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同胞弟弟
嗯,差點忘了這個事情了,對於百里亭風來說,和秋揚要凌遲處死。
余巽坐在旁邊,嘆了口氣道:「文宇侯真會給我們準備時間嗎?」
蕭安幗的臉色也不是很好看,嘆了口氣道:「不知道,文宇侯和胡人不一樣,是我們一點不了解的敵人,說實話,我連他會不會救和秋揚都不知道。」
「不過非要說的話,京城內最了解文宇侯的,恐怕也就是陛下了,既然他這麼肯定,也只能信他了。」
蕭安幗表示贊同,又皺了皺眉道:「不過,現在還有一個問題,別忘了,胡人的大元帥可是在京城呢,如果是他們的話,也應該很樂意和平陽侯裡應外合。」
「這個問題,陛下應該也想得到。」余巽安慰道。
「想得到是一回事,能看住又是一回事,現在京城內,若真論起來武力,誰能擋得住那個大元帥?」蕭安幗看著窗外道。
這問題,她和李尋南早就討論過了,所以想到了一個人。
百里亭風看著蕭安幗,明明後者好像只是隨口感嘆,但是他莫名就是覺得在說自己。
不過,讓文宇侯和胡人他一個都不喜歡,所以就算知道蕭安幗是故意的,他也沒有拒絕,直截了當地道:「你想讓我做什麼?」
蕭安幗扭頭看著他,眯著眼睛笑起來:「在看住他的基礎上,爭取殺了他。」
百里亭風盯著她看了一會兒,皺眉道:「下次想讓我做什麼,你可以直接說出來,不用這麼拐彎抹角。」
蕭安幗笑了,點頭道:「我只是想讓你了解一下情況。」
說罷她的臉色還是凝重下來補充道:「荊昭不是普通人,你切不要勉強自己。」
百里亭風驚訝地看了她一眼,沒應聲轉頭離開。
蕭安幗也不在意,轉頭看著余巽道:「余巽叔叔,若是此戰開始,我希望你們能夠幫忙。」
「請郡主吩咐。」余巽站起來道。
蕭安幗沉聲道:「我和李伯伯會找一個合適的時機將你們當作附近的民兵加入戰場,不只是為了保護京城添一份力,這戰結束之後,李伯伯也能合理地將你們編入永昌軍中。大家,便不用再躲在山中了。」
「我明白。」余巽連忙道。看著面前冷靜的蕭安幗,他心中不知道是第幾次覺得欣慰了。
另一邊,天牢中——李尋南看著和秋揚,搓著下巴道:「明天就要給你處刑了,不如我們聊聊,把你知道的告訴我怎麼樣?」
「好啊,你想知道什麼?」和秋揚心情不錯地說道。
「你是和秋揚,那個被我們抓的人是誰?」
和秋揚仰頭笑了起來,眼睛都眯成一條縫,開心地道:「你們竟然還不知道?他總算幹了件有骨氣的事。」
李尋南皺起眉,這個和秋揚,果真同他們之前抓的那個心性完全不一樣,但是,總算幹了件有骨氣的事是什麼意思?
他們養出來這個替身,不就是為了讓他干出來「有骨氣的事情」的嗎?比如替他去死。
和秋揚湊近了一些,盯著李尋南道:「你要不要先猜猜看?」
「……」李尋南盯著他不作聲,這種感覺讓他覺得很不爽,他的直覺告訴他,面前的這個人和文宇侯,是同一種人。
似乎也沒想著李尋南能猜出來,和秋揚佯裝嘆了口氣,然後笑著道:「替身這種東西,就算再怎麼找,天下怎麼會有長得這麼一樣的人呢?」
李尋南眯起來眼睛,覺得自己似乎明白了什麼。
是了,那個和秋揚和眼前的人樣貌太像了,根本不是隨便能找得到的替身,他的瞳孔顫了顫。
和秋揚微笑著道:「想到了?」
「你們……」李尋南想到了答案,卻不想相信。
和秋揚笑得更囂張了:「怎麼了?說出來啊,你想的答案,嗯?」
李尋南沒說話,和秋揚滿足地看著他的眼睛,緩緩道:「對,他是我的同胞弟弟,他,叫和秋陽,陽光的陽,你知道為什麼嗎?就是為了別人叫我的名字的時候,他會有下意識的反應,以此來,不露出破綻。」
「你們……」
李尋南第一次在面對別人的時候失語,對這個人和文宇侯,他只能想得到「瘋子」兩個字。
不是瘋子,怎麼會拿自己的孩子,自己的兄弟去做這樣的事情?
李尋南自幼便見識過戰場,見識過人心殘酷,人性瘋狂,但是那些於他終究是外人。
他的父親對他嚴格,但也護著他;他沒有兄弟,但有朱成勝,有蕭安幗,他們一起長大,親密無比,全心信任;還有永昌軍中的每一個人,他們都真心相對,可以說,他是在熱血和坦蕩中長大的。
哪怕他見過再多血腥骯髒,也永遠有一個地方,有人讓他安心,讓他永遠赤誠,有哪些人的地方,就是他的家,而家人,是他心中最不可玷污的乾淨情誼的留存地。
這些,蕭安幗也一樣,所以他們不會去想,也根本想不到,文宇侯的家,是這樣的,他們,是這樣對待家人的。
這樣的殘忍和冷血,讓他覺得噁心。
他起身離開,身後的和秋揚笑道:「怎麼了?不繼續聊聊嗎?」
「過幾天,我會讓你和你父親,在地下好好聊。」
李尋南說罷,大步離開。
他出門,一臉陰沉地朝著刑部大牢走去,他都不知道應該怎麼形容自己的心情。
憤怒,煩躁,想揍人。
不多久,刑部大牢中,顧見齊見到這小世子過來的時候便看出對方的不對勁,為了防止他做出點什麼,只好跟在他的身後進了大牢。
李尋南也不在乎,不管不顧地來到和秋陽的身邊,伸手拽著他的領子,將他拽到了自己的面前。
和秋陽不明所以,下意識地掙扎著罵道:「你瘋了嗎?幹什麼,放開……」
李尋南更是氣急,大聲喊道:「那種家人有什麼值得你偏護的!」
和秋陽聞言,動作和語言都停了下來,怔怔地看著李尋南,一時無言。
「你告訴我啊!」李尋南更用力了一些,瞪著和秋陽道,「那種哥哥,那種父親!有什麼值得你偏護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