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傭人房內,阿蠻正盤腿坐在床上,吃著零食看《武林外傳》,劇中的搞笑情節惹得她差點兒笑岔了氣。
這時,唐悅悅泱泱的推門走了進來,她整個人像是丟了魂似的雙眼無神,目光獃滯。雙腳像是踩在棉花般搖搖晃晃的走到床前,渾身脫力般一屁股坐在床上。
阿蠻見唐悅悅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忙扔掉手中的零食,「蹭!」一下的跳下床,來到唐悅悅身旁,挨著她坐下,一臉鄭重地看著唐悅悅,關心道:「悅悅,你臉色這麼差,咋啦,生病了嗎?」
「沒有。」唐悅悅搖了搖頭。
阿蠻側頭做思考狀:「不是生病,那會是什麼呢?」
唐悅悅正要說話,阿蠻猛然打斷她:「你不要告訴我,讓我自己來猜。」側頭想了一下,恍然道:「哎呀,是不是大姨媽來問候你了?」
「不是啦!」唐悅悅一臉的苦瓜相。
「不是生病,也不是大姨媽來了?那是咋回事呢,是不是章紫倩這廝又欺負你了。一定是的。這傻x,我替你報仇去。」說著,阿蠻猛地站起身來,快步走到屋角,抄起一把掃帚,就要向外衝去,唐悅悅見狀,忙搶步到阿蠻身前,一把奪過阿蠻手中的掃帚,說:「你幹嘛,跟她沒關係,你不要這樣。」
這個不是,那個也不是。一向對什麼事情都很較真的阿蠻這下徹底抓狂了,她煩躁的伸手撲拉了幾下自己的頭髮,面色愁苦,高舉雙手,仰天長嘆一聲:「這道題好難好難,我想不出來,想不出來啊!!」說完,慢慢的跪倒在地,右手握拳,不停地捶打著地面。
唐悅悅緩緩的蹲下身子,伸手摟住阿蠻的肩,輕輕的道:「阿蠻姐,別這樣,我只是心情有點不好。」
阿蠻慢慢的轉頭望向唐悅悅:「心情不好總有個理由吧,理由呢?」
「誰沒個隱私,你就別打破砂鍋問到底了,我沒事的,你不用擔心。」唐悅悅道。
「你的意思就是不肯向我訴說了?」
「是真沒有這個必要,我會好起來的。」
「好,你有種,我不為難你。」阿蠻的臉色瞬間由陰變晴,燦爛的笑顏重返臉上:「快中午了,走,做飯去。」
——
是夜,月朗星稀,微風吹拂,淡淡的月光灑下來,大地仿若渡上一層銀。
唐悅悅和阿蠻伺候完蘇依晨吃過晚飯後,阿蠻讓唐悅悅先休息一會兒,她獨自下廚做了幾個精緻的小菜,並將她珍藏已久的一瓶紅酒拿了出來,囑咐唐悅悅幫她把這些酒菜擺在庭院花園裡的一個石桌上。
擺好后,阿蠻拉著唐悅悅在石桌旁的石凳上落座,笑吟吟的說:「今晚咱們好好的慶祝一下。」
「今晚什麼日子啊,要慶祝?」唐悅悅坐下后問道。
阿蠻為唐悅悅倒上酒,然後給自己倒了一杯,臉上帶著甜甜的笑意:「今天啊,是咱們相識滿月的日子,我聽說一般誰誰家生娃了,到娃滿月的時候都要請來親朋好友擺上幾桌慶祝一下的,所以在咱們相識的滿月也要慶祝一下。」
聽了阿蠻的話,唐悅悅木訥的點了點頭:「咱這種慶祝我還是頭一回聽說,有什麼說頭沒有?」
阿蠻品了一口紅酒,放下酒杯,一本正經的說:「當然有啊,你說咱倆這一個月相處還算融洽吧?」
唐悅悅點了點頭:「恩,很好。」
阿蠻:「看,值得慶祝吧,還有,這段時間跟著我沒讓你受一點兒委屈吧?」
唐悅悅搖了搖頭:「沒有。」
阿蠻笑了笑:「看,值得慶祝吧。」
聽罷,唐悅悅頓時無話可說。
阿蠻抬頭望著天空中的一輪圓月,一副很有詩意的樣子,揮著手道:「還有天空的明月相伴,這情調,這意境,這……啥也不說了,來,乾杯,今晚不醉不歸。」
「行吧。難得享受一把,來,干。」唐悅悅豪爽的端起酒杯和阿蠻碰杯,然後兩人同時一飲而盡。
邊吃邊喝聊了一會兒后,兩人不勝酒力,都有些暈陶陶的。阿蠻臉頰泛著紅暈,眼神迷離,用手指著唐悅悅,突然說:「悅悅,你不夠意思。」
唐悅悅一怔,不明就裡的問:「此話怎講?」
阿蠻:「我掏心掏肺的把你當好朋友看待,可是你呢,有什麼心事寧可往肚子里吞,也不肯跟我分享,你這樣做讓我的心好凌亂。」
聞言,唐悅悅像是突然明白了什麼,醉熏熏的道:「哦,原來你今天晚上的款待是有預謀的,你就是想知道上午未從我這得知的答案對不對?」
阿蠻一聽,差點跳了起來,她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道:「唐悅悅,你這是在挑戰我的人品嗎,你姐我可是堂堂正正的實在人,沒你想得那麼污。」
唐悅悅忙歉然道:「稍安勿躁,是我不對。您老消消氣,消消氣。」
阿蠻臉色一變,頓時柔和起來,笑笑:「消氣可以,只要你把心情不好的原因告訴我,我的氣馬上消,絕不含糊。」
唐悅悅撲哧一笑:「算了,念在你這麼執著的份上,給你說說也無妨。」
於是唐悅悅把自己如何結識蘇家大少,兩人如何成為冤家對頭的事娓娓道來。
此時,天空的月正圓,星正亮,花叢中偶爾有不知名的蟲兒鳴叫。
過了一會兒,唐悅悅講完后,阿蠻深表同情的說:「我沒想到你竟然還有這樣悲慘的遭遇,蘇大少說白了就是披著人皮的色狼,但是有姐在,他要敢動你一根毛,我就是拼了我條老命也要將他碎……突然話鋒一轉,笑嘻嘻的:護你周全哈。」
唐悅悅點點頭,笑而不語。
「別想那麼多了,過去已經過去,未來的還沒有到來,把握當下最好。別讓過去的煩惱影響了你現在的心情。來,讓我們忘記過去的那些煩惱,盡情地跳起來唱起來吧。」說著,阿蠻搖搖晃晃的站起身來,唐悅悅跟著站起身,兩人手拉手,開始跳起舞,邊跳邊唱道:「蒼茫的天涯是我的愛,綿綿的青山腳下花正開,什麼樣的節奏是最呀最搖擺,什麼樣的歌聲才是最開懷,彎彎的河水從天上來,流向那萬紫千紅一片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