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賭一把
?在這猝不及防的呵斥聲中若仔細觀察便會發現那郎中和蘇婉語都身形稍顫了下。
「如果胎象很穩,那為什麼熏艾葉?」
聞此,夏郎中神色一變:「這……」
蘇婉語在旁聽著,手中的帕子攥得更緊緊的。
「若我沒記錯,艾葉是安胎之用吧?」蘇白秋乘勝追擊。
「因為,王妃非醫家有所不知,艾葉的確是安胎之用,側王妃也的確胎象安穩但偶爾熏熏會更好。」
夏郎中不自覺的用袖子擦了擦額的冷汗。
「是偶爾嗎?我看是日日都熏吧。」蘇白秋在蘇婉語剛來自己房間時就聞到一股挺濃重的艾葉味便起了疑心。
思量蘇婉語絕不可能流產後還熏,只能是流產前熏的。不過她流產已有七八日,艾葉味道竟然還如此濃,那定是之前日日熏了。
「而且,夏郎中您開的藥方里加了白朮!」
「你怎麼知道的?」蘇婉語再也保持不了冷靜神色大變。
就這點伎倆嗎?蘇白秋想著,這女人真是胸大無腦。
「我當然不知道,只是隨便猜猜。」
「不過,看來猜對了。」
「白朮為安胎藥,而今你如此反應想必也是知道的。」
蘇婉語睜大的眼睛死死盯向蘇白秋,慌張、憤怒、陰戾逐一浮現。
「妹妹是早就知道孩子保不住,所以才在爭執發生時沖向前,把握好時機后又故意摔倒嫁禍給我,我說的沒錯吧?」
「噢,還有一件事,栽贓清淺偷錢也是你吩咐翠微做的吧?為了尋找機會。」
「你我二人的住處是完全相反的兩個方向,賬房拿錢時人多眼雜,清淺沒那個下手的能耐。而出了賬房門口清淺和翠微便會背道而馳。」
「難道清淺會為了偷珍珠跟著翠微走一條自己不應該走的路?那也太扎眼了,肯定引起翠微的提防,反倒下不了手。」
「只能是翠微打著幫助我主僕二人的名頭趕上清淺自願送給她珍珠!」蘇白秋笑的溫婉端莊。
她將夢中的記憶細細回憶,那時蘇婉語摔倒后竟然笑的那麼得意,她便知道事情絕非簡單,這一切都是蘇婉語計劃好的!
而能讓蘇婉語不惜丟掉孩子對付自己的情況無非兩種。
第一種,自己打掉孩子,用失去孩子來增加楚王對自己的厭惡與恨意,將自己拉下王妃的位置。事實上蘇婉語也的確這樣做了。
可這顯然是個太笨的方法,如果丟了孩子楚王依舊不能休自己怎麼辦呢?
得不償失。
反而有孩子在手她蘇婉語會更有分量。
只有第二種情況了,就是孩子根本就保不住!
所以心狠手辣的蘇婉語把孩子的死當作機會來陷害她這個姐姐又能得楚王憐惜,一石二鳥哈!
蘇白秋賭了一把,然後,她贏了。
看來這個「妹妹」並不是太沒腦子,只不過都用在腌臢地方。
「語兒,這究竟是怎麼回事?」看樣子秦子淮差不多明白了情況但他不願相信。
有的人明知心思歹毒可還是願意自欺欺人般去相信,而有的人再怎樣無辜受罪也換不來半分憐憫。
這就是愛與不愛的區別吧。
倒霉的是,自己是那個不被愛的人。
「王爺,語兒也沒辦法,是被逼的啊!蘇白秋是王妃處處壓迫,語兒害怕。嗚嗚嗚……」蘇婉語知道大勢已去則又拿出自己的看家本領——服軟加痛哭。
蘇白秋也是第一次看到一個人可以光明正大的不要臉可以罔顧事實到如此地步,白眼快翻出了天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