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男室友阿蓮（三）

「……這是你們的媽媽，他生了你們，他偉不偉大？」

「不偉大，誰家不生孩崽子。」

最小的老九，竟然公然頂撞著阿蓮。

「你是活膩歪了是不是，信不信我一巴掌扇死你。」

阿蓮剛要伸出手來，便想到了男室友跟她說的話，「女的要溫柔，不管是人是魚，那樣的命才會好，遭人疼愛，過的就不會那麼辛苦了，要不然總是單槍匹馬，也容易累的。」

「媽咪，你司法考試得了100分噢，恭喜你！」

孩子「天真」正舉著捲紙，在阿蓮的面前晃悠。

「600分滿，拜託你以後不知道的事情，不要亂說，免得誰都尷尬，ok？」

阿蓮越說越生氣，因為「放飛」和「飛揚」兩個孩子，正在把自己的腦袋當滑板，一個勁的往下滑著。

「摔著了吧？活該，讓你們不聽話，這麼高，多危險。」

「我們想去看媽媽死亡所在地？」

「會不會說話，我告訴你們，魚死了，也叫去世，這是一種自我尊重，時刻要記住，你們的身份，你們是魚，而且與眾不同，因為你們的爸爸是媽媽，你們的媽媽是爸爸，能聽懂我說的話嗎？」

陽光和光明似懂非懂的點點頭。

「行吧，我現在帶你們上去，不過你們倆一定不能亂跑，也不能讓其他兄弟聽見，知道了嗎？」

「好！」陽光和光明異口同聲的說。

阿蓮則嘴裡面嘟囔著，「老公，你說你怎麼就走了，我一個人帶這麼多孩子，你怎麼能忍心，我要是也沒了，正不敢想象，孩子們的未來該怎樣生活。」

阿蓮看著眼前的陽光和光明，他們正在面對著太陽，一動不動的呼吸著新鮮空氣。

「太陽在哪裡？」

「沒找著？那邊，正在升起。」

想到這裡的阿蓮，不由得想起從前與男室友的點點滴滴。

「要是我生孩子，不讓他生，是不是他就不會死了，我從前對他太不好了，我不應該沒事就辱罵他，他去找馮峰，讓人家跟他想辦法，結果馮峰就是一門心思撲在事業和史悅身上，根本不搭理他，所以說，老公，你就是傻嘛，誰是真正對你好，你都不清楚。」

阿蓮正在對著太陽虔誠的禱告，正在升起的太陽，看見未名湖上，有著一隻一隻醜陋的小魚，不禁停頓了1秒，然後，再一次升到天空最高處。

「所以說，明天和以外，不一定哪個會先來，我們要珍惜。」

「為什麼要「珍惜」妹妹，卻不要我們？」

面對著陽光和光明兩個人的提問，阿蓮指了指太陽，「現在太陽正在照下來的就是陽光，因為陽光，所以光明。」

「那為什麼要先有陽光，才有我？」孩子光明正在問著阿蓮。

「他是你哥。」

「那不是先有爸媽，才有我們嘛？為什麼先有哥，才有我？」

「你要是想當哥，就讓給我，我還不願意當呢，什麼都要讓你。」

陽光和光明正在你一言我一語的講著，貌似很有道理的樣子。

可被

折磨的阿蓮，終於忍無可忍了。

「我要瘋了，哪有那麼多為什麼，你爸給你們起的名字，有本事你們問他去。」

「我爸爸做的媽媽，為什麼要躺電影院里，別的小朋友家長說了，我爸是壞人，他應該進監獄，把他放出來，還影響娛樂設施。」

「去你的，你告訴我是誰說的？」

「是劉鼻涕和劉鼻血他們倆說的。」

「好啊，原來是劉老闆他們家的孩子，我還沒說，他們家族在亮片魚國的名聲有多臭呢，自從美琳成為公主后，他們家就被扁成了整個魚國最沒有勢力的家族，現在可好，還來欺負起我們家來了，你現在告訴劉鼻涕和劉鼻血，我們家再不好，也比他們家好。」

「是呢，他們家的孩子，好像好多都是同父異母，媽媽現在都找不著了，還有媽媽在監獄里的，他們家才是壞人，我以後再也不跟他們倆一起玩了。」

「對！不理他們，狗人！」

「你怎麼這麼教育孩子？」聲音很熟悉，阿蓮四處看著，並沒有發現任何異常。

「好了好了，那就把你爸從電影院里撈出來吧，不還是因為他從前自己說的，又什麼我沒有帶他去看過電影之類的，我不是想著，讓他在電影院里，繁華能照應點嘛，誰知道他整天就會跟在美琳公主的旁邊，做什麼貼身侍衛，丟死人了。」

說罷，阿蓮便與孩子們，一起游到了電影院的門口，剛好「明天」在。

「我們學校明天想在電影院里舉行開學典禮，然後要開家長會。」

「沒時間，我不去。」阿蓮趕忙拒絕著。

「別的小朋友爸爸都去……」

「你要是認為別的小朋友的家長好，你就去做別人家的孩子，看看人家要不要你。」

「啊！！我沒有爸爸，我要爸爸。」孩子明天開始大哭了起來，被阿蓮一把拽到了身邊，「給我憋回去，男人有淚不輕彈，你這是什麼毛病，就隨你那死爹，動不動就哭，信不信我一巴掌讓你找不著北，我直接就打飛你，別惹我，牆角罰站去。」

明天怪怪的走到了牆角，卻被一隻魚嚇了一跳。

「你是誰？」

「怎麼了？明天，就你和老九兩個人事兒多，我就讓你在那罰站一會兒，你給我裝神弄鬼是吧？好，那就罰站到明天。」

「啊！！不要啊！」明天又開始大哭著，歇斯底里的樣子，別提有多像男室友了，阿蓮也看在眼裡，想要心疼的抱抱他，哄哄他，卻擔心他們永遠也長不大。

就算從前的史悅公主，讓亮片魚國的所有魚們，延長了壽命，但總長生不老，也有壽命終止的那一天，到時，他們會不會堅強的度過去。

「要是有個爸就好了，他們就是缺少父愛，所以才會動不動就哭鼻子，一點都不堅強，不像我，缺少男子氣概。」

想到這兒，阿蓮把小鮮肉叫了過來。

「好久不見，最近好嗎？」

「阿蓮，我還可以，就是一直也沒能成家。」

「你覺得我怎麼樣？」

「你的話，挺好。」

「你不在乎一個單親

媽媽，帶著很多沒有爸爸的孩子嗎？你不介意對吧？」

「怎麼說呢？我還是一個小伙兒，但我因為整個水域周邊全都巡邏過，看過大大小小不同種類的魚，相當於出國留學，思想上是能接受的。」

阿蓮感覺自己有戲，便靠近了點小鮮肉，可小鮮肉卻躲著她。

「但是，我媽媽是整容醫生，所以她比較重視長相，帶孩子倒是沒有問題，只不過，到時應該會幫你們家的孩子整整容之類的，您也不會介意對吧？阿蓮。」

「廢話，你說呢，我孩子怎麼了，哪裡丑了，那是我去世老公的良好基因，他們性格好，你怎麼不說，總看那些不好的事兒，你再見過世面有什麼用，還是草包一個。」

阿蓮開始憤怒的罵起了小鮮肉，這讓他驚訝不已，「阿蓮，我一直覺得你很溫柔，怎麼還會罵人？」

「那是你出國留學巡邏什麼的，不了解我，我不光罵人，我還打人呢，信不信你再說我孩子一句，我一巴掌拍死你？」

女兒「珍惜」跑到了媽媽身邊，這是這一胎中，唯一一個女兒。

「媽咪，哥哥他們剛才說，你咬我。」

「他們逗你玩呢，我是說我要珍惜。」

「媽咪，珍惜是我嗎？」

「當然是啦。」

「媽咪，我告訴你一件事。」

「什麼呢？」

「我不喜歡珍惜，今天我去幼兒園，都沒人叫我小美女，是不是他們看我看多了，都不覺得美了。」

「那應該是，審美疲勞，但是你要記住媽咪說的話，一個人的外在不重要，只是一張皮而已，你看前面那個小鮮肉叔叔帥不帥，說不定是整形整出來，真正的內心，是整不了的，與生俱來一部分，後天培養又是一部分。」

「媽咪，你是說我長得好看，沒有必要嘍？」

「不是，媽咪是不想騙你，你長得沒有多好看，但是你心腸好，你善良，你從不會說別人的閑話，也不會做壞事，更不會罵人，這點要比爸媽都強。」

「媽咪，我從來沒見過爸爸，他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呢？」

「他呀，不是人，也是魚，他也有很多我忍受不了的壞，毛病，媽咪曾經一天打他好幾次，打到他傷痕纍纍，但你知道嗎？你爸爸從來都不還手。」

「爸爸打不過你？」

「當然能啦，但是他愛媽咪，所以就不會跟我一般見識，以前是媽媽不好，但是很多事情，已經不能重來了。」

「媽咪，小朋友們還說我爸爸為了魚國的繁衍做了貢獻？」

「是啊，這話說的對，你爸爸是亮片魚國第一個代孕的父親，要不然你長大就要受苦了，現在可以選擇，男的或者女的，生孩子，要是疼老婆的男人，都會選擇自己生的。」

「我哪有那麼好。」又傳來這個熟悉的聲音，阿蓮溫柔的抱著「珍惜」，觀察著四邊是否有危險。

「我抱你妹妹呢，限你一分鐘內，離開我事先。」阿蓮對待女兒和兒子完全兩種方式。

「希望」則快快的遊了過來，「媽咪，剛才明天罰站的時候，看見了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