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謀

暗謀

秦黎看著父親像打量商品一樣打量他,這一刻他心裡有點莫名的慌張,好像他就要被父親放棄一般。他有點恐懼,身在世家,他也知道被家主放棄的後果,沒有家族的庇護,撇開所有的榮耀,現在他所擁有的一切他都會失去。

這一刻,秦黎才真真正正的感觸到,那個女人的可怕,對啊,她是大權在握的長公主,父親怎麼會因為他這個一直有辱門庭的兒子和長公主長公主之中做出選擇,這根本沒有可比性。

想清楚的秦國公眼底一片清明,望向秦黎的目光裡帶著些許憐憫,他身子直了直,語氣不由硬了起來,吩咐下去:「就按公主說的辦。」

秦黎目光灰白,此時他真正感覺到了父親的薄涼,也覺得自己無知,此時他顧不上恨顏央,他只恨自己的無力和天真。

「等等,」顏央見秦國公真準備把他帶下去處置,目光暗了暗,出言阻止。

侍衛愣在那裡,不敢上前,顏央心底嘆了嘆口氣,她不是現在不想教訓下秦黎,只是剛剛進門就教訓嫡子,傳出去難堪的還是她和皇室。做錯的雖然是秦黎,可是那些流言蜚語關心不是誰做錯了,而是這件事本身的結果。加上陛下在書房和她講的一些事情,她倒不如順著梯子下去。

「黎兒年少無知,這件事也不能全部怪他,就這麼掀過去吧,」顏央端起手中的茶抿了抿接著道。

一旁的秦國公點了點聽到顏央準備放過黎兒了,臉上藏不住的驚喜和笑意,接過顏央的話,「公主說的是。」

「錚兒,因為此事受了些許委屈,國公可要好好補償他。」顏央淡淡的說道。

「那是自然,」秦國公覺得這沒什麼,畢竟做錯的是黎兒,就算顏央不說,他也會好好補償名義上的繼子。既然顏央提到了他不妨順水推舟。

秦黎倒是沒想太多,他只知道自己沒有還沒有被捨棄,不禁心頭大喜。

「聽說國子監的教學是極好的,斯年和黎兒都是在那裡學習,錚兒現在也正是讀書的年紀,要不就讓錚兒和他們一起去國子監學習,怎麼樣?」顏央看著秦國公緩緩的提出自己的要求。

秦國公先是一愣,不假思索道「好。」

秦斯年一聽顏央提出這個要求,不僅愣了愣,他做好很多種假設,公主要求補償楚錚的方式,沒想到竟是這種最簡單的要求。

秦黎也愣住了,他並不是覺得顏央的要求太低了,只是他一想到以後每一天都要和那個雜種見面,心裡有點隔閡,這絕對是這個女人報復他的手段,早晚有一天父親一定會看穿這個蛇蠍毒婦的真面目。

「既然這樣,那麼就這樣吧,」顏央虛扶了下自己的步搖,不咸不淡的看了恭敬有禮的秦斯年,接著道:「那麼錚兒之後就有勞年兒照顧了。「

這話說的巧妙卻又讓他無法拒絕,秦斯年微微垂下頭應道:「是。」

聽到這話顏央臉上的笑意真誠了許多,她就喜歡這樣聰明的人。

「需要什麼,年兒儘管提,畢竟現在本宮是你們的母親,」顏央微微一笑。

「是,」秦斯年垂下頭讓人看不出神色。

「至於黎兒,你要和你兄長好好學學,」顏央的目光轉向那個一直跪在地上默默不語的秦黎,她不計較這件事,是因為和一個這麼幼稚的小孩子斗太跌身份了,但是這個孩子知道楚錚是她孩子還光明正大的推下池塘,這樣的心性遲早是大患。

秦黎深深地抿了抿唇,他眼底一片霧霾,他恨這個女人,而在這個秦國府沒有一個人站在他那邊,他的父親被這個女人迷了心智,他的兄長軟弱無能,而他更恨自己之前花天酒地逃避現實,他還記得那天他永遠錯過見母親最後一面的機會,現在,呵呵,現在他的父親為了這個女人想要放棄他,這些人都該死,都應該去給母親陪葬。為什麼他們活的好好地,而母親卻要永遠沉睡在那個冰冷的墓地。

秦斯年見秦黎一言不發,漸漸地顏央臉上帶著微妙的表情,一直以顏央馬首是瞻的秦國公自然察覺到顏央臉上微妙的變化,對底下的二兒子更加不滿了。應該說從來沒滿意過,就連他最滿意的繼承人秦斯年,有時候也因為他不是和顏央這個他此生最愛的女人生下骨肉而隔閡不已,在秦國公眼裡除了顏央這個一直在他心上無比美好的女子可以擁有他的骨肉,任何人都沒有資格,至於那個陪他度過十年風雨的髮妻,他都沒有一絲感情,唯一一次就是給她和離書的時候,那一次他只有一絲觸動。

「孽子,你母親正在和你說話,你居然不應,」秦國公大怒,大手一揮桌上的花瓶向秦黎砸去。

秦黎不動跪在那裡受著秦國公的怒意,雙手蜷縮成拳頭,他在心裡暗自對自己說道,這一切他們都是要還的,不管是高高在上的顏央長公主還是奴顏婢膝的父親這些害死他母親的推手,他一個都不放過。

「是,」秦黎垂著眸子,身子僵硬的跪在那裡,要復仇,現在這些恥辱他必須要受著。

秦國公聽到回答,臉上的怒意消散了許多,他邀功似的望向身邊的顏央,顏央看著不可一世的秦二公子終於低著頭應道,這種踐踏他尊嚴的感覺,和當初折斷楚錚雙翼的感覺一樣,就算他們恨她如何,如螻蟻一般的姿態,卻擺出天之驕子的氣勢,而命運都不是掌握在她的手裡,認不清現實真是愚不可及。

想到這裡顏央欣賞的望了一眼,站在那裡如同木頭人的秦斯年,這個孩子年紀不大但是明顯識時務,比他愚昧的弟弟不知道好多少,她隱隱約約知道為什麼京城有「秦斯年可以保證秦國府百年不衰」的說法了,一直以來秦斯年都是京城世家貴族都稱讚的天才,顏央雖然從來沒有見過眾人口中的秦斯年,但是現在一看做事確實進退有度,怪不得陛下這麼看好這個世家新秀。

顏央抿了抿唇,忍住上揚的唇角,眼底一片興味,她發現自己沒那麼排斥這段聯姻了,也許這會給她帶來其他的好處。

「好了,就這樣吧,時間不早了,明天黎兒和年兒都要去國子監,國公也彆氣了,」顏央笑道,一句國公彆氣了,把有意無意指示秦國公處罰秦黎的事情撇的一乾二淨,手段不算高明至少一直站在那裡的秦斯年心裡如明鏡一般,被顏央迷得神不守舍的秦國公被這一聲嬌嗔酥了半身骨頭,哪裡還顧得上旁邊的兩個兒子,笑的像二哈一樣,急忙點頭道:「好好好。」

秦斯年和地上的秦黎對了對眼色,秦斯年臉色微紅,依舊用那清冷的聲音道:「父親母親,那麼孩兒和弟弟先告辭。」

秦國公擺了擺手,語氣里裡面帶著不耐煩和一種急切,「走走走。」

顏央一聲叫住秦斯年,「等等,錚兒還不知道明天去國子監的事情,年兒你住的書菀和錚兒住處比較近,告知一聲。」

「是,」秦斯年微微頷首便退下了。

終於兩個礙眼的兒子走了,秦國公默默伸出了自己的爪子,目光里全是顏央的映像。顏央淡淡一笑,屋裡不知道何時點燃起香,識趣的侍女早就退下了,屋子裡只有顏央和秦國公,剛剛新婚的秦國公正在興頭上,畢竟終於娶了自己心愛的女人,多年不碰女色的他,難以自持。

顏央巧笑,半推半就的解開秦國公的衣服,秦國公大喜,準備吻上去的時候,突然感到自己的眼前一片黑暗,深深地睡了過去,顏央淡淡的看著已經睡過去的秦國公,漫不經心的起身,系好被解開的衣服,一切都做好了以後,顏央對著空氣拍了拍手,正對床對面擺滿瓷器玉器的那面牆緩緩的移動一個身材妖嬈的妙齡女子出現在顏央面前。

顏央眯了眯眼,用打量貨物的目光看著她,身材相似,還行。

「知道你要做什麼嗎?」顏央漫不經心的擦拭著玉器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塵,目光卻是瞥向一直站在那裡瑟瑟發抖的女子。

「知道,」明明很害怕但是她依舊忍住自己聲音裡面的顫抖。然而這點水平怎麼會瞞過顏央,顏央眼裡劃過一絲滿意,這樣女子她才可以控制,要是那種為了名利的女子,分分秒會破壞她的計劃,面前的女人她很滿意。

「就她了,」顏央微微勾唇對著空氣說道,幾聲劃破樹葉的聲音響起,周圍一片靜悄悄的,女人突然意識到自己要是剛剛的表現不讓公主滿意,估計現在她就會血濺這裡,一下子忍不住渾身顫抖。

顏央見狀,心底最後一點懷疑淡淡的消去,就是一個沒見過世面的妓子不足為懼,「只要你好好為本宮辦事,金銀珠寶少不了你的。」

「是,」女人低著頭抿唇應道。

顏央點了點頭,「那就開始吧,」說罷,退出了寢室,女人看了看顏央的背影,再看了看睡在床上昏迷不醒的秦國公,眼底暗了暗,一顆一顆把自己的衣服解開,欺身而上。

不過一會,屋裡傳來女人的細吟和男人低聲的悶喘,顏央坐在桌前,目光和夜色融為一體,黑暗中沒有人知道她在思考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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