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錚被揍
不過半晌,顏央和秦國公便回到了秦國府,守在門口的侍衛看到秦國公去宮中的馬車到了府門前,急忙進去通報。
一直在大廳急的轉來轉去的管家看見侍衛急匆匆的進來,面色多少帶著不悅,「你幹什麼的?」
侍衛看著面上不悅的管家,低下頭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倒是提到「國公和公主從宮裡回來了。」
「什麼?」管家臉上帶著難以置信,沒想到國公和公主這麼快回來,那麼二公子做的事情,不就瞞不住了嗎?
「管家,現在怎麼辦?」侍衛詢問道。
「還有多久國公和公主到?」
「現在已經到門口了——」侍衛趕緊回道。
「廢物,這個時候來通報,不知道早一點!」管家臉上帶著不耐,語氣也帶著多多少少的怒意。
「管家饒命,饒命——」跪在地上的男人一聽這話,立即跪在地上磕頭求饒。
「什麼事,管家要和一個小小的侍衛如此置氣?」秦斯年手持一把青扇,站在門口,看著大廳裡面發生的一切,出聲道。
「大公子,」管家一見秦斯年站在門口,臉上的怒意一下子變成了笑意,「公子,這個時候不在屋裡看書,怎麼出來了。」
秦斯年微微垂眸,「屋裡煩悶,想來透透氣,無意在門口聽到管家的訓斥,就進來了。」
「所以到底發生什麼事?」秦斯年認真看著管家的眸子,企圖想在他的眼底找到些什麼。
管家看到秦斯年充滿探究的眼神,便知道此時不得說了,於是支支吾吾的道:「二公子,他……他……」
「他怎麼了?」一聽到是秦黎,秦斯年不由自主的皺了皺眉頭,他這個弟弟,一直都特別會給他找麻煩。
管家小心翼翼的看著秦斯年的臉色,發現微微皺了皺眉頭,便知道大公子此時心情不妙,聰明的閉上了嘴。
秦斯年看到管家不繼續說下去,思索了片刻道:「他是搶了哪座青樓的頭牌,還是砸了哪家賭場?……還是偷偷整了哪位大人?」
秦斯年一邊說著一邊打量著管家的神色,發現管家神色自若未變,自覺的把這些事情都劃掉,哪么秦黎到底做了什麼?
「那說吧,秦黎到底做了什麼?」秦斯年一把把自己手中的扇子啪的一下放在桌子上,表示這件事情,他堅決查到底的決心。
「公子……」管家面露難色,「二公子這件事做的委實過分,希望大公子不要追究他的過錯,畢竟二公子年幼,也是孩子心性……」
秦斯年心裡一骨碌,眼底一暗,一聽這話就知道秦黎沒有幹什麼好事,「說。」
「二公子,他……他把楚公子推下了池塘。」管家站在那裡一閉眼睛,把所有事情都交代了,一時間整個大廳都陷入死寂,秦斯年坐在上面,臉色讓人看不出喜怒,過了半晌,他才說話:「這事,他和那位知道嗎?」
管家垂著眼瞼,自然知道他是指秦國公而那位就是顏央公主,立即回道:「老爺和公主去了宮裡剛剛回來還來不及通報,這事……」
管家一臉為難的看著秦斯年,秦斯年自然知道管家想要包庇那個小子,想把這件事暫且瞞下去,但是這樣有什麼用,那位楚公子的身份再怎麼尷尬,他也是顏央公主唯一的兒子,要是顏央公主到時候追究下來,不止秦黎,這件事所有隱瞞的人都逃不過去。
「你還是今天找個時間和那兩位交代吧,要不然不止秦黎,待那位追究下來,你們都逃不過責罰。」秦斯年看著底下的管家說道。
「不會吧……」管家面露狐疑,「一直聽聞顏央公主最厭惡楚……」一說到這個名字,管家臉上多了一分忌憚,轉言道:「楚公子……怎麼會追究這件事?」
秦斯年看著底下的管家,覺得此時他愚不可及,「就算那位厭惡楚公子,他也是那位唯一的親生骨肉,要是真追究下來,你們脫的了干係嗎?」
管家一聽此時更是忐忑不安,「那怎麼辦?」
秦斯年思索片刻,道:「秦黎在哪裡?」
「回大公子,奴才見二公子做出如此傻事,怕二公子怕被責罰離家出走,所以讓侍衛先帶二公子回房。」
「現在我去見秦黎,帶著他去和楚公子道歉,至於你就老老實實向他稟明此事,不得有一絲隱瞞。」秦斯年淡淡的說道。
「是,」這個時候大公子的話,管家不敢不從。
秦斯年順手拿起桌上的扇子朝著秦黎住的那屋子走去。
「秦黎呢?」秦斯年站在門口,看著兩邊的侍女問道。
侍女一抬頭看見秦斯年站在她的面前,一身素凈的白衫底下綉著水墨丹青的野鶴,臉上帶著不符他這個年齡的沉穩,卻又莫名讓人覺得安心。
「回大公子,二公子已經睡下了。」侍女面色嬌羞又小心翼翼的回道。「」
「已經睡了?」秦斯年臉上寫滿難以置信,這麼早秦黎就睡下來,他怎麼可能相信,不用猜就知道,這就是秦黎逃脫去道歉的借口。
「我進去看看,」秦斯年不由分說的推開房門,只見床上鼓鼓的一團。
「大公子……」身邊的侍女正打算阻止秦斯年,但是為時已晚。
秦斯年徑直走向秦黎發床頭,坐在一邊,目光看著床上鼓鼓的一團,目光暗了暗,「睡了?」
「大公子……」隨著秦斯年進來的侍女正打算說些什麼,卻被秦斯年是一個手勢阻止了,「你先出去。」
雖然侍女有點不甘心,但還是退下了,順手帶上房門,只能祈禱二公子的運氣能好一點,可以騙過大公子。
「你真睡了?」秦斯年一邊說著一邊掀開秦黎頭上的被子,看到裡面的秦黎一臉沉睡在夢裡的模樣,也知道他此刻是裝的,於是下狠心一下子把蓋在秦黎身上的被子掀到了地上,只見秦黎彈座起來,怒氣沖沖的看著面前的秦斯年,「你幹什麼?」
秦斯年不由站起來,退後一步,冷漠道:「那你說說,今天你幹了什麼?」
「我怎麼了?」這個時候秦黎依舊硬著頭皮,不肯承認自己的錯誤。
「楚錚是你推下去的?」秦斯年淡淡的問道,雖然是問秦黎,但是內心他已經確定了就是秦黎做的。
「呵,既然你知道了,那你還為什麼要問我?對,沒錯,那個孽種就是我推下去的怎麼了?」秦黎一臉不屑。
「為什麼要這樣做?」秦斯年默默吸了一口氣,忍下了此時他想要吧把面前的弟弟揍一頓的衝動,他並不是在為那個楚錚打抱不平,而是因為秦黎這種任性的做法,他都不知道會給他自己帶來什麼,但是秦黎又怎麼會理解秦斯年的良苦用心呢?
「怎麼了,難不成你心疼那個孽種了?」秦黎臉上一陣諷刺的笑,「所以你是來替他來抱不平的嗎?」
「去道歉,」秦斯年絲毫都不把此時秦黎的惡毒言論放在心裡,這種明嘲暗諷的話,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都已經成為秦黎諷刺他的日常了。
「不可能,要我和那個孽種道歉,這輩子都不可能,」秦黎態度堅決,要他和那個逼死他母親的女人的兒子道歉,他寧願去死,還有他這個哥哥居然還想幫著那個孽種,真是讓人諷刺啊。
「不道歉?」秦斯年氣極反笑,「好,好,好……」
「來人,」秦斯年對著門口叫到,兩個粗糙大漢出現在這屋子裡,「你自己選,是想讓他們把你扔進池塘還是你去道歉?」
秦黎一臉惱怒,不顧自己身上只穿了中衣,一下子從床上蹦起來,指著秦斯年罵道:「所以你要為了一個剛剛來的孽種,就要把我扔進池塘嗎?你這個……」秦黎都不知道罵什麼,心裡堵著一口氣,瞥見床頭邊上有一個花瓶,徑直朝著秦斯年的方向扔過去。
雖然秦斯年手疾眼快的退後一步,但是臉上還是被飛濺的碎片劃破一道口子,鮮血從那個口子慢慢的流下來,秦黎愣在那裡看著秦斯年臉上的血跡,他真的沒想過傷害秦斯年,只是一時衝動的行為,他沒想過秦斯年會受傷。
「大公子……」侍女聽見屋子傳來花瓶砸碎的聲音,快速從門口進來,瞥見秦斯年臉上那一道鮮明的傷痕,再看看愣在那裡的秦黎,怎麼會猜不透剛剛發生了什麼。
「大公子,快去包紮一下吧,」侍女勸道。
「不用,」秦斯年感覺到自己臉上傳來火辣的刺痛感,卻一直在那裡和秦黎對峙著。
「所以你去不去?」秦斯年淡淡的人問道。
「我……」秦黎正想說些什麼,而秦斯年臉上那一道鮮紅的傷口灼傷了他的雙眼,他此時頭腦一片空白,忘卻了他此時想說什麼。
「給二公子梳洗打扮,」秦斯年見秦黎沒有拒絕便吩咐進來的侍女。
「是,」侍女應道。
「大公子是不是該把臉上的傷口處理下,」一直在哪裡當做透明人的兩個侍衛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終於其中一個鼓起勇氣說出來。
秦斯年這個時候緩過神來,摸了摸臉上的傷口,傳來火辣辣的感覺,「拿紗布和鏡子來。」
「是。」
「真擔心,大公子臉上的傷口會不會留疤……」侍衛一邊走著一邊自言自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