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零八章 混淆視聽
鄭劼道:「嗯!那個時候,咱們的兒子都能獨擋一面了,沒準兒就不用我來做那個位子了。」
對前景的描繪太過美好,以至於陸未晞被人剝了蛋殼都沒反應過來,直到身上壓上了男人的重量------
說什麼都晚了,就只剩下被人攻城略地繳械投降的份兒了。
半個時辰后,新房裡叫水。
紅燭是徹夜不熄的。
窗子上映照出的卻不止一男一女兩個身影,更有下人出出進進的影子。
再然後,整個親王府便不安分了起來。
然後便有四輛馬車從雍親王府魚貫而出,分別去向了魯國公府、李府、廣恩侯府和汝府。
與此同時,部守在雍親王府的錦衣衛也都跟著有了行動。
第二天一大早,京城的四方城門大開。與往常不一樣的是,城門口都多了比往日多十倍的守衛。並且對於出城的人和車輛都進行了嚴格的盤查。
但上述四府的馬車,還是很順利的出了城門。並且都在奔出京城一百里后換了輕便的馬車。
雍親王府那邊,一大早也有一輛豪華的馬車駛出,直奔北城門而去。同時還有一輛不起眼的馬車從後門駛出,直奔南城門而來。
駐守在府外的錦衣衛就立馬分了兩撥跟上去。
並非平均分配,而是普通馬車這邊,稍稍側重了一下。
南城門這邊,城門官盡職盡責的將馬車攔下進行盤問。
馬車裡卻遲遲沒有動靜。
城門官急了,「車內的人再不下車,就休怪本官無禮了。」
車內還是毫無動靜。
城門官無奈,強行開門。
只是門開,他整個人也被踹飛了出去。
香霧從車內跳出來,拍了拍手,露出森森的大白牙,「狗東西!誰給你的膽子敢搜雍親王府的馬車?」
城門官這一摔著實不輕,老半天才從地上掙扎著站起來,捂著屁股道:「你這姑娘好生無禮!皇上有旨,但凡出城的車或人都要嚴加盤查。」
香霧冷哼一聲,直接爆粗口,「盤查個屁!這就是擾民。識相的趕緊給我滾開!姑奶奶我要出城!耽擱了雍親王妃的差事,你負起得起責任嗎?」
「不成!馬車必須盤查!否則不得出城!」
香霧山大王的賊性立馬就犯了,守在馬車旁,堅決不讓查。
兩方對峙,互不相讓,結果就是大打出手。
這一打,城門就有了混亂,本來排隊等著出城的人,瞬間就亂了秩序,可謂是魚貫而出。
城門官一看這架勢,暗道一聲壞了,立馬招呼人想要關城門,哪還管得住。
香霧就哈哈大笑,見這種架勢,反而不急著出門,又坐上馬車原道返回了。
北城門這邊,豪華馬車也是被攔住了的。同樣被要求例行檢查,馬車上就露出了七皇子那張美若妖孽的臉。
「本殿下的馬車,也非查不可嗎?」
城門官道:「還望殿下體諒!」
七皇子擺擺手,「好說!好說!查吧!查吧!麻利點兒啊!本殿下還有急事呢!」
車門打開,裡面空無一人。
城門官想要登車,卻被七皇子一把扯住了,「雍親王的馬車,你也敢上去?」
城門官的呼吸都變急促了,「下官------下官------」
七皇子道:「即便城中真有反賊,身為皇上四皇子的雍親王也會成為被懷疑的對象嗎?你可想好了!得罪了雍親王會是怎麼個下場。」
皇上以捉拿反賊的名義將京城戒嚴,目的是為了阻撓鄭劼出城。
但是卻又不能明說是沖著鄭劼來的,所以,這也就成了制衡人心的最大漏洞。
畢竟得罪誰,也不能得罪未來的儲君啊!
大冷的天,城門官的額頭就開始冒汗了。
七皇子再次乘坐上馬車,然後就大搖大擺的出城了。
馬車的速度猛的加快,後面錦衣衛的騎兵不久就追了上來。
你追我趕,馬車終於被逼停了。
被顛的暈頭轉向的七皇子從車廂里滾出來,一臉的鐵青,怒道:「一個個都活膩了趕著送死嗎?」
端坐在馬上的岳凜跳下馬來,拱手道:「對不住了,七殿下!皇上請雍親王立刻回宮!」
七皇子彈了彈衣服,「你們要找雍親王,攔本殿下的馬車做什麼?去找啊!」
岳凜道:「我們懷疑雍親王就在這馬車之上。」
七皇子嗤笑一聲,「笑話!本殿下也正找他呢!一大早前去雍親王府愣是沒見著人,這才偷了他的馬車出來散散心,偏偏你們一個個跟來添堵。」
岳凜道:「七殿下說什麼也沒用,下官還是要搜一搜馬車的。」
七皇子撇撇嘴,「搜吧!搜吧!最後把馬車都拆開來看看,完了,再使人送回雍親王府。本殿下就不奉陪了。先走一步了。」徑直走向岳凜的馬,一把奪過韁繩,翻身而上,然後鞭子一揮,揚長而去。
岳凜的眼皮就不受控制的劇烈顫抖了起來。
及至傍晚,各路人馬回宮復命,皇上已經忍不住摔了三個茶杯了。
皇后忍不住的嘆氣,勸道:「算了!他要走,就由著他吧!畢竟兒大不由娘嘛!」
「不成!」皇上在屋裡團團轉,「必須把人給朕追回來!成了婚就是大人了,他得慢慢的接觸國事了。朕還想著過個一兩年,等他都順手了,就將皇位傳給他呢!」
皇后道:「在爹娘的手裡,再大也是個孩子。何況,他自小吃了那麼多的苦,沒有享過什麼福。如今,想出去玩玩,就有著他去散散心吧!等到玩夠了,自然就回來了。」
「那就是個狼崽子!你不懂!」皇上腳步重的都快將地面踱出坑來了,「朕是那種不通情達理的人嗎?他要是想玩個一年兩年的,肯定沒問題。由著他!可他要是十年八年都不回來呢?這一攤子的事情,交給誰?」
皇后道:「你這一攤子事,我不管!反正,你不能再逼他了!我早就強調過了,只要他好好活著,我這餘生是無所求了。」
皇上嘆氣,「翧翧,於我,不止是人父,還是人君啊!這祖宗的基業,大慶的子民,唯有交到他手上,我才能放心啊!那臭小子也是邪勁上來了,多少人虎視眈眈盯著的,他卻半點兒都不稀罕。這性子,鐵定是隨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