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天生得罪人的體質

我心裡叫苦，楊玲很高，穿著高跟鞋就更高了，帶著一種壓迫感，我想當沒看到她直接饒過去，楊玲突然伸手攔住我，一隻粉嫩的手，看上去根本沒什麼，可我不敢動了。

她是王雪菲的人，我也不知道她是什麼意思。

「張林？」楊玲的眉毛都細長，眉毛下面是一雙黑的透明的眼睛，清澈無比，我一愣，點點頭，心裡感覺壓力好大，像是被看透了一樣。

就見楊林抿了一下嘴唇，浮現出一抹很淡的笑容，像是在嘲笑我，她沖著我看了一眼，顯然是知道我的事情，「這麼說，以後跟三虎混了？」

我心說怎麼可能，三虎不是好人，我跟三虎混，以後也當流氓么？只是現在沒辦法而已，我想要離開會所現在就不能得罪人。

可我也不敢和楊玲說，我有自己的打算，會所裡面的人我一個都不會相信，三虎不是好人，王雪菲也一樣。

我看看楊玲，她的語氣很冷，也沒什麼表情，我也看不出來，她為什麼要問我這些，我們也不算是認識，不過她是王雪菲的人，肯定不會喜歡聽我承認是三虎的人。

我四處看了一下，見沒人，頓時苦笑道：「玲姐，我有選擇么？」

有些事情不用說的太明白，楊玲也知道我在說什麼，我惹不起三虎，聽我這麼一說，楊玲更是鄙視我，她的手指很長，非常的白，骨節分明，有一種很少見的性感美，楊玲就用性感的手指，夾著一根煙這就點上了火，湊在嘴上抽了一口。

淡淡的眼神撇著我，以前我總聽說，有些抽煙的女人很性感，很有味道，我根本不相信，感覺那是扯淡，我見過抽煙的女人根本和性感沒關係，吊著煙屁股，一張嘴就是一股煙味，說話更是粗的讓人無語，我就知道一個菜市場的大媽抽煙的時候就這樣，能和賣肉的懟一天。

可見到了楊玲，我相信了，她抽煙的時候不說話，雪白細長的手指，輕輕的夾著煙捲，那煙捲看起來隨時都能掉下來，可又掉不下來，放在嘴邊的時候輕輕的抽一口，然後吐出來的煙，讓人看不清楚女人的表情，加上淡淡的陽光照著臉上，楊玲臉上淡淡的絨毛都像是發光一樣，一口煙之後，手指在煙捲上點一下，掉下來一節煙灰。

我看的有點呆住了，一時間不知道應該怎麼形容楊玲，感覺就是那麼好看。性感，感性？

我心說她和我沒關係，她是王雪菲的人，是來為難我的，可又實在不願意這麼想，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心裡就希望楊玲是一個好女人，而不是王雪菲那樣的人，可這怎麼可能呢？

楊玲笑起來的時候，也不是很明顯，就是那種淡淡的笑容，嘴角抿一下，然後臉上就出現一點笑容，很淡，似乎她就像是一個不會笑的女人。

以前看小說的時候，總說一個女人的笑容，會很明媚和陽光一樣，可楊玲不是，她的笑容就像是陽光照耀在冰山上的反光，很淡，很冷。

「人從來都是有選擇的！」楊玲說了一句讓我感覺很震撼的話，「你覺得你沒選擇，可真的沒選擇？」

我也不知道楊玲是什麼意思，說的多，就錯的多，於是就沒說話，而且我也不知道應該怎麼說，總感覺楊玲很深沉的樣子，能做的就是點頭，你說的都對。

就算話是這麼說的，可事情是一樣么，大家的處境都不一樣。我心說，大家換一下處境，這話我也能說，玩深沉我也會啊。

楊玲抽完了一根煙，看了一下，一般人抽完了煙直接就扔了，可楊玲不是，她找到了垃圾桶，彎腰把手放進垃圾桶，才放開煙屁股，然後掏出紙巾擦了一下自己的手指。

「你的事情我很清楚，王姐交代過我，本來我還想找你談談的，可沒想到，你是這種人.」楊玲說，我從她的眼裡看到了一絲鄙視。「要不是王姐，你還能站在這裡？現在的人真是一點都不知道感恩了啊！」

感恩？

我勒個去了，你說王雪菲？我心暗罵，要不是王雪菲我能是現在這個樣子？我不禁好笑，王雪菲算什麼好人，和三虎有什麼區別。

這簡直是太好笑了，我心說，王雪菲可能對楊玲很好，但是對我么那就呵呵了，我本擔心楊玲已經告訴王雪菲我投靠三虎的事情，可現在看來，楊玲看起來還沒說，不然她也不用和我說這些話，直接讓王雪菲找我的麻煩就是了。

我不是很想說話，我和楊林的立場不同，可能在她看來，王雪菲是好人，三虎是混蛋，可在我看來，王雪菲和三虎是一路貨色，沒有什麼區別，要說有區別，也就性別不同。

楊玲見我不說話，就問：「怎麼無言以對了？」

沒錯，無言以對，我知道，她以為我慚愧了，可我是真不知道說什麼好，反正我說的那些話，楊玲都聽到了，她和我也沒交情，想告訴王雪菲我也沒辦法。

「我會盯著你的。」好一會楊玲也沒說，突然就說，「你要是敢對不起王姐，我不會放過你的。」

我心中一愣，連忙搖頭：「我現在沒什麼想法，只是想平安，玲姐，王姐也好，三虎也好，我誰也得罪不起，放心我懂的。」

楊玲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就見她看著我的時候皺著眉頭，我微微一笑，自嘲一般「我能得罪的起誰呢？你說是不是？」

我說的是大實話，我沒想過討好楊林，雖然她我也得罪不起，可畢竟她是女人，我能和三虎低頭，不惜討好三虎，可讓我討好楊玲，我心裡還是過不去，我可是男的，不能太窩囊了，那種肉麻的話我說不出來。

我和楊玲說話的時候，有點無欲無求的樣子，卻沒想到，讓楊玲盯著我看了一分多鐘嗎，看的我毛骨悚然啊，但是最後楊玲也沒再說什麼，回頭就走了。

我心說見鬼了，這女人什麼意思，到底是怎麼想啊，最後那種眼神，怎麼感覺那麼陰森呢？

不會是又得罪人了吧，走的時候，看起來很不爽的樣子，八成是這樣了。

楊玲一走，我鬆了一口氣，我都開始懷疑，我是不是天生就是得罪人的體質了，我現在沒法離開會所，而在會所也沒事幹，王雪菲沒安排我做事，再說我也受著傷。

反正沒事幹，我就去了休息室，這個房間不大，就是一般會所裡面男公關開工之前聚集的地方，不過這個時間卻沒人房間也沒什麼擺設，就是一張巨大的沙發。

我想也沒想就躺上去，沒一會就睡著了，等我醒來，已經是晚上了，我聽到了不少人說話的聲音被吵醒的。

起來一看，孫斌那些男公關都來了。

房間中十幾個人，三三兩兩的分開，幾個人一堆，就是幾個人聊天，一堆的人不會和另外一堆的人說話。孫斌那一堆人比較多，有五六個人，另外兩人一夥，在玩手機，還有三個人在照鏡子，娘們嘻嘻，捏著蘭花指看的我想吐。

孫斌那一伙人最多，明顯孫斌是老大，孫斌在說他昨晚的事情，遇上了富婆客人，被點鐘了，去了大酒店，我看他的臉色很蠟黃，就知道是縱慾過度了。

不是我懂的看，而是我聽爺爺說過一些土辦法，在農村總有一些土辦法在流傳的，怎麼看一個人的氣色，一些基本的毛病，一些老農民真心未必比現在醫院裡面的醫生差多少。

聽孫斌說著，一群人圍著孫斌很羨慕的樣子紛紛恭維打趣。

「孫哥，那你昨天晚上不是爽死了？」

「孫哥肯定乾死那女的了吧，那些女人肯定不是孫哥的對手。」

兩個玩手機的人不屑的看了一眼孫斌可又沒說話，我知道他們是不敢惹孫斌，因為孫斌是三虎的人，昨天晚上三虎安排我們出工的時候，我就看出來了，他對孫斌不一樣。

孫斌很得意，會所裡面也看業績的，他昨天晚上的業績就很好，這時候孫斌看到我了，讓我坐過去，

「張林，過來啊，我買了東西，一起吃點。」

圍著孫斌的人散開了一點，我這才看到孫斌前面放著一堆好吃的，各種零食，飲料，還有一隻烤鴨吃剩下的骨架子。

我說不用了，我不想和孫斌走的太近，孫斌一喊我，房間裡面其他的人都注意到我了，玩手機的兩人抬頭，望著我，另外三個娘炮，沖著我微微一笑，很友好的樣子。

「不用了。」我想了一會說。

孫斌有點不高興，還沒說話，馬上就有人幫著他。

「卧槽，不給孫哥面子是不是？孫哥請你吃東西，你不給面子，以為你是哪個？」一嘴南方口音，帶著港台特色，說話的人乾巴瘦。

我看了那人一眼，也想不起來他叫什麼，其他的人跟著那小子一起懟我，孫斌看起來也很惱火，他就算是不想和我懟，可乾瘦的小子這麼一說，他不想表示一下都不行了，不然以後還怎麼當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