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第一章
【正文開始】
白梨梨醒來時已過了早飯時辰,這一覺可謂是香甜。
聽見有動靜,正在一旁點著小爐子裹糖衣花生的粉黛道:「醒了?皇上特意命小豆子來交待,不要吵醒你,讓你多睡會兒。」
想起他昨夜吹小調兒時的樣子,白梨梨唇角微微勾起,懶洋洋的伸伸腰,一個鯉魚打挺起了床。
「甜甜的,真好聞。」帳子里滿是糖衣花生的味道。
「嘿嘿,小豆子剛才來傳話,把餘下的半罐花生要走了,我再做些。」
白梨梨笑笑,粉黛近來和小豆子來往不少啊!
早膳簡單用了些牛乳和點心,白梨梨收拾利索了走出營帳,看見遠處圍著一群人。走近一看,是蕭昱與一幹將領在比箭法。
楊順儀與何貴嬪也在一旁,見白梨梨過來,三人相互行了禮。今日都換上了窄袖緊衣,配馬靴,扎的高高的頭髮束成一束,與往日的宮裝模樣相比,別有一番風情。
白梨梨眼尖的看見何貴嬪和楊順儀的眼睛在她胸上掃了一圈,隨後嘴角微微一動。
白梨梨假作不經意的低頭……看不見腳尖,忽然想起了昨夜蕭昱說的話——你若趴著,定然是硌不著的。
臉上微微熱,白梨梨往前湊了湊,人群里總有許多有眼力勁兒的知道給寵妃讓條道兒,這一讓就讓到了蕭昱眼皮子底下。
蕭昱往她這一瞥,嘴角微勾,眸中多了幾分笑意。
窄衣窄袖,越發顯得胸大腰細腿長。許是她之前女扮男裝多了的緣故,身上透出一股子不羈與洒脫。明明那張臉不出眾,可就是偏偏吸引目光。
蕭昱勾勾手指,讓她近前來。
「可會挽弓?」蕭昱說完,又笑道:「嘖嘖,白容華掄斧頭都會,想來挽弓也挽得。」一番話引得眾人大笑。
「這把如何?」蕭昱自弓箭里選了個小巧的遞給她,又挑了兩把弓箭命小豆子交給楊順儀與何貴嬪。
白梨梨微微一笑,並未答話,她就知道這個皇帝沒有哪件事哪句話是白做的。
果然,蕭昱讓三個人同時下場,五十米外一人一面草靶,道:「每人十支箭,射中靶心三支以上者,與朕一同林中射獵。」
這誘惑可是了不得!
哪個後宮女人不願意與皇上林中幽會?有很大的機會還可以同皇上同乘一騎。
這同乘一匹馬可以有許多花樣,一前一後蹭來蹭去極容易蹭出火花。
楊順儀和何貴嬪這個後悔啊,剛才皇上讓她倆練練,怎麼偏偏裝的嬌柔無比,連弓箭都抬不起來呢。
豁出去了!楊順儀咬咬牙,360度掄圓了手臂。何貴嬪也在一旁扭腰壓腿,恨不能此刻大力神附身。
白梨梨撫著手中的弓箭,敏銳的摸到了弓內側的小字——梨。
這是他專門為她備下的弓箭!
白梨梨抬頭看向他,卻見蕭昱眼光注視著遠處的草靶,可手指摸摸頭,又摸摸嘴角。
白梨梨忍不住想笑,大俠手勢告訴她——拔得頭籌,請你喝酒。
白梨梨拉弓搭箭,「唰——」一箭插在地上,尾羽晃啊晃,堅挺著沒倒。
楊順儀的箭射出去了,標在了一個小兵士的鞋面子上。小兵士嚇得一臉慘白,想往後撤又抬不動腳,幸好鞋子大了些,箭沒扎進腳面子。
何貴嬪開門紅,一箭扎進了草靶,可惜在草靶邊緣,離著靶心尚有一臂距離。
白梨梨再次搭弓射箭,「唰——」箭尾蹭著草靶子飛了出去。
圍觀眾人「噫——」的一聲,紛紛表示失望。不是說白容華力氣大得很,連腰粗般的床腿都坐斷了么,怎地看著還不如瘦瘦弱弱的何貴嬪吶。
人群里一個毛頭小兵很沒眼力勁兒,對著同伴小聲問了句:「喂喂,那胸大女子可是坐斷床腿的那個?」
白梨梨耳朵好使,聞言手一抖,一箭正中靶心。
那毛頭小兵緊著道了句:「看來這就是坐斷床腿的那位貴人了,還是有把子力氣的。」
同伴道:「你當人家胸是白長的么!」
毛頭小兵不解:「這和胸大什麼關係?」
同伴像是過來人,很有生活的覺悟,淳淳善誘:「好比一方秤砣,砣大了才穩當。」
白梨梨撓撓耳朵,又想起了昨夜蕭昱的話……硌不到的……
臉上發熱,手一抖,又是一箭正中靶心。
那小兵的同伴開啟了話匣子,猛地灌輸不靠譜的生活覺悟。
「你看那兩位貴人,為何射不中靶心?那是因為胸小壓不住陣勢。沒有大砣拽著,風一吹身子都站不穩。」
「哦——難怪這位貴人長得不好看,可是皇上還是很寵愛,原來皇上喜歡大砣啊!」小兵終於領悟了。
「噓——你倆嫌命長是不是,膽敢亂議論貴人。把眼收起來,貴人的胸是給皇上看的,別瞎掰掰。」一老兵士聽過不去了,出口制止了這段誤導人生的謬論。
「唰——」又是一箭正中靶心,白梨梨內心顫抖著放下弓箭,硬是忍住不去看那倆小兵。
「怎麼了?」身後傳來一道男聲,身子貼上她的背,與她一同挽起弓,在她耳邊輕輕呼氣:「朕就是喜歡砣大的!」
感到她的身子微微一抖,蕭昱大笑,手指一松:「瞄準靶心,射!」
何貴嬪和楊順儀雖敗猶榮,一個射中了人家的鞋,一個好歹蹭了下靶子邊,自知沒有跟著皇上出去的機會,兩人悻悻地去何貴嬪的帳子里討論繡花邊兒去了。
用過午膳,蕭昱帶著百十號人馬進了樹林,白梨梨跟在皇上一側,手上拿著上午用的小弓箭。
蕭昱把她拉到自己的馬背上,擁在前面,小聲道:「可喜歡?在路上專門為你做的。」他指的那把弓箭。
「喜歡,拿著順手。」她回道。
蕭昱輕笑,這丫頭就會藏拙。「木秀於林,風必摧之」,恰當的時機顯示恰當的手段是對的,此舉正合他意。
「堂堂女匪大俠兩支梅,怎麼可能連弓箭都不會使。嘖嘖,騙得楊順儀和何貴嬪扭腰甩膀子,早知道你是百發百中的女匪,人家倆人兒早去一邊繡花了,何苦比什麼箭。」他的聲音小而又小,撩起她耳邊的几絲秀髮。
這人撩起來沒完沒了,明明情況有些不對,還撩!白梨梨又感到脊背涼的刺骨,往後縮了縮,感到他的胸膛火熱,便又往前挪了挪。
蕭昱將她攬緊,靠在自己胸前,在她耳邊輕輕呼氣:「白容華的大砣太重,小心壓的馬頭抬不起來。」
白梨梨大窘,抬起肘子往後搗,偏偏被他胳膊夾的緊緊的。
男子埋在她的頸窩笑的打顫,直到胯下的馬鬧意見。連著打了幾個響鼻,接著搖頭晃腦。
蕭昱止了笑,袖中摸出一把匕首塞進她的靴中,「江湖上流傳的『碧雪劍』,拿著防身用。」
碧雪劍乃是江湖聖器,聽聞削鐵如泥,白梨梨想低頭看看,被後面的蕭昱輕輕拍了腦袋,「看什麼看,真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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