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這什麼鬼地方?
?趙瑾一覺醒來發現自己躺在床上緊緊地捂著肚子,只覺得胃部一陣火燒火燎地疼痛,痛得她連眼淚都流了出來,身子躺的也很不舒服,硌的厲害,兩眼發慌,用力睜開剎那,傻眼了這什麼鬼地方?四周破敗不堪,連個像樣的傢具都沒有,還是茅草屋。我明明在執行任務怎麼跑到這種鳥不拉屎的地方來了,難道是任務失敗?沒心思想那麼多還是填飽肚子是要緊事,翻翻有沒有什麼可以食用的東西。翻了半天什麼都沒有,這都什麼時代了,人人奔小康了還有這種連飯都吃不上的人家,肯定是太懶了,不爭氣。
趙瑾東搖西擺幾乎是飄著地出了房門,望眼望去還是茅草屋,進入隔壁貌似是廚房的地方,就朝正對著土灶的柜子伸出手去。
柜子沒有鎖,是用粗糙的木頭疙瘩扣著的,趙瑾拉開,裡面有個黑乎乎的窩窩頭,顧不了衛生還是不衛生拿起來就狼吐虎咽。入口的味道並不好,硌得慌,還有種奇怪的味道,難道餿了?不過為了填飽肚子,食物味道的好壞,她已經不大在意,活著,已經是幸事了,再作無疑是自己送死。突然一陣大力拍向後腦勺,只聽見:「你這小賠錢貨,敗家子,還知道偷食了,快把窩窩頭給我放下…..」暈了過去,趙瑾只想說一句,草泥馬。
夏氏剛餵豬回來,就見到老四家的賠錢貨跟鬼一樣飄了出來,而且眼睛都還沒睜開,大白天的,活活的要嚇死人啊,看要浪費糧食也顧不上是人是鬼一個勁地衝上去狠狠地扇了一後腦勺,想起這丫頭心裡就有點忿忿不平,小姐身子丫頭命,自出身以來,小病不斷,本以為這次救不活了連村裡的赤腳郎中都說聽天由命,沒想到命倒是挺硬的,活生生的熬過來了。想到剛剛又花掉的二兩銀子,夏氏就一陣心痛,即使那錢不是她出的都是老四自己打零工賺的,但給她多好啊,二兩銀子,那得存多久,做多久的活才攢下來的啊!而最重要的是,以後還不知道又要賠多少銀子進去,不僅僅什麼忙也幫不上,還浪費糧食,這一大家子活著容易嗎?果然老四一房都是討債鬼投的胎,倒霉透了。
心裡這麼想著,夏氏那雙窄小而精明的眼睛卻緊盯著趙瑾不放,在見她跨進廚房的時候,也顧不上多想,管她是不是鬼附身,糧食才是王道,立馬三步並做兩步一上來就來那麼一下。
「撲通」一聲,緊接著人一晃昏倒在地上,這聲音,夏氏早就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心裡又嘆氣不知道又要花多少葯錢了!
夏氏想著,將手上另外拿著的豬盆放到一旁的地上,彎腰把趙瑾從地上半拉半扯地拽了起來半抗著想回了老四的房間。
嘴裡還念叨著:「你這賠錢貨,敗家子,也不看看你這肩不能抗,手不能提的什麼都幹不了,不懂的感恩戴德還知道偷糧食了,也不知道上輩子趙家欠你什麼了,討債鬼。」夏氏氣沖沖地說道:「還不如一死百了,早點投胎去投個好人家,也許下輩子可以正兒八經的做一回小姐。」。
趙瑾迷迷糊糊地想著:這老婆子怎麼這麼能嗶嗶,有這閑工夫早就發家致富了。手腕上被狠狠地掐著,疼得她抽了口冷氣。忍不住想爆粗口,這死老太婆,要不是我受傷身體不行,早把你打趴下了。半昏半醒中還想著掙扎一番,沒想著拖拖拉拉地頭恰好撞上了門檻,門檻上凹凸不平凸出來的那塊把腦門划拉了一下,鮮血一下子涌了出來。這下好了徹底暈過去了。
老趙頭剛從外遛彎回來,叼著一桿煙,剛踏入院子就發現趙瑾昏倒在地上,頭側向一邊,血順著臉留到脖子上,血紅血紅地,而老婆子卻癱倒在一旁氣喘吁吁地,連忙喊道:「你們祖孫兩是幹嘛啊,要出人命嗎?還不趕緊起來,把四丫弄回房間去,好好地一個大姑娘萬一破相了怎麼嫁出去。。。。」
「我呸,一個賠錢貨,我幹嘛管她昏不昏,死了最好,省得來折騰我這老婆子。」夏氏狠狠地往趙瑾身上掐了幾下,朝老趙頭說道:「我當初就說了這丫頭還不如讓他自生自滅,反正老四也不行,幹嘛多個人來浪費我的糧食,就是給豬吃,也比給這賠錢貨吃的好,起碼豬還能賣錢,這賠錢貨能做什麼,浪費葯錢,一副小姐身子什麼都不能幹,隔壁小花都已經能賣賣綉品給家裡貼補貼補了。」
老趙頭悶頭吧啦著嘴裡的旱煙,「行了,少說兩句,都是一大家子也是條人命,也是她運氣不好投胎到我們這窮苦人家,反正是以後都是要嫁出去的,好好地養著,以後也許走運能多點聘禮。」
「不行,這麼能花錢的丫頭,我可養不起,得找個合適的時機,讓老大老二老三和老五都一起商量一下,把老四一家分出去得了,省的拖累一大家子,半大的小子餓死全家,養活一家十幾口容易嗎?。」「瞎說什麼呢,我還沒死呢,就想分家,你想隔壁鄰居怎麼說我們,村子裡面還不知道在背後指指點點呢。說什麼廢話,把四丫給扶進屋去,去找郎中抓點葯給敷上。」老趙頭皺著眉頭,覺得那鮮血有些刺眼,也懶得反駁夏氏,就這德行,幾十年來早就習慣了。
「呸,想的美,吃了我的,還想花我的銀子,做夢去,就這麼死了算了。」夏氏狠狠地瞪了地上昏死過去的趙瑾,往床上一扔,回頭用那乾瘦的身體將一旁的老趙頭給撞開,往門外去了。
「老四媳婦,四丫頭剛剛不小心撞到門檻,抓點草木灰給傷口敷下。」老趙頭吧啦著旱煙,站在院子里,看見四兒媳劉氏挑著一旦地瓜葉從地里回來,交代道。
劉氏一聽急急忙忙地把擔子放在牆角,擦了擦手進屋早就回來了,也顧不上問具體發生了什麼,四丫一向身體不好,剛剛大病一場,剛剛回來時聽到婆婆大嗓門也不敢爭辯什麼。劉氏進了屋子看到四丫躺在床上,半邊臉血紅血紅地,看著有點恐怖,眼淚嘩嘩地流了,還是連忙拿了個盆裝上一點冷水再拿一塊乾淨的布小心翼翼地擦了擦,看了看深口倒不是很深,就在床尾的箱子裡面翻出了上次還剩點的藥草,剁碎了輕輕往趙瑾那傷口敷了敷,用布簡單地包紮了一下,這也不是小病不斷的成果,對簡單地處理還是會的。
坐在床邊嘆了口氣,四丫這樣以後可怎麼辦,鄉下哪有人家會願意娶個體弱多病的媳婦。
院子里突然傳來一陣罵聲,「家裡都是養著一群閑人,都不幹活的啊。」雖然沒有明說,但是劉氏知道講的是自己,自己只生了一個丫頭跟一個兒子,小兒子還不討他奶喜歡,丫頭更不用說了,要不是當家的能幹,指不定早就被掃地出門了。
劉氏低下頭,看了一眼女兒,出門將那擔地瓜葉挑到廚房後門處,留在那裡,等下將比較嫩的葉子挑出來,剩下的就準備剁碎了餵雞鴨和豬。
將地瓜葉放好,劉氏又收拾了一家子的衣服拿到河邊去洗,在河邊遇到了隔壁花嬸,花嬸一臉熱情地打招呼,「趙四媳婦,你家娃怎麼樣了?醒了嗎?」劉氏笑著回到:「早上剛醒過一回,現在還在躺著呢。」畢竟家醜不可外揚,說多錯多,鄉下也是注重名聲,一家人對外還是要團結,這是普遍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