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那你是想讓我在這裡陪你睡?
岑溪一愣,扁了扁嘴,「算你是個明白人,進去吧,估計也沒睡著。」她指了指客房的位置。
「多謝。」
男人打開門走進去,床頭燈開著。小妮子窩在被子裡面,拱起小小的一團,如果仔細看的話就能發現那一團在瑟瑟的顫抖著。
他心軟的走過去,然後把她的被子往下拉了拉。
許諾其實聽到聲音了,知道是他來了。
剛露出了她的腦袋,她就使勁又蓋上了,似乎是在和他較勁。
「諾諾...」他平常的聲音就很好聽,此時低沉下來,不知道是不是許諾的錯覺竟然會有一種他在哄她的味道在裡面,只感覺那兩個字傳到耳朵裡面,讓她敏感的皺了皺眉毛。
「你別這麼叫我。」濃厚的鼻音潺潺的從被子裡面說出來,小可憐一樣的不露出自己的臉蛋。
「那要怎麼叫你?你說我來聽聽看。」他異常有耐心的問道。
許諾咬著自己的嘴唇,不讓抽泣的聲音讓他聽見,更顯得自己小家子氣。
「你乾脆什麼都別叫,要是你來給我興師問罪的,我無話可說。今後我再離你離你身邊的女人們都遠遠的,免得惹一身騷。」
厲風塵抿唇道,「誰說我是來興師問罪的?」
許諾把被子掀開,裹著被子坐了起來。岑溪的睡衣不比自己的風格,她的比較裸露性感。要是平常她大可露出來,可是問題是厲風塵在這裡看著。
猩紅著眸子看著他,漂亮的大眼已經哭得腫了起來,鼻子也紅紅的,整張臉上帶點兒病態。
「那你是來是幹什麼?」她抽了抽鼻子,然後十分懊惱的伸出一隻手去拿放在桌子上的紙巾。
見她露出雪白纖細的胳膊,就猜到她可能穿的很少,現在不想讓他看到。
男人給她抽了兩張紙巾遞給她,看著她毫不客氣的擦了擦自己的鼻涕,然後單手扔在了床下的垃圾桶裡面。
「諾諾,今天抱歉。」
許諾一怔,不可思議的看向他的眼睛,想要冷嘲熱諷來著,可是卻看到了他眼底的一絲絲的誠意,「你說什麼?」
「我說抱歉。」他往前靠了靠,坐在她身邊,「清瀾可能是喝醉了...她昏迷的時候,我沒有注意到你。」
「要是注意到我,你會認為是我推她下去的么?」
「當然不會。」他立即回復道,「抱歉當時沒有注意到你。」
抱著阮清瀾出去的時候,外邊已經有救護人員開始採取急救措施了。
等他知道許諾不見了的時候,阮清瀾已經醒了。他要走,清瀾拉住了他的手說道,「你對唐小姐是信任著的么?」
厲風塵不動聲色的把她的手拉開,然後說道,「諾諾是我的太太,我沒有不信任她的理由。」
「你可真夠狠的啊,風塵。」
「好好休息。」他直接走了出去。
邵景耀把商宴的視頻發給了厲風塵,看到完整的一幕,他心裡一緊,畫面定格在了傅景衍緊張的把突然暈倒的許諾抱起來的畫面上。
他給傅景衍打電話,對方沒有接。他便又給他的助理打電話,要他的行程,助理說不知道。
他這才發覺到,自己給媳婦兒惹來的爛桃花真的是纏上身了,來自男人對男人的直覺。
從他看許諾的眼神他就覺察到不對勁。
他派人查傅景衍的行蹤,派人在各大醫院查,甚至連酒店和賓館都查了。
在查到醫院的那一刻,傅景衍竟然給他回了電話。
「厲總?」
「我太太在哪裡?」
對方沉默了片刻,「唐小姐?」
「嗯,我的太太。」
傅景衍笑了笑,「這倒是我沒有想到的一層關係。」他舔了舔自己乾澀的嘴唇,看向周圍這片普通的小區,繼續道,「傅某有幸送厲太太一程,她應該馬上就能到厲家。」
「多謝傅總了,改天我帶著諾諾請你吃飯答謝。」
「好。」
....
許諾紅著眼睛,低著頭不語。
男人過去攬住了她顫抖的肩膀,輕聲說道,「怎麼我們諾諾那麼心軟又善良,周圍有人喊他們去救人啊?」
「你信不是我推的?」
「嗯。」他摸了摸她的腦袋,「例假推遲了,下了趟水不會來了吧?疼暈的?」
本來還想端著架子不說話的,可是誰叫他老奸巨猾,幾句話就讓她完敗在他的溫柔攻勢里了。
厲風塵把手伸進被子裡面,嚇了她一跳。
察覺到他是在給她揉小腹,她愣了愣,說道,「你大我十歲,有我無法想象的閱歷和經驗,我不如你,再給我十年我可能都比不過你。我不知道你現在為什麼會對我這麼好,但是我覺得我身上也沒有什麼是你可以圖的...」
她頓了頓,眉頭緊鎖著,似乎是在思考一件事情。他還在輕柔的撫著她的小腹,寬厚溫暖的大掌揉了幾下,竟然真的比暖寶寶還管用。
她收起思緒鎮靜的說道,「謝謝你。」
「謝我什麼?」
「謝你信任我。在現場的人都不信我,在家裡嚴瑛阿姨也不信我。我以為你也會護著你的..你的前女友。」
男人眸子沉了沉,怪不得小妮子那麼難過,見她現在不怎麼防備自己了,乾脆把她攬到了自己的懷裡,大掌從她的小腹上移開,挪到她的後腦勺上,像是哄孩子一樣的安撫著她。
毫無例外,對於許諾這樣二十齣頭的姑娘很容易感動,而且對方還是一個近乎完美的男人。
「厲先生,我原來說的話還算數的,我覺得阮秘書可能是對我和你之間的關係有些誤會,你可以和她解釋解釋,我也可以去解釋...」
她越是天真無邪的話就越是讓他覺得惱火,偏偏這股火還不能發出來。好好的氛圍就這麼被她的感想摧毀了。
「我和她現在只是上下屬的關係。」
「你...」
他突然用大拇指封上了她的嘴,她的臉一下子就紅了起來,他在她耳邊低低的說道,「我和她沒有其他的關係,像是你說的那樣,過去式。」
她微微晃動腦袋,把自己緊繃的神經放鬆下來,「阮秘書不是那麼想。」
「可我的太太是你啊。」
好吧。
這句話真真的愉悅到了她這個黃毛丫頭。她沒忍住嘿嘿的笑了出來,儘管她對厲風塵沒有感覺,但是被他突然之間捧在手心裡的感覺,似乎有點兒飄飄欲仙的味道。
「你快走吧,我要休息了。」
「不傷心了?」
「我本來就沒有傷心好不好?我是因為下了水有點兒感冒...」
男人笑了笑,揚起笑容的時候,那張臉映襯在暖黃的床頭燈光下,顯得更加的柔和,有魅力。一點兒往日的嚴厲都沒有。
「那我們回家吧。」
「太晚了。」
「那你是想讓我在這裡陪你睡?」
「你自己回去不就好了嘛?」
男人不說話了,眼睛直直的盯著許諾看,甚至勾起她的下巴強迫她直視自己。岑溪客房的床不比厲家卧室的床,兩個人睡實在是太小了。
而且,在岑溪家...厲風塵留宿也不太好。
她哎呀了一聲,有些生氣的說道,「我晚上才和奶奶說的要去朋友家住的!」
「那就回南景灣。」
許諾嘆了一口氣,喪著臉說道,「那好吧,你先出去把岑溪喊進來,我沒有衣服換。」
看在他今天讓她心情變好的份上,就不讓年紀一大把的他孤家寡人的回去啦!
男人滿意的起身,很想很想吻吻她的臉,但是還是忍住了,不是有句話說么,放長線釣大魚,這應付小妮子也是一個道理,越是關鍵時刻,越是不能著急。
凌晨十二點四十五,許諾收拾完畢,拿著包包走出來,喊了一聲厲先生。
岑溪倚在門上砸了砸嘴,「你們兩個一個諾諾,一個厲先生的,差點兒我就以為是對兒恩愛的小情侶呢。」
許諾瞪了她一眼說道,「胡說什麼呢?」轉而摟了摟她的胳膊,親了一口岑溪的臉,親昵的說道,「溪溪晚安哦,我們走啦。」
岑溪白了她一眼,「重色輕友,你快走!」
和厲風塵走出去,他把外套脫下來給她披上,然後把她往自己的懷裡攬了攬,許諾抬頭看他,見他不做解釋,自己也不瞎矯情了,這個點兒了,她也確實夠冷。
到了南景灣,雲姨早就休息去了。
許諾一個噴嚏接著一個噴嚏的打著,趁她鑽進被子裡面,他找出了一個醫藥箱,拿出感冒藥遞給她,「生理期可以吃這些葯么?」
許諾擦了鼻涕扔進垃圾簍里,接過藥盒,說道,「又不是懷孕了,為什麼不能吃?」
「你上次要是不吃避孕藥沒準現在真的就懷上了。」
許諾一頓,裝作什麼也沒有聽見的樣子,扣出了兩顆葯,放進了嘴裡。
厲風塵笑笑,遞給她一杯溫水。
喝了葯,許諾暈暈沉沉就想睡覺。
第二天,她一睜眼,就看到貼在自己腦門上的便利貼了。
第三天,她撕下來,看著紙上雋秀的字跡寫道:今天不用去公司了,好好在家裡休息,衛生巾和衣服雲姨都準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