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倉皇北顧
?「敗軍之將,焉敢言勇?」子軒氣不過,也不承認自己打了敗仗,不是接受不了這個現實,是因為他還沒死,勝負還未見分曉,
「一時之強弱在力,千古勝負在理。」子軒倒在欄杆上閉著眼睛睡去,他要韜光養晦,靜待時變。
兩天後,正如子軒料想的一樣子軒到了許昌,曹操來到了大營,曹仁見到曹操,行了一禮,「丞相,末將把他帶回來了。」
「好,幹得好。」曹操連連稱讚曹仁,曹仁接著說:「只是。。。」見他說話扭扭捏捏的曹操急忙問道:「只是什麼?」
曹仁一擺手,兩個士兵將子軒帶來上來,子軒的雙手被綁住,只剩下腿可以活動,子軒來到曹操面前仍是不卑不亢,不向曹操下跪,那兩個士兵向子軒的膝蓋踹去,
子軒一個踉蹌跌倒在地,子軒沒有屈服,儘管雙手被綁著,還是將那二人勒死了,曹仁問道:「子軒,你這是何意?」
經過幾天的相處,子軒看到曹仁和曹操不同,曹仁為人憨厚、忠誠,子軒的倔脾氣也很對曹仁的路子,他們的關係有所好轉。
子軒怒目看著曹操,「士可殺,不可辱。」見子軒這樣曹操笑了,「你輸了,還不快快投降,我曹操愛才不忍殺你。」
子軒冷笑道:「寧可斷頭死,安可屈膝降?」子軒看來是要寧死不降了,曹操又勸道:「子軒,敗給我曹操不丟人。」
子軒心想那曹操為什麼喜歡關羽,就是因為他是忠義之人,寧死不降,子軒怎麼比不上關羽,難道要像這仇人投降嗎,繼續說道:「軍法曰:『兵敗當死,將為擄當死』大丈夫殺身成仁,視死如歸,功在當時,名垂後世,何懼死乎?」
曹仁在一旁也勸子軒道:「子軒,別固執了。」
子軒當做什麼也沒聽到,曹操對子軒還有興緻接著問道:「子軒,你以兵敗,我即使放你回去,那劉備也不會放過你,就算劉備放過你,也難逃軍法。」
「事在人為耳,彼朽骨者何知?」曹操見子軒不明事理,接著說:「足下之見,何其淺也?想我曹操,擒呂佈於下邳,催袁紹於官渡,逐劉備於隴右,破烏桓於白狼……難道還不配當你主嗎?」
子軒聽到曹操吹噓自己的功勞,走了兩步,吟詩道:「潼關戰勝望風逃,孟德倉惶脫錦袍。劍割髭髯應喪服,馬超聲價蓋天高。」
子軒說道他的敗績,不知他會怎麼說呢?走了幾步轉身接著說道:「濮陽攻呂布之時,宛城戰張綉之日;赤壁遇周郎,華容逢關羽;割須棄袍於潼關,奪船避箭於渭水。」
子軒還不住口接著說道:「君視臣如草芥,則臣視君如寇賊;若臣之視君如草芥,則天下之民視此人如寇賊。」子軒委婉的罵曹操是國賊,看那老賊怎麼說。
哈……哈……,曹操放聲大笑,眼前這個人真的不怕死,「我輔政以來國泰民安,四海昇平……」沒等曹操說完,子軒打斷了他,「狗彘食人食而不知檢,塗有餓莩而不知發....怎能叫國太民安啊。」
說完子軒倒下了,撐到現在不容易了,子軒已經油盡燈枯了,再無還手之力了。曹操見剛才還有力氣罵人的子軒,這會兒倒下了,便問道:「他怎麼了?」曹仁搓著手,輕聲說道,「他身受重傷,未曾醫治。」
曹操一聽恍然大悟,怪不得他剛才面色發白,說話有氣無力,責怪曹仁道「還不派人醫治?」
「諾。」
曹仁連忙親自去找醫官,一旁的荀彧說:「丞相,他與那關羽、趙雲是一樣的人,又怎會投降丞相?」
「那就用他引誘馬超前來。」
「諾。」
曹操離開大營,將子軒接到丞相府中,過了幾天親自前去看望子軒,軍醫看見曹操前來連忙行禮,「丞相。」
「他怎麼樣了?」
荀彧臉色發紅,輕微的發燙,指著子軒,「丞相,這。。。」
「你們先下去吧。」
醫官說道:「丞相,她是女子。」
「什麼?」醫官嚇得跪下了,「不敢欺瞞丞相,她確實是女子。」曹操聽到后先是一驚,馬上鎮靜下來了,「她的傷勢怎麼樣了?」
「並無大礙,但要好好休養幾天。」
「你先下去吧。」—曹操心想,一個女子,竟有如此才能,有如此膽量,敢與我為敵,況且這麼長時間還沒有被人發現,不簡單啊—
過了一天的時間子軒便醒了,醒來后看見自己在一間陌生的房子里,屋中的被子都是綢緞,綉著花樣,屋中擺設十分奢華,給子軒一種奇怪的感覺,
不對,這既不是馬府的屋子也不是趙府的屋子,看見旁邊站著兩個侍女,見子軒醒來開口說道,「小姐醒了,我去稟告丞相。」
一旁的粉衣少女說,「請小姐更衣。」剩下的藍衣少女說。
子軒心中十分疑惑,--小姐?他們知道我是女子了,丞相,莫非是曹操,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不行,要沉住氣,不一會兒子軒就梳妝好等著丞相,「你叫什麼名字?」
「奴婢叫樂婷。」
「很好,樂婷,我問你幾個問題要老實回答我。」
「諾。」
「我現在在哪裡?」那女子回答:「丞相府。」
「哦,那這是許昌了。」這裡絕對不是久留之地,曹操不是善類,他的府邸對於女子身份的她,很是危險。
「回小姐,是。」
「我睡了幾天了?」
「回府後睡了一天。」—從洛陽到這裡有五天時間,我睡了一天,差不多有七天孟起不知道我的下落,曹操,他抓我來幹什麼?
莫非是為了釣孟起,不行,先下手為強—,子軒這在梳妝看見了曹操,連忙向他行禮,「民女子軒見過丞相。』子軒勉強擠出一抹笑容,曹操看見子軒愣住了,反應過來后說,「你們先下去吧。」
「諾。」
曹操一個虛扶,示意他起身「哈哈,子軒?」
子軒不敢抬頭,「是,丞相有何吩咐?」
「你的本名不叫子軒吧。」她的語氣變得嚴肅,「稟丞相,民女叫紅兒,因生活所迫不得已扮男裝。」
「哦,是這樣,那為何多次投奔孫權、劉備。」
「沒遇到知己之主,他們不能信任我、重用我。」
「那在我麾下如何?今後就住在這相府了。」
「這...丞相。」
「好了,那我不強人所難,好好在府中呆著吧。」
「諾。」曹操走後,紅兒無力的坐在椅子上,--曹操一代奸雄,我可要小心對待,要摸清地形,取得他的信任,有一天我要逃回去,要見到他—孔明--,樂婷進來了,「小姐,丞相今晚在府中設宴,請小姐好好準備。」
好啊,又來一場鴻門宴了,子軒鴻門宴吃得多了,才不怕呢,「好,你去幫我找件儒生袍吧。」,一旁的婢女卻有些為難了,
「小姐,這。。」
「怎麼,有什麼不對嗎?從現在起不要叫我小姐,叫我公子。」她不敢得罪子軒,只好答應了,「諾。」
子軒一直在想曹操為何無緣無故的設宴,是想告訴眾人和天下人我投降曹操了嗎若是挾持我為人質引孟起前來也應讓我寫封書信,那好我先下手為強,
這時,子軒拿起一隻發簪朝著手劃了下去,頓時鮮血直流,正好樂婷來送衣服「呀,小姐你受傷了!等等我去找大夫。」這下趕緊叫住她「慢著,剛才叫我什麼?」
「公子。」這可不得了,醫官一看便知道這是怎麼傷的,怎能讓他們看見,「不必了,去幫我找些金瘡葯來,不要找大夫。」
「這。。」
「快去。」
「諾。」子軒塗上藥簡單的用手帕裹了裹傷口,千萬不能讓大夫幫我看,也不能讓別人幫我上藥,這樣便可多裝幾天。
荀彧從回來后一直在丞相府轉悠,他找到許褚悄悄的說,「今夜丞相要在府中設宴,你知道為了什麼嗎?」許褚一武將什麼都不懂,天真的答道:「不是因為前幾日打退馬超了嗎?」
荀彧解釋道:「丞相帶回來了一儒生,聽醫官說是個女子。」
「什麼?」
「丞相今晚會比在白門樓那晚更危險,此女子比貂蟬更過妖艷,還足智多謀,十分有心計,丞相怕是危險了。」
許褚聽見那人要害曹操便要殺了她:「那我今晚就去殺了她。」
「丞相若是怪罪怎麼辦?」試探著他的心意卻得到了堅如磐石的決心,「我與丞相出生入死這麼多年都不怕,還怕丞相怪罪嗎?」
說完便走了,「好將軍啊。」荀彧望著許褚離去的背影豎起了大拇指。
晚上,子軒按時出席,見宴中曹操坐在中間的位子,左邊坐著一位歲數較老的儒士,聽人介紹他便是荀彧,隔一桌坐著一位武將,
原來是和孟起交過手的許褚,右手邊坐著三位衣著華貴的少年,怕是曹操的兒子們吧,子軒坐在左手邊第二桌的位子,聽著旁邊的侍女介紹到,這是二公子曹丕,「見過二公子。」
子軒細細的打量著他,從他的回來看來,不是位溫和的人,難相處,怕是和劉備一樣外表忠厚,是個偽君子,但是從他的眼中看出了一絲兇惡,怕是比劉備有心計吧。
這是三公子曹彰,「見過三公子。」只見曹彰腰間系著寶劍,怕只是一介武夫,不足為慮。
這是四公子曹植,「見過四公子。」「有禮了。」聽說他文採好,但又十分風流,目中無人,子軒審視完三位公子就小心翼翼的坐好,不肯多說一句話,不肯多行一步路,怕有所差池性命不保。
宴會中氣氛凝重,荀彧、許褚等人都不信任子軒,曹操發話了,「今天在此設晚宴一來是慶祝前幾日擊退馬超,二來試想向大家介紹子軒,他已經願意留下來做我的門客了。」此話一出眾人一驚,子軒也不動聲色獨自飲酒,忽然站起來一人,「父親,我願意撫琴一曲來歡迎子軒。」見是四公子,子軒起來「多謝四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