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第十二章
蕭昱裂開嘴:「看看,看看,薑汁都擦下來了,臉上黃一塊白一塊黑一塊,果真是只小母驢。」
白梨梨一揮胳膊,見蕭昱抬手擋,伸到一半的胳膊又縮了回來,笑道:「大俠武功蓋世,絕代風華,才華橫溢,翩若驚鴻,俠肝義膽,人家敬佩還來不及,哪裡會嫌棄。」抬抬下巴,示意他趕緊寫:「快,快,別耽誤了正事。」
「切~」蕭昱嗤她,旋起手腕下筆如飛,不過兩炷香的時間便寫完了,「瞧瞧,本大俠出手,頂兩隻小母驢。」
白梨梨上前一看,字跡不仔細看根本認不出來是兩個人所寫,拍拍大俠的肩膀:「不錯不錯,孺子可教。」
「誰是孺子?」大俠目光灼灼。
女俠眼睛笑成月牙,「一位大俠。」
蕭昱伸手將女俠拽入懷裡,在她耳邊吹熱氣,「雙.修下只聰明的小毛驢,本大俠日日替你抄經書。」
「這事說起來,經書本來就該你抄,我不過替你受過而已。景道勻為何忽然要測字?還不是景家受挫,誰讓景家受挫?自然是你!」
蕭昱將她攬得更緊,嗤嗤輕笑:「還有么?」
「有。景貴妃胎兒滑落,後宮鬧騰的一團亂,趙淑妃也被鎖宮,你可別說你沒動過手腳。」
大俠輕吻她的脖頸,順著脖頸一路向上,見她躲避,更是將她緊緊鎖在懷裡。
「女俠聰慧,本大俠勢單力薄,只得趁亂摸魚。景貴妃養小月子,後宮管理大權便全權委託給手撕反賊的香妃娘娘了。」
「我?」白梨梨一時詫異,「太后能允許?」
按理說,即便景貴妃一時騰不出手,那太后也不會讓別人染指後宮權利。
「這個放心,朕會讓太后很忙很忙。」也會讓景貴妃一直病下去……
蕭昱不願意開口,哪怕她自己能猜到。他私心裡,不願意她見到他的殘忍冷酷。
「趙淑妃的事你得想想辦法。」蕭昱提醒她。
人出來,才能斗的爽快。若是趙淑妃一直在宮裡關著,那太后和景貴妃等人難免把精力放在她身上多一些。
趙淑妃不光能吃肉,還能關鍵時刻頂缸!
白梨梨點點頭,這事兒她一點就透。
蕭昱又在她耳邊吹氣:「阿梨,還有件事朕很苦惱,近日姜格外貴,你還是為國庫節省些銀兩為好。剛才親你一口,朕的唇現在還辣乎乎的。」說著,輕輕咬她的耳唇。
女俠渾身一酥,一種說不上來的異樣感,發冷又發熱,不由得想躲避。
「阿梨阿梨,《玉女.心經》里說,男女搭配,幹活不累。」
「阿梨阿梨,宮裡皆傳,你給北梁皇帝坐斷了腰……你要不要坐一下試試……」
「阿梨阿梨,阿梨阿梨……甜又脆……」人家想吃梨了!
蕭昱想吃梨,饞的口乾舌燥,可到底還是沒下口,充其量舔了舔。
這一添不要緊,嘴角的包又起來了。
國試眼看著要開始,臉上長這麼個東西著實不雅觀。
好在天氣一暖,南邊的梨子已有成熟的,蕭昱每日吃梨喝菊花茶,硬是把包縮了回去。
太后把芳華宮裡的宮女太監換了大半,可景貴妃並不領情,暴躁的脾氣讓人心驚膽顫。
芳華宮裡每日上演不同的私刑,景貴妃只有看了下人痛苦掙扎又不敢反抗的模樣才高興些。
與芳華宮的陰沉氣氛截然相反的則是趙淑妃的橙花宮。
那日趙淑妃突然暈倒,貼身宮女佩蘭冒死爬牆出來,本想求見皇上,可一路侍衛太多,便摸到了侍衛一向不多的玲瓏閣。
佩蘭本想著,自家趙淑妃雖然脾氣古怪了些,與眾人不怎麼合,可似乎與香妃娘娘還過得去。
如今香妃娘娘一手攬起了後宮管理大權,雖說後宮人情冷如冰,可生死關頭香妃娘娘總比景貴妃靠得住,哪怕只有一線希望也要來試試。
佩蘭運氣很好,遇到了在正好後門給青菜滅蟲的粉黛。粉黛為人豁達,出手又大方,私下裡與宮女太監們的關係倒是好得很。
佩蘭一見到粉黛簡直喜出望外,「咚咚咚」扣了三個響頭,抱住粉黛的大粗腿哭的上氣不接下氣,求她帶自己見香妃娘娘。
粉黛拍拍大腿,說的義薄雲天,立馬帶著佩蘭去了正殿。
白梨梨正在屋裡看賬本,聽聞趙淑妃無故暈倒,很是關切,當即拿出令牌交給粉黛,要她二人速速傳太醫去橙花宮看望趙淑妃。
真是個好人吶!
佩蘭感動的話都說不利索了,難怪皇上寵愛這位丑娘娘,原來人家心裡這麼美啊。
宮裡僧多肉少,皇上就是唯一的五花肉,誰不願意多吃一口。
要是換了別的娘娘小主,巴不得趙淑妃就這麼騎著大白鶴西行算了。
白梨梨這好人沒白當,趙淑妃竟然被摸出了滑脈。這可是難得的大喜事,太醫不敢懈怠,仔細問了趙淑妃平日里的身體情況,有什麼癥狀。
得知月事已有一月多未上身,近三兩日稍微有些噁心和嗜睡。太醫們商量了一下,終是確定——趙淑妃有喜不足兩個月。
蕭昱很高興,當即賜下許多貴重的安胎藥品,眼看著趙淑妃飛黃騰達之日近在眼前,太后又出手了。
以謀害景貴妃胎兒之罪,連連命貼身太監前往橙花宮呵斥。說是呵斥,其實比呵斥嚴重多了。這太監罵人不帶髒字兒,上午下午罵的還不重樣,氣的趙淑妃蒙著被子大哭。
再一想到懷孕后各種忌口,這個不能吃,那個不能吃,趙淑妃委屈的氣都上不來了。
本來嘛,景貴妃的崽子掉了,關她什麼事!
趙淑妃也不是吃素的,以最快速度從自家宮裡找出了一個替罪宮女,還留下一封認罪絕筆信。
小宮女的信里寫的滿是血和淚,因為景貴妃曾經責罰過自己,一直記恨在心,與芳華宮裡一個宮女一拍即合,聯手毒害了景貴妃的孩子,此後心裡一直愧疚擔憂,於是思來想去,尋了根麻繩一了百了了。
人已死,還有認罪書,蕭昱一拍桌子,此事蓋棺定論。
啥叫蓋棺定論,就是棺材蓋子蓋上了,誰也別再叨叨。
景貴妃一怒之下長了滿臉痘痘。他娘的,那個服罪自殺的小宮女明明就是景貴妃自己派過去的眼線。
可恨的趙雅蘭!
景權覺得此事蓋棺定論為時尚早,趙楷又瞪了眼,你們鎖我們家胖閨女時怎麼不說為時尚早?!
眼看著又要擼起袖子打一架,誰知皇上甩甩袖子走了,倆人一看打架沒意義,便也各回各家,回家后再接再厲繼續陰對方。
把景權這老東西拉下馬,是趙楷畢生的夢想。只要把這老東西拉下馬,他趙楷就再也不是千年老二。
橙花宮一掃之前的陰鬱,轉而一派歡天喜地。趙淑妃還特地差佩蘭前往玲瓏閣送了厚禮,感激香妃娘娘相助之恩。
夕陽西下,不同於芳華宮裡的陰鬱,也不同於橙花宮裡的興奮,玲瓏閣一派低調的溫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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