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東海小漁民

洋小貓島。

如果你點開地圖，就會在舟山群島附近發現這個小島，位於升螺圓山的東部，毗鄰東海。

靠海吃海，更何況是島民。

又是一個風和日麗的下午，涼涼的海風使得夏日並不是那麼炎熱。

近海，一艘有些陳舊的小漁船熄了火，拋下錨，隨波逐流。

船上躺著一個只穿著白色跨欄背心的青年，臉上蓋著草帽，似乎在午睡。

「嘎嘎嘎……」

機制海鳥飛過，高空拋下一點愛的饋贈。

武昭城騰的坐起來，煩躁的用手擦掉脖子上的鳥屎，探手進旁邊的海水裡洗乾淨。

「真是人倒霉起來，什麼破事都往身上湊。」

鬱悶的嘟囔。

上個月阿爸死後，只留下這條破舊的小漁船，本來日子就緊巴巴，驟然間更加苦澀，倉促麻木的辦完喪事，還沒過頭七，村子里的支書武大胡就氣勢洶洶的上門來催債，白紙黑字，他爸還欠支書三千塊錢。

今天周五，下周一就是截止期限了，可是他還沒能打到足夠的漁獲，上哪去憑空變出三千塊錢，要是交不上錢，就連阿爸這最後的小漁船都保不住，要折價抵給村支書。

而沒了船，他還能靠什麼謀生？

這是為了錢，要他的命啊！

暑假已經過去一個月，距離大學報到的九月二號還有二十七天。

武昭城已經放棄去上學了，家裡沒錢的窘迫。

「誒，愁的頭禿。」

武昭城扯了扯撒下去的漁網，沒費什麼勁兒，不用完全拉起來也知道，又是沒有什麼收穫。

缺乏捕魚經驗，大海撈魚哪是那麼容易的，這個時候武昭城就極為後悔當初阿爸教他的時候沒有好好學。

轟隆。

晴空萬里，沒一會兒就開始轉向多雲，多雲轉陰，看樣子這天色是又要下暴雨了，七八月正是梅雨高發季節。

海上的風浪兇殘的根本不是他這小漁船能抵擋的。

武昭城火燒屁股一樣匆忙跳起來，拉起船錨，收到漁網，夯吃夯吃好幾下才啟動老舊的柴油發動機，架著小船緩慢的往島的方向開。

然而，小船剛開始還沒一海里，天上的烏雲就黑壓壓的幾乎要壓下來。

轟隆——

又是一聲悶雷炸響。

船上站著的武昭城眼前一黑，直接倒下，咚的一下磕在甲板上。

不知道過了多久，武昭城迷迷糊糊的醒過來，感覺眼睛灼熱的刺痛，一直流眼淚，捂著眼睛休息緩了好久才逐漸好轉。

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武昭城愣住了。

眼前的視線格外的清晰！

高中畢業后四百度的近視完全好轉，錯愕的眯了眯眼睛，更加神奇的事情發生了，他居然透過船艙的鐵板，看到了裡面擺放的雜物！

心裡震驚，卻是很快反應過來，他這是獲得透視異能了？

天空中下起了蒙蒙的小雨，沒時間留給他想這突然獲得透視異能有什麼用，他必須儘快回到碼頭。

好在他昏迷的時候，這破舊的小漁船依舊慢悠悠的往前開著，此時距離岸邊只有三百多米了。

也幸好是柴油發動機老舊，功率低，要是直接這麼衝上沙灘，恐怕這船也就廢掉了。

兜了一小圈就找到碼頭，岸上已經有不少人，三三兩兩聚著抽煙聊天打屁，很多都是他叔伯輩的人。

暴雨來的快，去的也快，武昭城在岸上找了個地方躲雨還沒半個小時，天氣又重新放晴。

在躲雨的時候，武昭城琢磨出一個想法，既然他現在能透視，那是否能夠藉此透過海水發現那個水域有魚群？

要是能發現資源充沛的地方，那捕捉打撈到足夠的水產就不是問題了，三千塊錢的債，多嘛？

想到就辦，生活的希望讓武昭城幹勁十足。

「突突突……」

老舊的小漁船行駛離開碼頭。

見到武昭城這麼倉促的急著趕往海里，岸上有人嗤笑，「煞筆玩意瞎折騰，乖乖等著直接把船交出來不就好了，要是武昭城那個書獃子能打到魚，我都能吃十斤屎。」

武昭城面色陰沉，回頭看了一眼，是村支書的兒子武韓峰。

武韓峰的話引起周圍幾個聚在他邊上的青年的鬨笑。

收斂起憤怒的衝動，武昭城沉默的開著小船離開，現在不是他少年意氣強出頭的時候，目前最重要是試驗他之前的猜想，儘快湊夠錢。

至於武韓峰的故意找茬挑釁，君子報仇，一天都晚，等他忙完眼下的事，怎麼也要報復回來。

離開碼頭一海里之後。

暴雨過後的海面帶著咸濕的海風，趴在船舷上的武昭城眯起眼睛仔細的觀察水下的情形。

水下的沙碩，泥土，海草，小螺，扇貝，還有那些小魚小蝦都可以看到。

「牛逼大發了。」

武昭城的嘴角瘋狂亂特么上揚。

心情前所未有的舒暢。

經過路上的測試，他現在視線垂直透過水麵往下看最深的估計能有五十米，站起來瞭望遠處海面，到三百米遠的時候，最多只有三十多米的深度，再遠就逐漸減少，直至難以透視。

駕駛著漁船在海面上遊盪，海上的搜找是枯燥的，但是十幾分鐘后，武昭城的嘴角泛起微笑。

發現了！

東南四十八度，約莫四百多米的距離，發現了一點魚群的蹤跡。

咔咔咔，一頓操作猛如虎，武昭城快速的操作的漁船掉頭轉向，催動發動機儘可能的高速運轉。

魚群可不是固定不動，他必須儘快追過去。

「誒嘿嘿嘿，小魚魚，乖乖等叔叔來寵幸你們喲~」

武昭城期待的搓搓手，猥瑣的嘿笑。

突突突……噠噠噠……突突突……噠噠噠……

等到武昭城來到原先看到的位置的時候，神色不由的一邊，忍不住皺眉，魚群在哪裡？

難道來晚了讓它們逃走了？

左右焦急的四下張望，臉色一松，長出一口氣，還好，只是移動旁邊了一點，還沒離開他的視線範圍。

東海是中國最主要的良好漁場，盛產大黃魚、小黃魚、帶魚、墨魚等。舟山群島附近的漁場被稱為中國海洋魚類的寶庫。

武昭城定睛仔細觀察了一下水下的魚群，體延長，側扁，體長約40-50cm。金黃色。尾柄細長。鱗較小，背鰭起點至側線間具8-9行鱗。

是大黃魚！

武昭城樂的合不攏嘴。

大黃魚可是一種營養豐富的魚類，平時棲息較深海區，4-6月向近海洄遊產卵，產卵後分散在沿岸索餌，以魚蝦等為食。秋冬季又向深海區遷移。

野生的數量很少，再加上近年來的捕撈，更是難得。

市場上野生大黃魚三兩150，每多一兩就貴50塊錢，一斤的野生大黃魚可是達到1000塊錢，甚至可以更高，而養殖的大黃魚一斤才25到40塊。

水下的魚群並不大，但也有二十幾條，要是全抓到的話，少說也得有個十來斤。

這一波要發啊！

武昭城興奮的喘息都粗重了不少，激動的直哆嗦，眼看魚群受到漁船發動機和渦輪的雜訊影響，驚慌的就要潛入更深的水下，武昭城這才回過神來，趕緊抱起船上的漁網，抓緊時間撒下去。

要是錯過這一波，那他可要哭死，這已經不是魚，是大把大把的錢啊！

嘩啦。

漁網撒開入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