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鯤目魚

「沒什麼意思啊，這玩意，應該是顆眼珠子。」我接過這顆發光物說道。

「眼珠？不是吧？這也不軟啊！」太一老闆不可置信的又從我手中搶過去。

「那你仔細看看。」周君接著他的話說道。

見我們兩個都是這麼說，太一老闆和余倩也露出了疑惑的神色。

「還真是！你看這裡！」太一老闆翻來覆去的查看那發光物，終於在仔細對證之後，驚聲叫喚了起來。

聽他這驚喜的聲音我就知道，他是看到眼眸的紋路和瞳孔的那個印記了。

「真的呀！這真是顆眼珠子啊！這麼大的眼珠，這是什麼生物的？大象的嗎？」余倩又從太一老闆手上搶過了那發光的眼珠子，驚奇不已的問道。

「即便是大象也沒這麼大的眼珠子吧？而且依這顆眼珠的眼眸紋路來看，這應該是魚眼珠。」我伸手再次把發光的眼珠奪了過來，然後指著那些紋路說道。

「魚眼珠？」這次不僅是余倩和太一老闆驚訝了，就連周君也被我的話給驚了一下，幾個人疑惑的望著我。

「古有鯤目魚，生在寒江水，其目夜有瞑，可視千萬里……」我舉起魚眼珠說道。

「鯤目魚？什麼東西？」太一老闆好奇的再問道。

我望著這眼珠子，說道：「鯤目魚本是傳說物，但在幾本怪談里卻說過幾個地址出現過這種魚類，曾經有人也順利撲殺到了。這種魚是喜黑暗，生長在地下河這種陰暗的地方的。它能貫穿地下河，到達任何地方，是疏通水源，保證水脈順暢的靈魚。」

「所以，在古代一些地方，就把鯤目魚當做是農作物豐收，風調雨順，不旱不澇的最大功臣，敬為神明。所以在後世很長一段時間裡，都把鯤目魚當成了傳說之物。」

「那這鯤目魚的眼珠子是會發光的？」余倩追問我道。

我點了點頭，說道：「夜有瞑，視千萬里。這句的前半句意思是說它可以在黑暗裡看清所有的一切。而後半句，那就是說它眼珠有光，能照見千萬里的距離。雖有誇張，但這個視字就是照亮的意思。」

「那麼……」太一老闆再次從我手中奪過魚目珠，然後繼續說：「它和華燦珠相比，誰更值錢？」

「廢話，當然是華燦珠了。這魚目珠雖然也相當值錢，但它是會熄滅的。只有好好的保存，用特殊的材料蘊養才能保存它的……咦！」我話到一半，腦子中忽然閃現一抹靈光，想到了一些事情。可就這麼一停，他們三全都凝重的望著我了。

「怎麼了？」

余倩略有些緊張的問我。

「鯤目魚在過去，在某些民族部落里，是被當做神明供奉的。甚至一些部落是以鯤目魚為圖騰，以魚眼為聖物祭拜的。每逢祭祀，總會捧出聖物，加以祭奠蘊養的。」我快速的說道，然後看著余倩。

余倩一愣，隨即指向了石壁的一側：「那裡就有，我起初還以為畫的那個球是祭祀用的寶物，獻給神明的呢。現在聽你這麼一說，那球更像就是神明的本體了。」

「對對對！還有圖騰！你還記不記得我扣著那奇怪的符號問你像什麼沒？」太一老闆這時也驚呼了起來。

「你說的是那鼓著腦袋，小身軀的怪蟲形象？」周君帶著濃濃疑惑。

「現在有沒有感覺像條大眼睛的魚？」太一老闆再次問道。

周君沉默了一會，眼珠子一直盯著一個方向，過了半晌，她雙目一鼓：「真的耶！三點是鰭，交叉是尾，鼓邊是魚身，三圓是魚頭，是一筆成型的魚形符號啊！」

「那沒錯了，這個洞穴族信奉的也是鯤目魚。這顆魚目珠，估計就是他們的聖物了。」我算是認準。

「那這個是不是就是你說的化靈鬼物？我們要找的是不是就這個？」余倩雙眼都亮了起來，急忙的問我。

周君和太一老闆也都激動了起來，似乎已經認定了一樣，就等我確定答案。

不過我只能遺憾的笑了笑，然後搖了搖頭，說道：「不是，這東西沒有強絕的靈磁反應，不具備化靈鬼物的特徵。」

「還不是？那能是什麼？」太一老闆都泄氣了，這東西都已經是這個洞穴文明的聖物了，還有什麼東西比這個更加像化靈鬼物？

「你在水下的時候，有沒有什麼特別的感覺？」我問他。

「特別的感覺？特別的冷算不算？比在地下河裡泡著還冷。」太一老闆回答我說道。

「有沒有身體被吸引的感覺？或者有沒有混沌不清，視覺模糊的感覺？」我再次問道。

太一老闆頓時露出了驚奇的神色，好奇的望著我，然後問道：「你怎麼知道？我下去很深之後就有種被吸引到那個方向的感覺，也是這個感覺把我引過去后找到這個眼珠子的。而且越靠近這眼珠子我確實是越感覺腦袋裡脹脹的，混亂不清的，眼睛看東西也非常的模糊。」

「我還以為這是水壓的原因呢，聽你這麼說，好像還不是這個原因啊！」

「嘿嘿……如果不介意的話，太一老闆，你再下次水吧。按照吸引你的方向，再找一找，看看到底是什麼東西吸引你的。」我帶著壞笑望著太一老闆說道。

太一老闆一怔，連忙說道：「你的意思是，吸引我的還不是這眼珠子，是其它東西？而那個東西就是化靈鬼物？」

我笑了笑，說道：「估計是沒錯了，那東西也就是蘊養魚目珠的重要物件。鯤目魚喜陰寒，而那玩意本身肯定就是陰寒的東西。本身就陰寒的話，放在這鬼氣衝天的地方，自然而然的就更容易形成化靈鬼物。」

「真的假的？那我下去拿會不會有危險？」太一老闆心動了。

「你說呢？」周君白了他一眼，截住了他的話。

「對啊，那條水蛇還等著呢。我再下去，豈不是自投羅網？」太一老闆瞪著眼珠子望著我說道，似乎我是個壞人，差點忽悠他去送死一樣。

我還是笑笑，然後再說道：「水蛇還是小事，主要是化靈鬼物。它在水裡問題還不大，但要暴露在空氣當中的話，那就不得了了，絕對會爆發，生出可怕的後果。」

「那你還叫我去？想害死我啊？」太一老闆頓時惱羞成怒。

「也不太合理啊。」太一老闆火還沒發完，余倩突然就插了句嘴。「你們想想，如果它在水裡真的沒多大反應的話，那外邊的陰府是怎麼形成的？」

余倩的這句話簡直是抓住要害了，我也沒想過這點。水阻隔了化靈鬼物，那化靈鬼物的功效怎麼發揮？陰府如何形成？不說陰府如何形成了，就是化靈鬼物自己也不能形成啊。

在水裡，是吸收不到死氣，接觸不到靈磁的啊！這可真是矛盾！

「管那麼多幹嘛？反正下邊絕對有蘊養眼珠子的寶物對吧？不管是不是化靈鬼物，拿上來再說唄。不是化靈鬼物，那也能留著繼續蘊養眼珠子啊。將來一起賣個好價錢。」太一老闆倒是想得開，或者說，他壓根就沒去想這矛盾的事。

「也對，反正魚目珠都到手了，乾脆把蘊養的寶物也取出來，兩者一起，價錢更好。」我索性也懶得去想這麼多，船到橋頭自然直，該碰到的總不會錯過，撈上來再說。

「那水蛇怎麼辦？」說到動手，太一老闆腳都還沒下去就開始猶豫了。

我伸手從余倩的背包上取出了工兵鏟，拿在手上拍了拍，意思是相當明顯了，那就是我也下去，由我來引誘水蛇。而太一老闆，再深潛取寶。

太一老闆一下子就悟透了我的意思，當下從周君手上拿了最後一罐氧氣，率先沖了下去。

水蛇也壓根沒走遠，我們才到河岸，那東西就在水面上探出了腦袋。一對綠油油的眼珠子，死死的盯著我們。

「這麼一潭死水，這玩意哪裡的？」這水蛇真的是太唬人了，太一老闆忍不住嘟囔了一聲。

「死水倒不是，下邊肯定有通孔。這蛇有可能就是從哪些孔里游來的，把這當老巢了吧。」具體是什麼我也不知道，只能瞎猜。

「不管這些，我先下去，你準備！」我說著彎腰撿了塊石頭。

那水蛇不知道是靈智太高還是本能警覺太高，我一彎腰它就把身軀都露出了水面，大有率先攻擊的舉動。

「別嚇唬我，我還會怕你不成？」其實我還是被它的動作給嚇了一跳，身體都忍不住顫抖了一下。不過為了面子嘛，我只好大聲吼著來壯膽了。吼完，為了不被動，我更是把石頭狠狠的砸了出去。

準頭不咋樣，但水蛇的反應很激烈，張嘴就是一頓嘶叫，然後惡狠狠的就直撲我而來。那速度，跟射箭一樣，瞬間抵達，把我嚇得寒毛就豎了起來。

「我你大爺的！怎麼這麼猛？剛才追你也沒這麼拚命啊！」我怪叫一聲，慌忙往旁邊一滾，躲過這一下。

「沒準是你偷了人家老婆呢，哈哈……」太一老闆見我狼狽樣，狼心狗肺的大笑了起來，笑得我是氣不打一處來。

「我偷你大爺，還不趕緊滾下去，要拿不上來，老子把你屁股踢爛！」我叫罵的同時還躲藏著水蛇的攻擊，這蛇不知道是有多靈活，一個動作銜接一個動作的，都不帶停滯，就這一句話的時間，把我累得都快頂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