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九章 只能帶著她一起走
他讓花溪月帶著葉芷秋離開,將葉芷秋藏在一個葉芷秋父親找不到的地方,花溪月卻是怎麼都不願意,非要和他一起離開。
此去有多兇險,江墨時完全可以想象得到,所以他不能將花溪月帶著,但是花溪月祈求的眼神,讓他不得不打破所有理智,重新去思考一個更加全面的辦法。
想來想去,發現不管把她們倆丟在哪兒,都有些不安全,所以最好還是決定把她們倆都帶著去。
到家的時候,江墨時讓花溪月帶著葉芷秋在車裡,他先下去看看。
周邊相對於來說安靜一些,家裡關著燈,也安安靜靜的,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不一會兒,花溪月也下了車,她拿著江墨時的手機,打字給江墨時看:我把葉芷秋綁在車上了,她絕對跑不掉。
江墨時點點頭,還是有些想勸花溪月上車去呆著,他們在明,敵人在暗處,一個出其不意,他們就可能出現危險,但是看花溪月的樣子,是決計不可能在車裡選擇安逸的。
他們一起往家裡走,在來這之前,江墨時還是給劉叔打了一個電話,劉叔說他也會馬上趕過來。
問劉叔的時候,他的確說自己的父親沒有看到,也不知道他跑到哪裡去了,江墨時其實還想問更多的,只是劉叔那邊的事情也非常多,本來謀殺案還沒有敲定下來,又出現了多起的意外事故,所有的人都出了現場,劉叔更是都沒來得及回一下自己的家。
所以江墨時也不敢過分的多佔用劉叔的時間,牽著花溪月的手,只能暫時走一步算一步了。
走著走著,江墨時就感覺有些不對勁了,花溪月的掌心在出汗,她的心跳並沒有加速,但是她的手心突然在出汗,江墨時看過去,在路燈的映照下,花溪月的臉上也有細細的汗珠,她咬著嘴唇,明顯是在壓抑著什麼。
本來想開口詢問花溪月怎麼了,話還沒有說出口,就突然想到了什麼,再一看,就非常明了,花溪月是毒癮犯了。
「我們先去戒毒所吧。」
花溪月抬頭看了看他,眼睛里明顯有擔心和焦慮,還有隱忍的不安痛苦,她的確是怕的,怕江墨時會說她,怕見到江墨時,讓江墨時看見自己快像一個瘋子一樣。
如果他那個時候沒有抱著她,而是轉身直接走掉,或者只是平平淡淡的對她說點什麼,她都不會有這麼大的心理負擔。
她真的不是故意再次染上這個的,葉芷秋和她的同夥綁著她,給她注射,要讓她淪陷和墮落,幾天之後,她就實在堅持不了了。她想過死,可是還有那麼多的事情沒有做完,她不敢隨便死,父母親那邊的情況還沒有搞清楚,她就這麼白白的死了,只會一文不值而已。
所以不管葉芷秋怎麼樣對她,侮辱她,她能做的,就是堅持活下來,不顧一切的活下來,她不知道江墨時能不能理解她,更加害怕江墨時的嫌棄,上一次,好不容易戒了下來。
這次再次染上這個,她也是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她不是不想去戒毒所,只是現在這種情況,哪還能分心去做別的。江墨時瞄著花溪月,臉上全都是為難的樣子,他沒有再繼續討論戒賭這個話題,而是隨意的問起了她,為什麼不能說話了。
花溪月本來想在他手上直接寫什麼的,手剛打上了一個點,看了他一眼,就放下去拿手機。
江墨時將手機拿過去,說道:「你寫吧,我能明白。」
花溪月沒有過多的猶豫,直接邊走邊在他手心裡寫起了字。
江墨時仔細辨別,很快就能猜出花溪月想要表達什麼了。
「我扁桃體發炎高燒,葉芷秋想看一下我的忍耐力,所以一直拖著,燒退了之後,喉嚨就感覺說不出話來了。」
江墨時盯著花溪月望,再堅強的人,也有軟弱和無助的時候,什麼人都不能依靠的時候,花溪月到底該怎麼一個人撐著堅持下來?
江墨時不敢去想象那種場景,他如果能再努力一點,如果能早點花溪月,如果能早點看到花溪月打給他的電話,或許,花溪月就不會受這麼多的苦了。
一會兒之後,江墨時發覺花溪月又在他手上寫字了,辨認得到的是:有人打電話和我說我父母出事了,我準備請你幫忙和我去看一下,葉芷秋突然打電話給我,說她知道我父母的事,所以我才去的,我打你電話了,沒有打通……
花溪月其實還想說更多的,只是已經到門口了,她不得不停頓下來。
倆人對望了一眼,然後江墨時打開了門,家裡非常安靜,花溪月將所有的燈都打開,家裡的確有人來過,只是大廳有些亂,地毯有些被移動了位置之外,屋裡就沒有什麼痕迹了。
難道是調虎離山之計?江墨時讓花溪月在家裡帶著,自己去看一下葉芷秋,葉芷秋還在車裡昏睡著,並沒有出現什麼他們想不到的意外。
江墨時將葉芷秋帶回了家,花溪月在檢查著房裡的痕迹,看東源叔叔他們在家裡到底想要做什麼,只是家裡真的非常乾淨,所有的東西,都是他們走之前放好的位置,基本上東西都沒有被挪動過。
葉芷秋被帶回家裡后,江墨時又給自己的父親打了一個電話,可還是沒有人接,葉錢和剛才父親的語氣,明顯是有事情發生的,不是說在他家裡嗎,為什麼現在都沒看到人也聯繫不上了呢。
江墨時又給劉叔打了一個電話,劉叔說他正在路上,江墨時將事情一五一十的全都告訴了劉叔,還沒有等他說完,劉叔就說道:「江墨時,還記得我先前和你說的話嗎,不管你相不相信,現在,我們都應該往那個方面想一下了,雖然他是你的親生父親,雖然他也是我的上級領導,但是,有些事情,我們不得不承認……」
後面的話,江墨時沒有聽進去,所有的人都在有意無意的的強掉這個,他很清楚他們在說什麼,只是就是因為他是自己的父親,他一直都不願意去懷疑他。
花溪月在便條上寫著什麼,然後走到他的身邊,將紙條遞給了他。
「對不起,我有些懷疑東源叔叔,雖然不知道他為什麼這樣做,但是,他真的有些什麼……」
屋裡的樣子根本不像綁架現場,江墨時又說了上次留紙條而他又沒有看到紙條的情況,他們家能隨便進來的只有東源叔叔,所以她不得不往東源叔叔的身上想。
大概是怕他會生氣,花溪月抓了一下他的衣服,花溪月回來之後,刻意去換了黑色的休閑套裝,衣服變得更加寬大了,小小的身子感覺都有些撐不起來了。
他回頭看著花溪月的時候,發現花溪月的褲子顏色好像有些加深了,那不是翻東西弄髒的,江墨時打量了一下,他直接蹲下來,抬起花溪月的腿。
花溪月卻是條件反射似的想要去踢他,江墨時一把將花溪月摁在了地上,警告她不許動,但是他的警告完全沒用,花溪月反抗得非常厲害。
這個時候的花溪月,就像被惹怒了的小貓,見誰咬誰,見誰撓誰,江墨時想直接一巴掌把她拍暈了算了,只是想著花溪月會疼,又捨不得下手。
只能邊躲花溪月的攻擊,邊迅速提起她的褲腿,果然,那一道道刀痕清晰還顯而易見,大概是直接用手壓了一下,血都沒有止住,就直接穿上了褲子。
因為不想去吸食那種東西,所以就用傷害自己的辦法,讓自己痛醒嗎?真是個啥姑娘啊,要是這種辦法真的一直管用,就不會出現那麼多人慾罷不能了。
他在花溪月的額頭上狠狠的彈了腦瓜,花溪月捂著,眼睛里有隱隱的淚水,真的是又委屈有讓人覺得心疼。「下次別這樣了,傷害自己,來讓自己擺脫掉這個,並不是一個明智的選擇。」
江墨時站起了身,去拿消毒用的物品,給花溪月清理著傷口,然後幫她包紮,還不忘數落和教訓她,下次,要是再敢這樣,看他絕對不會就這麼輕易放過她了。
這樣,只會讓她傷上加傷,身體不僅要承受更大的負擔,而且心理上也會受到不小的傷害,有什麼可以一起解決,用這種自殘的方法,實在是有些不開明。
花溪月乖乖的躺在地上,不管江墨時怎麼說她,她都不反駁,到最後,江墨時不說話了,她才在紙上寫,說自己知道了,下次不會這樣了。
兩個腿上,都纏了白色沙發,要不是現在情況特殊,江墨時都不打算讓花溪月出去,硬是要逼著她在家裡養好傷再出去才好。
傷口清理完了之後,江墨時問花溪月知不知道關毅去哪裡了,花溪月有些茫然的看著他,隨後搖頭,說不知道,還問關係怎麼了。
江墨時沒說關毅怎麼了,只是問:「你知不知道李煜澤的事?」
花溪月的眼神黯淡了下去,垂著眸子,點了點頭,江墨時將紙交給她,等著她將李煜澤的事情全都寫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