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0.剪不斷理還亂

「我是說我沒來得及用它殺人。」

「那你用它幹嘛？你用他敷臉嗎請問？」吳智慧質問。

「我用它葯老鼠啊。」

吳智慧皺眉：「不對啊，你毒死老鼠是用的我的老鼠藥啊，是我給小翠的老鼠藥啊！」

「對，她用了你的老鼠藥，但是我也用了老鼠藥，那個土裡面埋的老鼠是吃了兩批葯，就一部分是吃的我的，一部分吃的她的，但是小翠是不知道。」

「哈？」吳智慧回頭看看土坑裡的死老鼠，又撓撓頭，「那這個怎麼證明呢？怎麼證明是吃了兩批葯呢？」

赫思白笑：「這沒法證明，這要是能證明了那就……不過，會有法醫給老鼠做解剖嗎？」

「不會吧。」

趙夫人聳聳肩：「那我就不知道了，反正事情就是這樣的。」

「我還是覺得你可疑。」吳智慧說。

「你覺得誰都可疑，你剛剛還覺得他，他，她都可疑。」趙夫人指著赫思白，賈夢梅還有包小徒。

吳智慧撇嘴：「因為你們就是很可疑，哼！可疑！」

「不，我不可疑，我對麗娘只有愛。」賈夢梅說。

「我也不可疑。」包小徒說。

「你可以！」趙夫人指著她，「你最可疑，女人的嫉妒是無敵的！對！我突然想起來一件事。」

眾人看著他：「什麼事？」

「麗娘是吃糕點死的吧？」

「是吧，目前看應該是。」吳智慧說。

趙夫人一拍手：「我想起來一條線索，那個糕點是誰準備的，我這裡有一個信息是，今天下午我因為很生麗娘的氣不想吃飯，但是小翠跟我說，飯堂做了梅花庵的特色美食梅花餅，是道姑的得意門生親手做的，道姑的得意門生是誰？」他看著包小徒，「是不是你？」

「啊？我嗎？我是道姑的徒弟不錯，但是我師父得意不得意我就不知道了。」

「還是得意的。」偵探說。

「哎！不是！這種時候你不用這麼維護我啊師父！」

「不是維護你，是得意的，我的確覺得你是我的得意門生。」道姑偵探說。

「啊？所以我竟然還是得意門生？」包小徒雙手捧心，「突然有點驚喜啊，我一直以為我這個角色是廢柴徒弟啊！」

「不不不，我這裡是說道姑有一個如花似玉的小徒弟，據說是她的得意門生，你的人設是如花似玉。」趙夫人拍拍包小徒的肩膀。

「如花似玉？」包小徒一個沒忍住捂著臉笑起來，「我還如花似玉哈哈哈哈！」

偵探也拍著包小徒的肩膀說：「就是你應該是類似於周芷若或者伊琳的那種，美貌小道姑或者美貌小尼姑之類，但是不知道為什麼，經過你這麼一演繹，我也有點懷疑你到底是不是值得本道姑得意了呢！」

「對吧！所以我是個風姿綽約的美道姑，我應該是這個案子里的第二美才對！」

「好了好了，」趙夫人把話題拉回來，「就是說，其實這個人她並不是像我們看到的那麼人畜無害，張無忌他媽說過，漂亮的女人不能信！這就是個漂亮的女人！而且她是道姑的得意門生，就說明她應該是什麼武藝高強，學習也很好……」

「武藝高強這個設定……」道姑偵探猶豫了一下，「本道姑好像不會什麼武藝。」

「那就是學習很好，就可以說明，她其實智商很高，而且她負責買老鼠藥，她負責做梅花餅，那麼這幾件事聯繫起來，」趙夫人突然指著包小徒，「心思歹毒，心如蛇蠍的蛇蠍美人！」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包小徒突然抱著肚子蹲在地上。

「笑什麼笑！嚴肅點兒！」

「對不起，但是突然變成蛇蠍美人，我有點不適應哈哈哈哈！」

「太高興了是吧，得意忘形。」

「對的，突然有點得意忘形。」包小徒笑夠了才笑起來，捋捋頭髮，「就是，雖然呢我就是……貌美……貌美如花，然後我身材也很好，」她把微胖的身軀扭成s型，「但是噗哈哈哈！但是我很善良，就是也不是很善良，我還是有底線的人！我很恨她也很嫉妒她，但是我沒有真的說想要去殺她！」

「為什麼呢，她奪你所愛你不想殺她嗎？」趙夫人叉腰，「有人跟你搶我，你不生氣嗎？」

「我……額……」包小徒看著一身女裝的趙夫人突然啞然。

趙夫人瞬間炸毛：「你好好說！你生氣不生氣！」

「生氣！」

「會不會想宰了那個臭狐狸精！」

「想！但是我更想要先宰了背叛我的臭男人！」

「對！」包小徒的這席話引起了偵探道姑和吳智慧的強烈呼應。

「等一下，等一下。」包小徒嚴肅起來，「就是玩笑是玩笑我還要解釋一下，就是關於我對這個夢梅公子的感情問題，就是我其實是屬於暗戀，就是對方不知道，他眼裡就沒有我，是我一廂情願的，所以這個情況它和你們說的橫刀奪愛是兩碼事，所以我對麗娘就是嫉妒，因為她得到了我想得到的，但是沒有恨。」

「為什麼沒有恨？」

「我對她恨不著啊，其實是這麼說，就是沒她，人家也不一定喜歡我對不對？我這麼想沒毛病吧？」

「你……你這個世界觀是沒問題的，但是你沒問題不代表她沒問題啊。」

「誰？」

「就是這個小徒弟啊。」趙夫人說，「你現在，你扮演的這個角色給我們破案增加了很多難度你知道吧？你就是，你很有迷惑性！」

「我怎麼……哎呀！」包小徒嘆口氣，「行吧，行吧，老趙，沒想到你是這種人，啥也不說了，恩斷義絕！」

「卧槽，卧槽不至於吧？」趙夫人傻眼。

「這個遊戲就不能玩兒，」赫思白深有體會的嘟囔，「一個不留神就恩斷義絕，大義滅親！這是個挑事兒的遊戲。」

吳智慧站在原地抱著手指頭數：「先生的動機找到了，我的找到了，徒弟的找到了，夫人的找到了，賈夢梅的沒有，我去找賈夢梅的動機。」

赫思白聽到說：「我跟你說，我覺得這個動機啊，就是個無關緊要的東西。」

「為什麼？」

「咱們現在玩的是個遊戲它不是真實案件，所以你就想，只要是遊戲里有的角色，他肯定都有動機，沒有動機他是不會出現在這裡的。」

吳智慧撓撓頭：「好像也對。」

「所以動機其實根本不能作為參考依據，你就像包小徒說她只是嫉妒，但是嫉妒就不能殺人嗎？那也是有可能的，有沒有動手你無法去用動機的大小做衡量，所以這裡面所有的用來說明動機的線索都可以忽略，只有行為線索才是有用的。」

吳智慧轉轉眼珠：「那好像沒有行為線索。」

「怎麼沒有，剛才說包小徒準備毒藥這就是，還有她準備梅花糕，然後每個人房間里是否有死老鼠，趙夫人藏的老鼠藥，包括你交給她的下毒的梅花糕，這都是指向行為的線索。」

「哦！那還有麗娘手裡的梅花糕！她手裡的梅花糕哪來的？」

「我給的。」賈夢梅剛好聽到他們談話，「應該是我給她的。」

「等下，等下，」偵探湊過來，「你給的？」

「對啊！我就說麗娘沒吃我的東西嘛！我清白了！」吳智慧激動。

賈夢梅舉手：「我給的，我承認我給了她梅花餅，但是我沒有下毒。」他又說，「我的梅花餅都在桌子上你們可以看，我的餅上面是乾淨的，沒有紫色粉末。」

「是嗎？」

「是的，我看了。」偵探說。

「不對啊，但是……但是現場那個餅有粉末嗎？」吳智慧跑去現場把餅拿過來，「現場這個也沒有啊！啊！不對！有！」

「有嗎？」

「有！」吳智慧指著現場剩下的半塊梅花餅中間，「這個夾心是紫色的。」

「這個夾心不是本來就這個顏色嗎？」道姑偵探問。

「不是吧，為什麼梅花餅的夾心是紫色呢？」吳智慧又說，「而且如果這個是沒有毒的，那她怎麼死的呢？」

赫思白從賈夢梅的桌上拿起糕點又悻悻的放下，嘆口氣：「這就是遊戲和現實的區別，這玩意兒也不能掰開它是不是？」

「對的，它是塑料的。」

「這就是漏洞，bug。」

「我覺得就是它，因為梅花餅的夾心不可能是紫色，」吳智慧信誓旦旦，「不然它幹嘛叫梅花餅，它叫香芋餅就好了嘛。」

「那萬一，所謂梅花餅其實是梅花開的時候研究出來的香芋餅呢？」赫思白說。

「那也太奇怪了吧！」吳智慧突然炸毛，叉著腰忿忿不平，「我就砸了它的場子！胡說八道！」

「對！砸了它！我媳婦兒說的對！」赫思白也學著吳智慧的動作，一臉傻氣。

「對！哼！」

道姑偵探滿頭黑線：「大哥，大姐，你倆是中毒了嗎？這個餅是摸了就會中毒嗎？」

「既然說到這個餅，」賈夢梅說，「我有一條重要的，非常不利於夫人的線索。」

「是什麼？」

「怎麼又是不利於我的，為什麼我覺得今天這整個遊戲下來，所有人都對我充滿了惡意，每個人的線索都在針對我！」趙夫人突然掩面啜泣，「你們~你們就是嫉妒我也美貌！」

「嘔！醉了。」賈夢梅說，「我說一下，我這個線索是這樣的，就是我今天去飯堂吃晚飯的時候，想到趙夫人不給我的麗娘小姐吃飯，我就很心痛，所以我就在吃完飯之後偷偷給她帶了幾個梅花餅想托春香轉交給她。」

「春香？」偵探立刻警覺。

「但是，等我說完，我正好在梅園外和春香相遇了，就在我打算給春香餅的時候，趙夫人突然跳出來，質問我你們在幹什麼！然後就奪走了我的餅。」

「對，所以他並沒有給我。」吳智慧說。

「那你的餅哪來的呢？」偵探問吳智慧。

「我自己去拿的，我後來自己又去飯堂，然後我去的比較晚你們都走了，就只剩下負責飯堂的包小徒，她給我的。」

「對，我給了她六個。」包小徒說。

「六個？這麼精確嗎？」

「對啊。」包小徒點點頭。

「那也就是說，」偵探嘗試梳理案情，「就是晚上你們所有人差不多同一個時間去飯堂吃飯，但是春香沒有去。」

「我在房間做鬥爭，到底要不要出賣小姐，因為我預感她今天會私奔。」吳智慧說。

「然後書生先吃完，偷偷拿了幾個餅出去，」偵探突然回神問，「書生你具體拿了幾個餅？」

「沒留意，就是拿了幾個。」書生說。

「好，然後你拿著餅，去找春香，在梅園外面遇到她，給她餅的時候，被夫人發現，夫人把餅沒收了。」

「對。」賈夢梅點頭，「但是，我要說但是，我因為餅被沒收了就很消沉，我就回去房間，但是，我再說一個但是，在我消沉的時候，夫人的下人過來，把糕點還給我了。」

「還給你了？」

「對，她就跟我說，我們夫人說了，別覺得好像我故意搶你的餅吃什麼什麼的。」

「夫人？夫人有這件事嗎？」偵探問。

「有。」夫人頷首，「就是我來還原一下這件事，就是我在飯堂吃飯的時候就發現這個人，這個小窮酸，他偷偷摸摸鬼鬼祟祟，偷了幾個餅出去，然後我就想到他肯定是要給我大女兒吃，我就很生氣，給他沒收。」

「那你為什麼又還回去呢？而且你還回去餅的夾心就變成紫色。」

「我還回去是因為我覺得我畢竟是長輩，我跟晚輩搶吃的，這個傳出去很丟臉，而且他又很窮，我只是認為他是給我女兒吃，但是也有可能他是自己吃，這個我是不知道的，我堂堂的相府夫人和一個窮酸書生搶東西吃，我覺得說出去有失體統，所以我才還給他。」

「不是吧，你不是因為猜到他要給麗娘吃，所以才在餅裡面下毒嗎？」

「不是，這個絕對不是。」夫人說，「而且就算我是這麼想，萬一我猜錯了呢？萬一他就是偷給自己吃呢？我不就殺錯人了嗎？所以我是認為，這條線索它並不是對我不利，它是對他不利，因為我知道我沒有下毒，如果說麗娘就是因為這個餅死掉的，那就是他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