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池魚思故淵62
深夜，霍憶持靠在床頭上，手中托著一本書在看，一身深藍色的睡衣慵懶地躺在白色的床榻上，修長的長腿斜倚著，對比鮮明刺目。
池素回了房間時便見到了這一尊大佛，已然習慣了某個人的不請自來。
按著自己的習慣洗澡，吹乾頭髮，在沙發上看一會書，盯著招財和來福看了幾眼，直到它們都滾回毛毯里睡，捋了一會毛，睡前一杯牛奶助眠。
躊躇著拖延時間，但該做的事情也就那麼幾件。
對了。
今夜才思泉涌，可以去把那塊很漂亮的桌布畫下來。
池素興緻勃勃去了畫室。
霍憶持出聲澆滅她的興緻勃勃：「對了，你不是很想要身份證嗎？快過年了，要辦身份證也得等到節后。不過我可以讓朋友幫忙，等我們拿了身份證，去澳大利亞旅遊好不好？」
池素第一個時間想到的便是澳大利亞是鑽石的礦原地。
【喪寵：鑽石開採權都是國家的，除非你有本事將那塊礦山買下來，但別痴心妄想，怎麼可能讓你買得下來】
那些話本來就是刺激霍亓淳的，你還真當真了？
【喪寵：我已經摸不清楚你什麼時候說真話什麼時候說假話，鄙視你凸^-^凸】
心高氣傲的我只是從來沒有被人這樣批判過。
有些活久見......
這種感覺很奇特，新鮮卻有些難受，甚至讓我覺得我是錯的，它在滲透我的思想。
可再給我一次選擇，我依舊學不會原諒那些傷害過我的人，不會強迫自己跟膈應的人一起生活，不會戴著面具跟別人虛以委蛇。
不合適就散，不開心就趁早離開。
誰讓我就是如此心高氣傲自命不凡。
【喪寵：你就這麼想完成任務線？連霍憶持也不管了？】
好奇怪，你是不是談戀愛談傻了？
我們的本職工作是什麼你忘了？
果真是戀愛腦。
【喪寵：屏蔽你三日，臨走前給你扔了個榴槤】
拒收！
池素抬頭看著霍憶持，心底卻是腹誹聲聲。
走上人生巔峰是不可能了，但你臨走前總該跟跟我講講剩下百分之一的進度要怎麼完成？
完成到百分之一百有沒有獎勵？
【信號中斷】
······
他依舊舉著書在看，厚重的書籍幾乎要將臉全部擋住，只露出額頭那一部分。似乎是覺察到自己的視線，將書籍往下拉。
「去澳大利亞好嗎？」
池素搖頭。
「那去巴黎，我上一次去還是......」
他還沒說完池素便已然搖頭。
她有預感，霍憶持這是想轉移自己，以此躲開霍家人的眼線。
霍憶持眼眸泛過絲絲冷光，「你不給我個交待我今晚還就不走了，去哪個國家都好，你必須給我選一個。」
池素轉身去了畫室，與其浪費時間在幼稚的小孩面前，還不如做點自己喜歡的事。
霍憶持心底一急，連忙將書摔下，整個人也踩住被褥從床上跳下來，「別別別，媳婦我錯了，我剛才不該對你凶神惡煞的，你不要走好不好？」
凌晨三點，畫室里還傳出某人低聲下氣的求饒聲。
「今天畫那麼久你也該累了，你看外面天都那麼晚，而且視線也不好，我們回去睡覺好不好啦？」
霍憶持站在她身後，手放在她後勁上，按捏著她的脖子，用他的話來說就是舒筋活絡。
「還在生我的氣？我過年不去旅遊了，浪費時間和精力。」
「還不如在家裡陪我媳婦呢，我們兩個人就在這家裡，把來福和招財送去寵物醫院我也不放心。」
池素將過去畫過的作品一一收拾好，整理好後放在箱子里，貼上貼紙，送到他手上。
看著貼紙上面寫著字跡，他微頓，「全部送我的？」
池素笑著點了點頭。
霍憶持神色微冷，指尖不經意地捏緊了手中的紙條，「為什麼，你那麼寶貝這些東西？」
池素淡笑不言，將手放在側臉間，比劃著要睡覺的動作。
霍憶持喉結微滾，目光沉沉地落在她身上，將手中的紙條攥成團，「好睡。」
轉身時被身後的人給拉了拉袖子口，往她房間里指著去。
「你什麼意思？」
池素嘴唇無聲地翕動著：不是要一起睡？
······
池素一整晚都能感覺得到身後的人身體緊繃，異樣的變化昭然若揭。
夜裡不知道什麼時候，他起身去了陽台，過了不知道多久，又聽到廁所傳水聲，直至他躺在床上的動作將池素驚醒。
池素恍恍惚惚地醒了過來，此時天氣已經灰濛濛。
他依舊從身後將她擁入懷中，感觸到到他身體的冰冷，猜測他是洗了冷水澡。
池素無可奈何地嘆了聲氣。
霍憶持許是聽到了，眼睛睜開，抬起頭看了看她，眼眸依舊緊緊地閉闔著，但緊蹙的眉心卻暴露了她神智的清醒，擁著她的力道漸漸地緊了緊，頭埋入她的發間深深地吸了一口，手腳也不安分己地亂動著。
「吵醒你了？」
他側過身來，低聲說道，「既然醒了，我們就好好說說你今天去老宅的事。」
池素微怔，緊緊闔下的長睫輕輕顫抖著。
霍憶持道，「他們說對你的印象挺好的，可為什麼你回來后就一直態度反常？」
池素抓過他的手。
他反手扣住了細腕：「唯一的解釋就是你和我爸在書房裡的對話？」
「你們說什麼了，讓你那麼意猶未盡的？」
指腹摩挲著她的手，輕輕地呵了一口熱氣在她耳朵里：「他讓你離開，所以你也順勢而為？」
「你就這麼不喜歡我？寧願背一個罵名也想要讓他送你離開。」
池素依舊緊閉著眼，半聲不吭，可他的聲音就像是寒冷刺骨的刀子喎在人身上。
霍憶持心中涼意漸漸起，聲線喑啞，右手扣在她心臟上。
「我對別人三分的好，會索要五分的回報，對別人人五分的好得讓別人付十分的代價。你看我對你都那麼好了，任何東西都想著法的捧到你面前，你想要報仇我幫你報仇，你不待見林蔭我幫你想了無數個借口推辭掉。你什麼時候把欠我的都還給我？」
他隱忍著心底對她冷漠無情的怒火，親著她後頸的肌膚，一寸一寸地將衣裳剖落。
寒冷的冬日裡，涼意促使她縮了縮脖子。
霍憶持微頓，目光落回了她後背，可神色沒有任何波瀾，便連心跳聲都歸於平靜。
「我想要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