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5章 295·一眼即永恆

這一份告白語，是他精心準備許久的話語。

這一份告白語，是他打算在求婚現場上用的浪漫表白語。

他的一輩子，只給國家和她。

只是可惜，這些話她再也聽不到了。

當爆炸的那一聲響起的時候，那是他和果子最後一次的目光對視。

一眼即為永恆。

他有太多的話想要對她說，可終究來不及了。

黃京含淚將羅霖抱入懷中，不管羅霖身上有多冰涼，他都覺得此刻好溫暖。

因為此後后，他再也感受不到果子身上的溫度了。

「我愛你。」

「我愛你。」

「我愛你。」

黃京不停地說出這三個字，似乎只有這樣，才能讓他安心。

現在還能在她的耳邊說出這三個字，以後怕是連在她耳邊說出這三個字的資格都沒了。

我愛你。

果子，你聽到了嗎？

我愛你。

黃京緊緊抱住羅霖，似乎想要將羅霖融入他的身體里。

坐在遠處輪椅上的方涯薄，沉默舉起手，對黃京和羅霖敬了一個軍禮。

白擎也一樣，沉默敬禮。

果子，一路走好。

願天堂無戰爭。

坐在婚禮現場最後一排身穿黑色西裝的男子，似乎有所感應，回過頭看向方涯薄和白擎。

方涯薄看清西裝男子容貌的時候，就連方涯薄這種擁有強大定力的人都忍不住呆了一兩秒。

這是山羊嗎？

楊展義身穿黑色西裝，轉身走向方涯薄。

六天不見，楊展義整個人消瘦的厲害。

原本臉上還有一些嬰兒肥，如今臉上就剩下骨頭肉了。

上嘴唇的胡茬已經長了出來，整個人看上去格外的憔悴。

只有那雙眼睛，格外的有神。

「隊長。」楊展義最終停在了離方涯薄半米的距離，恭敬敬禮。

「小楊。」方涯薄伸出手，楊展義趕緊放下手，將手遞了過去。

方涯薄雙手緊緊握住楊展義的手，想要安慰楊展義，卻又不知道從何說起。

白擎自然也不會多說什麼，一時間，三人陷入了一種詭異的沉默氛圍中。

「隊長，牧子走了。」

最終打破沉默的是楊展義。

楊展義並不傻，他知道隊長的沉默是因為李牧的離去。

而他身為當事人，已經經歷過疼痛了，所以也能平淡說出過往的傷痛。

方涯薄目光複雜的看著楊展義，終究是嘆了一口氣，無話可說，只是握住楊展義的手越發的用力。

「對不起。」

方涯薄過了半分鐘，才開口說話。而開口說的第一句，便是對不起這三個字。

他知道，是自己對不起楊展義，對不起牧子，對不起果子，也對不起鯨魚。

如果不是他要求換任務，他的戰友們不至於落到現在這個地步。

全是他害的。

如果不是他肆意妄為，或許這一切都不會發生。

特別是他看到鯨魚和果子兩人的婚禮后，他內心全被愧疚所充斥著。

如果不是他，或許鯨魚和果子現在能幸福的在一起。

還有牧子和山羊。

他雖然不知道牧子怎麼死的，但他很清楚，牧子的死亡，跟他、跟蘭燼，怕是脫不了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