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噁心事連連
?接下來的一個星期里,每天下班后,我都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去酒吧彈琴,生怕他又突然出現。
好在,他再也沒有出現在我面前。
我為難得的平靜竊喜,但不知什麼緣故,那喜悅裹著一層憂傷的外衣。
凌晨一點不到,我結束了今天的工作,卸了妝,套上大衣出了化妝間。
才走了幾步,突然有人從後面抱住了我,緊勒著我的腰。
我慌張的掙扎,那人卻低頭在我耳邊說:「噓~別亂動,我只是想請美人吃夜宵而已。」
他的聲音告訴我,我不認識他。
我抬腳,準備往他命根子踢去,他又說:「我這有些好東西,美人一定會感興趣。」
他鬆開了手,我慌忙跑開,拉開距離,轉身打量著他。
他帶著一頂鴨舌帽,帽檐拉的很低,遮住了他半張臉。
莫名覺得有點熟悉,但又想不起來在哪見過。
「你是誰?」疑問出了口。
他沒有回答,嘴角扯出一個不懷好意的笑,從衣服口袋裡拿出一照片,攤開,我卻瞬間臉色煞白,後退靠在了牆上。
怎麼會?他怎麼會有那些照片?
看到我的反應,他很滿意,幾步走了過來,說:「怎麼樣?這回美人信了吧?不知是否有幸請美人吃夜宵?」
他輕浮地摸我的臉,我終於看清了他的臉,周攀——那個半年前陷害我的同事。
本來是他自己為了錢,賣掉了手頭大客戶的信息,但不知道我哪裡惹了他,他把責任都推到了我身上。幸虧最後有人作證,澄清了,我才保住了工作,而他被行業封殺。
只是沒想到,半年後,他竟然跑出來威脅我。
「周攀,我到底怎麼得罪你了?你要三番兩次的針對我?」
他警告道:「你最好聽我的,你也知道,一無所有的人沒什麼好怕的。可你不一樣,表子還想立牌坊呢。你說是吧?」
他拽著我出了酒吧,打了輛車,報了一個我不知道的地名。
我害怕得直冒冷汗,怕被他先J后殺,拋屍荒野。
趁他一臉迷醉的欣賞那些照片,我把手伸到大衣口袋裡,憑著感覺摸索著解鎖,搞了半天,也不知道對不對。終於在車停下時,胡亂撥了一個號碼。
我被他拽著進了一家環境很差的小旅館,也沒登記什麼的,就抓著我的手,將我帶到了二樓的房間里。
關了門,他就開始脫衣服,那眼神跟餓狼看到食物一樣。
我一直後退,直到背靠在玻璃窗上,無路可退。
「周攀,你到底要幹嘛?」聲音有些顫抖。
他抽出了皮帶,猥瑣的笑著,朝我逼近。
「你個表子,要不是因為你,老子會被封殺?」他面目猙獰,表情扭曲。
我慌張的環視四周,跑到右邊,拿起地上的花盆,對著他,說:「你陷害我,還怪我正當防衛?你腦子有病吧!」
「閉嘴!你個表子!連自己的小姨夫都勾引,還真是個爛貨!」他指著我,像只瘋狗一樣咆哮。
我一點一點往門那邊退,終於到門口時,欣喜的握緊門把手,使盡拉,門卻紋絲不動。
該死的,竟然鎖了。
而周攀得意的狂笑,然後兩步過來,伸手要抓我,我跑開了,又回到了窗戶邊。
「想跑?乖乖陪我睡一覺,我爽了,說不定那些亂侖照,就不會有第三個人看到了。」
「你無恥!」
「哈哈……比起亂侖的你,我這就是小巫見大巫了。別裝了,反正你也就是個表子,我們剛好絕配!」
赤條條的他逼過來,一時情急,我打開窗,就不管不顧跳了下去。
「嘭!」地一聲落地,磕到了膝蓋,疼得我眼淚掉了下來。
周攀看到我還能站起來,暴怒消失跑了出去。
顧不得疼痛,一瘸一拐的往大街上跑去。
可痛意襲來,我連站都站不穩,更別說跑了。
但周攀已經追了上來,我害怕,看到迎面而來的車,不要命地衝上去攔住了。
「吱——」地,車子急剎停了下來,離我的膝蓋就幾毫米的距離。
額頭上的冷汗如雨下,顧不上擦,慌張跑過去,拍著後座窗,請求到:「您好,請您幫幫我,有人要……」
緩緩下降的車窗里那張臉,生生堵住了我未出口的話。
喉嚨里似卡了鐵片,怎麼也發不出聲音。
周攀追了上來,一把扯住了我的頭髮,我死咬著唇,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啪!」地,一巴掌甩在了我臉上,臉瞬間痛得發麻。
「賤人!看你還敢不敢跑?」周攀扯過我,抬手又要一巴掌打下去,卻沒能如願。
霍南奕不知道何時下了車,一拳打在了周攀臉上,然後又狠狠揍了他一頓。
那一瞬間,我有種錯覺,那個說要護我一生無虞的人,還在。
不過也就一瞬間的錯覺。
他轉身,一把將我塞進了後座,冷嘲到:「離開男人就活不了的賤蹄子!你就那麼缺男人,嗯?」
我縮著脖子,說不出一句話,也不敢看他。
反正解釋他也不信,我又何必自取其辱?
「啞巴了?說話!」他暴戾的吼我,我還是低著頭,默不作聲。
我裝死,更加惹怒了他,靠過來,一把捏住了我下巴,強迫我看著他。
對上他染著怒火的眼,我顫音說:「謝,謝謝!謝謝你救……」
他臉上嘲諷的笑意毒啞了我,再沒能說出後半句話。
「你臉還真大!你要是這麼快就死了,誰來彌補我的痛苦?你這條賤命,要好好留著,讓痛苦一點一點腐蝕。這才對得起你小姨,不是?」
他放開了我,退回到原來的位置上,滿臉笑意,摸著左手上的戒指。
那樣子,像淬了毒的箭,直插入我心。
車上明明開著空調,我卻冷得哆嗦,縮成一團,抱著雙臂,極力壓著厚重的呼吸。
逼仄的空間里,一片死寂。
就在我差點窒息時,車在一家醫院門口停了下來,我被扔下了車,摔倒在地上。
直到他的車消失在夜色里,我才大膽的呼吸,清涼的空氣滑進鼻腔,我感動到淚流滿面。
撐起身子站了起來,轉身進了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