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解父憂商業調查

遊戲廳交給史元曉和吳曉，陸非倒清閑下來。就閑著沒事把院中散放的各種盆花重新整理整理。回想著後世印象中的各式各樣的花藝擺設，正忙的不亦樂乎。

回到少年時代，陸非發現做任何的事都抱著一種輕鬆的心態。沒有猶豫和無助，一切都是自信的指揮若定。

陸非一上午都在院中擺弄的不亦樂乎。直到臨近中午父親竟然和小舅一塊回來。看到在院中陸非擺弄的花藝擺設父親並沒有說聲么。反倒是小舅頗有興緻的說道：「小非，弄的不錯啊，有些想法啊」。

陸非趕忙招呼道：「小舅，今天怎麼有空過來啊？」。

小舅一臉委屈的說道：「看來外甥還不想我來啊」。

知道是小舅在看玩笑，陸非搓挫手上的灰土做了個請的姿勢；「請親愛的小舅上座。。」還學著電視中古時酒肆跑堂的吆喝聲。

這是一臉愁容的父親也被逗樂，和小舅一愣后都呵呵笑起來。

陸非等父親和小舅進去方才去洗乾淨手也跟著進常小舅在農村信用社上班很少有休息的時間，這次中午突然來了再看到父親先前的神情就知道肯定有事。

剛走進正屋就聽到父親和小舅在西屋竊竊私語呢。陸非聽到好像是什麼上邊來審查，貼門附耳仔細一聽，陸非才依稀想起在小學的時候父親曾被提名擔任副所長。那時陸非自是不甚關心，後來反正就不了了之了。再往以後，事業單位提陞官職最少要專科以上文憑，直到父親去世再沒有往上進一步。等到陸非長大才聽母親說起，父親一直對此事耿耿於懷多年。特別後來聽說過原先一個單位的同事就是因為給所里的領導和同事送過東西，才在上邊下來審查的時候不管領導和同事都紛紛說好話。在那個不重視學歷重視資歷評價的時代，平步青雲，扶搖直上最後幾經周折成了墨城服裝市場的總經理。

經歷過後世的陸非也不想讓父親留有遺憾，但就這麼闖進去也不知怎麼說啊，先聽聽再說吧。

「我覺得這個事你應該好好考慮考慮，哪個灣里沒有魚啊，當個官就比小卒強啊」

父親輕嘆一聲，：「今天上午聽所里的人說的，具體什麼情況我也不知道啊」。

「姐夫，這個你也不用太擔心，先試試啊」。小舅極力慫恿父親去打點打點。

陸非在門外聽著父親久久沒有說話。心中著急怎麼跟父親說呢，不管兩個人怎麼商議結果肯定是沒戲。陸非這隻蝴蝶還是沒開始閃動翅膀影響歷史呢，那歷史的進程肯定是還沒有改變。尋思急轉的陸非就聽父親說：「唉，還是等明天來了再說吧，論工作能力我在所里數一數二的參加工作十年了，平常跟大夥的關係也挺好，讓他們先審查吧」。

小舅聽父親這麼說還想再勸，不過這時就見門被推開陸非走進來。

「爸，你要陞官了啊」陸非進來就趴著炕沿上高興的拉著父親的胳膊問道。

父親陸年間想起最近懂事許多的兒子很是欣慰，沒有像往常還當小孩看待，嘴角微翹笑著說道：「別瞎說啊，光說屬於審查的對象，還不一定呢」。

陸非可是知道審查的結果的，自是不能讓父親無動於衷。故作天真眨著眼睛問道：「老爸是最棒的，一定要通過審查啊」。

聽兒子的誇獎陸年間更是笑得合不攏嘴，陰霾的心情也消散了。：「審查是市裡來的人啊，需要全所的人參與評價的」。

「老爸難道沒信心啊」

父親陸年間搖搖頭，：「別問了，爸爸心中有數了」。

「其實，爸爸你應該去所長家走動走動啊」陸非說出的話，父親還沒什麼驚訝，倒是小舅有點楞的盯著陸非。

「姐夫，小非說什麼啊」。

父親有了前段時間的適應，已經習慣了這個兒子的語出驚人了。對著小舅笑笑，又問陸非：「問什麼去所長家啊」。

陸非張口脫出，：「所長最大，他說的話好使啊」。

父親看著一幅天真樣子的兒子，真的想不明白兒子的變化怎麼會如此之大。說的雖是天真的童言，可是深想也是有多少的道理。

小舅弄不明這爺倆怎麼回事，看著一臉笑容的姐夫。隨聲附和：「姐夫，你看小非都這樣說了，你還猶豫什麼啊」。

陸年間看著兩人期盼的眼神，其實他心中也有了想法可是從來沒送過禮的父親，加上耿直的性格讓他一直抹不開臉面。也知道如果能當上副所長雖然待遇也不高，至少也能給帶來不少的額外收入。

「行，聽兒子的」。

小舅看著打開心結的姐夫，一把拍在陸非的後腦上，：「行啊，小子。什麼時候爹聽兒子話了啊」。

陸非摸摸有點疼的腦袋，嘿嘿的說道：「那啊，主要是小舅的功勞啊」。

小舅和父親對視一眼，笑著說道：「這小子還謙虛起來了啊」。

父親又說道：「行了，這是就聽這小子的了。不說了，說著說著還是吃飯吧」。

中午吃完飯，陸非沒去打擾湊在西屋研究的父親和小舅。已經把父親的心結打開，剩餘的事情父親和小舅應該知道怎麼做了，在整天閑著勾心鬥角的事業單位里十年也不是白混的。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嘛，沒送過禮還沒收過禮嘛。

第九城市遊戲廳已經開業一周了，陸非沒事過來轉轉看看。推開虛掩的大門，陸非徑直走進屋去。「好傢夥，人還真多啊」陸非看到屋裡的景象心道。

東屋的遊戲室里煙氣瀰漫，足有二十多號人圍在三台遊戲機周圍。陸非聽著傳出來的音樂聲就猜出來玩的是魂斗羅，冒險島和三目神童。經典就是經典，高橋名人的冒險島在電腦盛行的網路時代都是許多電玩愛好者的最愛。

史元曉在西屋見陸非來了，剛忙過來：「少總，咱這第九城市可是出名了，人可是越來越多啊，你瞧都過晌午了還在這等呢」。

陸非對著史元曉滿意的點點頭，說道：「恩，不錯。昨天我沒來賬上有多少錢啊」。

史元曉知道陸非對賬務的事很看重，拿過上機記錄遞過來說：「昨個一共收了七十塊錢，加上今天上午三十，一共是一百塊」。

陸非放下上機記錄本接過那一百塊錢，問道：「零錢還有吧」。

「有，抽屜里有三十多，夠了」史元曉一屁股坐在炕上說道。

陸非聽完點點頭，囑咐道：「恩，賬上的錢你一定要有數」又順手拿起史元曉放在桌上的暑假園地翻開看看，「還有你也別光顧著抄啊，有空多學學沒壞處」。

史元曉懶散的擺擺手，：「我也想啊，但是腦子不進啊」。

看著不思進取的史元曉，陸非一時氣急，罵道：「你他媽的就不能上進點，以後要是遊戲廳擴大規模，帳你能算過來啊」。

史元曉蹦高的起身，興奮的追問道：「你要擴大規模？」。

沒想到這個他倒能聽進去，不解的問道：「你怎麼心急這個啊」。

史元曉狠狠的一拍桌面，激動的說道：「我的陸少總，你是知道咱九城遊戲廳開業以來那個火爆啊，為了能早點排上號都來跟咱套近乎。以前那個誰誰的，一口一個曉哥曉哥的那感覺倍爽啊」。

陸非還道是什麼事呢，原來就是這個啊。不過也沒反駁,遊戲廳生意好他也開心啊，:「你小子啊，就這點出息。不過警告你別做出格的事就行了」。

史元曉做出一派正經的樣子說道：「放心，我辦事你放心行了」。

「但願吧，對了吳曉呢」陸非自打進來就沒看到吳曉。

「奧，今天中午人挺多的，我們午飯晚吃了一小時，你來的時候他剛走呢」

陸非對吳曉這兩天的工作態度很滿意，：「恩，大家都是一個村的。都互相幫襯著點，以前的事他不提你也別跟他見識了。大家一起把遊戲機廳搞好了」。

聽了陸非的話，史元曉說道：「恩，我知道。大夥也沒什麼深仇大恨，我哪有那麼小氣啊」。

陸非忽然又問道：「我前兩天囑咐你的事辦的怎麼樣了啊」。

「奧，經過前幾天的調查，來咱這上機的大都是史家莊，余家莊的小學生加上部分的中學生，剩下的是就進的任家莊的。主要還是以五六年的的學生為主」史元曉把前幾天統計上機人員的大體資料彙報給陸非。

陸非仔細的聽著，抿著嘴沉思后說道：「恩，很好。整個鄉駐地周圍有三座小學校，兩座中學校。小學校四年級以上的學生有四百人，中學生共有二千多人，光著就有二千四百人。拋去過半的女生我們就按一千人算。如果我們能開發出10%的潛在上機人數，我們至少還能再開一百個遊戲機位。按照現在的上機價格和上機時間算，我們將成為鳳城最大的遊戲廳，這個規模才是我想要的」。

掰著手指在算的史元曉越算越心驚，最後顫抖著說道：「如果真的那樣你可就發了啊」。

看著眼冒金星的史元曉，陸非搖搖頭打斷他的美夢：「先別做夢了，我說的是理論不一定能實現呢，再說都是窮學生哪來的那麼多錢整天玩遊戲啊」。

自覺的有點想過頭的史元曉尷尬的笑說道：「也是啊，不過我現在覺得聽你的肯定沒錯」。

陸非沒想到這小子還會拍馬屁了，看來他這隻蝴蝶也開始煽起小風了。：「行了，別貧了，先把現在的工作干好就行了啊」。

在遊戲廳轉了一圈，心情忐忑的陸非出門去了鄉駐地。

[www.bxwx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