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八章 他真的回來了

吹了一晚『春風』，第二天兩個人就像是什麼也沒有發生過一樣。楊千寵一邊打著果汁，一邊在想程皓到底會不會回來。

譚明祁站到楊千寵的身後，看著她站在榨汁機旁邊拎著手機翻來翻去，譚明祁不禁問到：「你不去看看下午穿什麼？」

「隨便穿穿不就好了？」

剛想伸手從背後抱住楊千寵，譚明祁的電話就響了：「喂……知道了……半個小時以後。」

掛斷電話以後譚明祁說了句：「臨時有些事情，下午我回來接你。」

「不用，你去你的，我自己過去就行。對了於曼順路，我叫她接我。」

「好，到時候把位置發給我。」說完譚明祁親了下楊千寵的額頭拿上衣服就先走了。也不知道他要去幹什麼，一般這個時候楊千寵從來都不多問。

端著果汁坐到書房裡準備看書，頭髮隨意的攏在一側，樣子十分慵懶隨性。時間一點點的過去，程皓還是沒有聲音。想到這楊千寵放下手上的書，拿起手機又打了一通電話，對方卻還是關機。

看來他一定不會回來了，他一定不會傻到明知道自己是個騙子，還奮不顧身的跑回來。

譚明祁的忙，自己算是幫不上了。楊千寵長嘆一口氣，心裡的失望和失落各摻一半。也只好翻開書，一頁一頁的讀下去，希望能夠藉此平復心情。

不知不覺半晌已經過去了，楊千寵看看時間也該收拾收拾出門了，想要看看自己的女兒然後換衣服準備給於曼打電話。

還沒走出從書房走出去，電話就響了。拿起來看看號碼，簡直叫楊千寵喜出望外：「喂？」

「……」

「譚明浩？你在哪？」

「我在你家大門外。」

「你……你什麼時候回來的？」他這樣回答叫楊千寵覺得有些慌張，他就這麼不聲不響突然的回來了，自己還沒有通知原琛做好準備。

「你真的，打算走了嗎？」他一字一句的問楊千寵，好像是在質問在審訊，一點都不像是在做最後的確定。

這叫楊千寵不知道該怎麼回答，程皓在對面笑了下：「我在這等你，收拾好了就出來吧，我帶你走。」

「你就不問問我，為什麼突然說要離開？」

「不需要問。」

「好。你等我，不要關機。」楊千寵一時間不知道還該說些什麼話可以穩住大門外的程皓，或者他是不是真的到了大門外。

但不管怎麼樣，楊千寵拿起手機就撥通了原琛的電話。對面的人好像一直在等楊千寵的電話：「人找到了嗎？」

「他回來了，他說在我家大門外。我現在該怎麼辦？」

「你別急，穩住他。我馬上報警。」原琛瞟了一眼不遠處的譚明祁，拿起自己的外套：「譚董，我有些事要出去一下。」

然後也沒有管譚明祁是不是同意了，他就大步走出了辦公室。

另一邊楊千寵沒有隻是在家裡等著，打開譚明祁的電腦查大門外的監控，但並沒有看到程皓的身影。或許他只是在騙自己。

拿起電話給原琛打了過去：「我在大門的監控里並沒有看到譚明浩，現在該怎麼辦？」

「別著急，我就快到了。或許他就躲在某個地方，一定要想辦法搞清楚譚明浩在哪才行。」

「好，我知道了。」

於是楊千寵跑上樓拿出了一個行李箱，一邊站在樓上的窗戶朝外張望企圖看程皓在不在那裡，一邊想要撞些衣服佯裝要走。拿起手機給於曼發了消息，說自己會晚一些到，叫她自己先過去，記得給譚明祁發地址。

她想著，如果程皓真的回來了，自己收拾行李出去他應給就會現身了吧。

楊千寵三下五除二狠狠的塞了些衣服進去，拎著有些分量的大箱子朝樓下走。梅姨看到趕忙上來接箱子：「太太，你怎麼沒有從電梯下來呢？」

「我……」楊千寵大概是一時緊張忘記了家裡還有電梯這碼事：「孩子呢？」

「房間里睡下了。」

「梅姨，等下你不要出來，去孩子的房間陪她。也不要出聲。」

看著楊千寵說話的樣子，梅姨能感受到會有什麼大事發生。楊千寵皺著眉頭說：「快去，現在就去。」

看著梅姨朝著女兒的房間走去，楊千寵才安心的舒了口氣。轉頭就瞟到後院好像站著一個人，楊千寵連忙又回頭看了一眼。果然是個人！

一個套著黑色運動裝頭上盯著鴨舌帽的男人，看身形很像是程皓。楊千寵拖著箱子朝門的方向走過去，她看到那個男人抬了抬頭，那雙眼睛如此熟悉。

他居然真的回來了！楊千寵的心裡又是驚喜，又是慌亂。

楊千寵看著眼前的人不敢向前半步，程皓似乎看出了她心中的恐懼，一步步的朝她走過來，隔著玻璃與她對視。他的眼睛里好像帶著幽怨，還有無望。這感覺像是黑壓壓的烏雲朝自己蓋了過來。

終於，他站在了自己的面前，卻沒有動手開門。

「譚明浩。」

「你是真的想要走了嗎？」

這不知道是他第幾遍問自己這個問題了，楊千寵緊握著行李箱的拉杆，手心全是汗。神色慌張，她的心虛早已暴露無遺。哪還有心思去管他到底是怎麼進來的。

但程皓還是隔著玻璃對她笑，兩個人彷彿隔了一個世紀那麼遙遠。

「你還收拾了行李。」

「我……」

「我們好好說說話吧。」

「好。」楊千寵也實再找不到什麼辦法來牽制住他，程皓就好像看穿了她的心思。會心的笑笑，故作輕鬆的問：「最近好嗎？」

「一般。」

「我想想，應該喜憂參半吧？雖然盛和的狀況不是很好，但家裡一切如故。除了生活有些拮据，應該沒有什麼變化。而我就不一樣了，帶著沐霖到處漂泊，每到一個地方，沐霖就會問我什麼時候回家。可我總也不知道，家在哪。」

兩個人就那麼站著，楊千寵眼看著他琥珀色的眼眸變得深沉，眼角變得濕潤，彷彿馬上就有淚水滴落。

「我怎麼知道家在哪？那座空空的房子不是我的家，這棟房屋也不是我的家。我喜歡你，也恨你。因為遇見你，我亂了方寸忘了自己的方向，開始一錯再錯。怎麼辦呢？」

楊千寵緊張的喘著粗氣，生怕程皓一生氣砸碎了玻璃來要自己的命。聽過了程皓的怨言，她不知道現在的程皓是否還理智，不清楚他會做出怎樣的事情，更不知道自己的女兒會不會捲入這場危險之中。

他隔著玻璃摸著楊千寵的臉：「我們之間看似透明，一直都隔著大哥這道屏障。如果當初我選擇不離開盛和，如果我是盛和的准太子，如果我在大哥的位置，你是不是就會選擇我了？」

楊千寵不清楚他說了這麼多到底是在幹什麼，難道不應該帶著自己趕緊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嗎？

想到這楊千寵忍不住提醒到：「我們，不走嗎？」

「去哪？」

「離開這。」

「離開譚明祁嗎？」

因為不知道原琛到底什麼時候來，警察什麼時候到，楊千寵故意虛掩著門沒有鎖上。她在心裡默默祈禱原琛趕緊帶著警察過來，趕緊結束這一切。

「回答我。」說著程皓一巴掌拍在了玻璃上，嚇得楊千寵一哆嗦。瞪大的雙眼看眼前的人，楊千寵顫抖著嘴唇說不出話。

「說啊，你是不是真的想要離開譚明祁。」

「我……」

「或者你在騙我，根本就沒有想要離開。」

看來他都知道了。他說恨自己，回來到現在都沒有想過真的帶著自己離開，難道他想殺了自己嗎？楊千寵就這樣，眼睜睜的看著著程皓推開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