣女子見木蘭置疑,一雙粉拳揮得霍霍生風,「迄今為止從無敵手。」
「那你怎麼還會被抓起來?」
紅衣女子臉上閃過一絲尷尬,很快義憤填膺起來,「那幫人也太陰險了,光明正大他們打不過我,他們使陰招,給我下了迷藥。」
見木蘭不信,她繼續解釋,「我真的只是大意了,你就等著吧,等我下次見到他們,一定要將他們打得爹媽都不認識。」
呵呵,木蘭心裡蹦出兩個字。
「你在哪裡被抓的?」木蘭不想和她談論這個話題。
「和豐客棧附近。」
木蘭心中一驚,她落腳的地方正好是和豐客棧,不知道此次被抓和和豐客棧有什麼關係。
提起和豐客棧,木蘭想起了還在客棧里的何南星他們,也不知道他們怎麼樣,知道自己失蹤的消息后是什麼反應。
「你覺得我的提議怎麼樣?」紅衣女子湊過來,挨著木蘭坐下。
「不怎麼樣。」木蘭答道,「咱們現在在哪裡?對方是誰?為什麼抓我們?他們有多少人?你出去之後又碰到他們給你下迷藥怎麼辦?」木蘭拋出五連問。
「你這問題有點多。」紅衣女子撓了拱撓頭,她很快雙恢復了精神,「這些都不是問題,出去后抓個人一問就知道了嘛,這次我小心一點,肯定不會被抓住的。」
木蘭搖頭,「他們之前將你綁得嚴嚴實實的,肯定是已經知道你是高手了,我估計他們早就防著你了。出去豈不是自投羅網?到時候還不是要被抓進來?」
「也是。」紅衣女子點頭,雙肩垮了下來,「那你說怎麼辦?」她眼睛一轉,「他們防我防得厲害,要不先想辦法讓你出去,等你出去之後再來救我。」
木蘭再次搖頭,「我不會武功打不過他們,又怕迷藥,更不知道去哪裡找幫手。」
「難道就這樣束手就擒?」紅衣女子不甘心,「我還有天大的正事呢,不能被關在這裡的。」
木蘭也是一聲長嘆,「是啊,我也是有要事在身呢……」
兩個人長吁短嘆了一番,因為同病相憐,一來二去話多了起來。
木蘭從紅衣女子口中了解道,紅衣女子叫林雨薇,今年也是十六歲,楚州人,準備去胡州投奔師兄。
木蘭驚訝,「你一個人?」
林雨薇點頭,有些不好意思,「偷跑出來的。」
「你師兄對你來說是很重要的人吧?」木蘭問。讓一個年輕女子偷偷離開家千里投奔,這不得不讓人想八卦一下。
紅衣女子點頭,「我準備去跟他成親。」
「你們這是……私奔?」
「沒辦法,爹爹不同意,只能先斬後奏了。」
「那你師兄怎麼會放心你一個人?」木蘭見她貌美又單純,心想她不會是被師兄騙了吧?
林雨薇這次沉默了一會,長嘆了口氣,「師兄不知道我去找他。」
木蘭:「啊?」
「師兄不想娶我,那我只能去嫁他了。」
木蘭沉默,遇到個這麼不理智的姑娘,她猶豫要不要和林雨薇搭夥行動。
「所以說,我必須出去。」紅衣女子想到了她的師兄,眼神變得堅定。她一拍大腿站起,只不過下一秒她的眼神又黯淡了,估計是拍到了傷處。
「你哪裡受傷了?」木蘭見她老是齜牙咧嘴的,好奇問了句。
女子將衣袖撩起來,「喏。」
木蘭看到后吃了一驚,她手臂上都是青的紫的一片一片的,「他們打的?」
「對啊。腿上也有。」林雨薇點頭,「沒辦法,虎落平陽被犬欺,要是單打獨鬥,他們肯定打不過我。」她呼了口氣,不以為意道,「這其實也沒什麼,我們學武之人磕磕碰碰也是常有的,我比較怕疼,所以表現得可能有點誇張。只要能出去,忍一忍也就行了。」
她都已經自安安慰好了,木蘭不知道該說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