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9章 309·血淚

因為他的身後，是莫蘭燼。

是他甘之如飴付出一切的人。

「她只是一個婦人，你若是有什麼看不慣的就沖我來就是。」楚將默努力睜大眼睛，強忍著頭痛直視凌峙。

這該死的頭疼，他竟然現在犯病了！

楚將默將腦袋狠狠一甩，似乎想要藉此讓自己清醒片刻。

只是腦袋裡不斷傳來的痛感讓楚將默呼吸迅速絮亂了起來。

「老毛病犯呢？」凌峙再次向前一步，拉近了與楚將默之間的距離。左手死死鉗制住楚將默的下巴，逼迫楚將默看向自己。

「傷害你以及傷害莫蘭燼的敵人就在你面前。」

「你怎麼能不看我呢？」

「楚將默，你的雙眼只能看清莫蘭燼是嗎？」

凌峙一句又一句的話語直指楚將默，逼迫楚將默不得不面對凌峙。

「怎麼？不吭聲呢？」

「楚將默，睜大眼睛看我啊！」

凌峙臉上的神色越發的猙獰，鉗制住楚將默下巴的手越發的用力，捏得楚將默都忍不住悶哼一聲。

「不說話？要不我把莫蘭燼帶過來，讓她看看你現在狼狽的樣子？」

凌峙最喜歡的就是威脅人，口頭上的話語就能逼迫一個人臣服，這種感覺他很喜歡。

再說，干他們這一行的，威脅簡直是家常便飯。

楚將默聽到凌峙這話，握住自己右手手腕的左手愈發的用力。

左手手背已經是青筋凸起，右手的手關節處已經發白。

楚將默對這一切全都不看，似乎在他看來這些都是小事。

楚將默死死盯著凌峙，努力將凌峙的模樣刻在自己的心頭上。

縱然腦袋痛到快讓他近乎暈厥過去。

「對嘛，就這樣看著我，這樣才有意思嘛。」凌峙看著楚將默盯著自己的那雙仇恨的眸子，忍不住笑了起來。

只是眸子里的笑意並不到底，而他握住匕首的右手，已然抬起。

冰涼的匕身貼在楚將默的臉頰上，傳來絲絲寒氣。

「可惜啊，就算是你記住也沒用了。」

凌峙低聲笑了起來，似乎在偷著樂一樣，可這笑聲也有幾分哀婉的調在裡面。

刀芒在空中劃過一抹冰冷的弧度。

一行血淚從楚將默的臉上滑下，滴落至脖頸處。

這一次楚將默硬是痛暈了過去，整個人直直往後倒去。

沒來得及一聲叫喚一聲。

「來人，帶他下去，傷口幫他處理一下，別讓他死了。」

凌峙將手中的匕首往後一扔，幾乎覺得這匕首沾上了什麼讓他厭惡的東西。

凌峙看著暈厥過去的楚將默，那雙藍眸里有過一抹精光一閃而過。

「楚將默，你太懦弱了。」

因為愛，讓你變得不像自己。

既然如此，他不介意幫幫楚將默。

與其這麼懦弱的活著，倒不如乾淨利索的死了，或許這樣還能在莫蘭燼心中留下一點痕迹。

只是，讓他這麼乾淨利索的死了，未免太不公平。

他不是愛莫蘭燼嗎？

他幫幫他。

將一切的真相擺在莫蘭燼面前，讓莫蘭燼自主選擇。

世界悲痛的事情這麼多，憑什麼要一個人去承擔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