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不能離婚
儘管我不斷地再追問下去,葉瀾都閉口不言,我急了一陣也就明白
,葉瀾不肯告訴我的事情,一定是有原因的,而原因未必是好事情。
我看著葉瀾在廚房裡忙碌的煮著蜂蜜混著各種水果,做成蜜餞,以便衝到開水裡面喝,養胃又潤腸,做好之後我立刻喝了一杯,竟然緩解了孕吐反應。
葉瀾也開心,頓頓餐前都要給我沖一杯,變換著花樣的喂我,還不到一個月我便感覺自己圓潤了許多,屆時傅則慕的公司上市已經塵埃落定,我和田老闆一直保持聯繫,原本等待著上市后便拋出手中股份的他竟然改變了主意,或許是因為傅則慕公司股票一路走紅的緣故。
至於白宇成,堂而皇之的成為了傅氏集團的董事,仍然是那副遊樂世間的樣子,我在街頭與他的邁巴赫擦肩而過,他沒有回頭看我,就像陌生人一樣擦肩而過。
葉瀾有些氣,低聲罵他:「臭小子,哪來的囂張勁。」
我笑笑,沒說話,其實這樣才好,我的世界太小了,走不進來的也不去招惹。
傅如斯的電話打來的時候,我和葉瀾在咖啡店裡喝咖啡,知道了傅如斯的航班信息后,葉瀾便開始迫不及待的安排了,對於這個素未謀面的恩人,她格外興師動眾。
傅如斯的飛機降落的時候,沒帶著她可愛的兒子和大明星老公,甚至行李也沒有,只提了個手提包,還是空空如也。
葉瀾與她互相介紹認識后,悄悄伏在我耳邊:「這姐姐真酷,跟傅則慕簡直天差地別。」
我哭笑不得,葉瀾又補一句:「我是說性格,傅則慕是個悶葫蘆。」
我不置可否,傅則慕的性格悶,我又何嘗不是。
我正在思索葉瀾的話的時候,車子已經發動,穿過城南立交橋,從機場向著市中心而去,一路上都是鬱鬱蔥蔥的林木,看著格外養眼。
葉瀾不是悶葫蘆,她和傅如斯聊得格外歡暢,在她們天南海北的聊天中我竟然有了困意,靠在椅背上睡了過去,只是這一覺有些顛簸,夢裡也十分疲憊。
葉瀾輕輕在耳邊喊我:「林羽蒙,醒醒。」
我睜開眼,葉瀾和傅如斯在盯著我,面含笑意,傅如斯笑道:「和我懷孕那時候好像啊,整日里都愛睡覺,說起來阿慕沒和你一起嗎?」
我有些驚訝傅則慕竟然沒告訴他的家人我們離婚的事情,不過時間過去不過幾個月,可能傅則慕還沒來得及,我也沒解釋,也許剛好因為颱風原因,所以傅如斯沒看到那些鋪天蓋地的網路新聞。
新聞上面,站在傅則慕身邊的,是裴婉萱。
葉瀾趕快岔開話題:「傅氏集團都上市了,忙得很,你先在這玩幾天,有什麼事我喊他過來?」
傅如斯將信將疑,但我知道她肯定會去問傅則慕,只是表面上不與我為難,飯席開到一半,我又開始孕吐反應,趁傅如斯不注意我連忙跑向衛生間,葉瀾也緊跟著我進來,幫我輕輕地拂著後背。
我吐完了,抬眼看向鏡子里,傅如斯站在我身後,微微皺著眉,葉瀾的表情也有點尷尬,慌忙解釋:「可能她有點吃壞了,腸胃……」
「我難道看不出來孕吐還是嘔吐嗎?」傅如斯一句話蓋過了葉瀾,繼續說道:「麻煩給我和蒙蒙點私人空間,我覺得我們有必要談談。」
葉瀾對於傅如斯十分尊敬,但她又擔心我,所以有些猶豫,正左右為難的時候,我點了頭:「好,葉瀾,你去外面等我一下吧。」
葉瀾聞言便走了,還幫我們關上了門,聽腳步聲就停留在門外,沒有走遠。傅如斯深深嘆一口氣:「我剛剛上網搜過了,你和阿慕為什麼離婚?」
「因為我的失憶,和一些誤會,是我提出來的,不怪他。」這些很好解釋,但對於傅則慕再婚,並且我懷孕的事情,恐怕解釋起來就有點頭痛。
我正想著如何繼續解釋的時候,傅如斯輕輕地摸了摸我的小腹,臉色柔和了許多:「這件事情,我不想聽你一個人解釋,所以阿慕已經在趕來的路上了。」
我倒吸一口涼氣:「你,你告訴他我懷孕了嗎?」
傅如斯點點頭,反問道:「難道你不想他知道?他那麼在意你,無論發生什麼都有機會重新再來的。」
「裴婉萱,他們……」我緊張的時候,舌頭便不聽使喚的打結,乾脆不再說了,傅則慕已經知道了,接下來還有什麼都隨他去吧。
傅如斯拉著我的手,不斷安慰我:「我知道裴婉萱,阿慕大學同學,來過家裡做客,那時候我就看的出來她對阿慕有意思,但阿慕是個木頭,我一直以為他甚至可能喜歡男的,直到遇見你。」
這番話讓我想到我第一次做客遠在國外的傅則慕家裡的時候,那時候傅如斯也和我說過類似的話,如今傅如斯再度提起,讓我有些恍惚。
傅如斯繼續說:「我不太相信阿慕會突然變心,這其中一定有隱情,我們等他來解釋。」
我沒回答,傅則慕的解釋我不需要再聽了,傅如斯也是因為猜到我既然肚子里都有了傅則慕的孩子,一定是和傅則慕還藕斷絲連,這才說了這番話。
可是我現在更擔心的是,肚子里的孩子是否健康,我又能否留得下他。
期間傅如斯又給傅則慕打了個幾個電話,似乎是在催促他,因為我的孕吐導致飯席也就散了,我和葉瀾,傅如斯在三樓等他,那裡以前是鄭珊住的地方,現在我和葉瀾住在這裡,一應俱全。
傅如斯還想要跟她父母報告這個好消息,被我攔下了,傅如斯雖然沒問為什麼,但也覺得還是等傅則慕到了再說。
分針滴答滴答的走著,我倚在沙發上,把腳曬在陽光下,腳背傳來的暖意讓我又萌生了睡意,夢裡都是葉瀾煮的蜜餞的香甜味道。
我是被一個巴掌聲吵醒的,睜開眼,傅則慕已經到了,可他低著頭站在一邊,額頭上全是汗珠,不知道是不是趕來的太匆忙,還是緊張,我看不清他的臉所以沒法猜測。
但站在一邊的傅如斯卻揚著手,看起來剛剛這一巴掌是傅如斯賞給傅則慕的,葉瀾在一旁默默看著,像個看好戲的旁觀者。
我正想問究竟發生了什麼,惹得傅如斯動怒,傅如斯卻開口了,她背對著我所以沒看見我已經醒了。
「你不能離婚?那蒙蒙怎麼辦?」
傅則慕似乎想說什麼,抬起頭卻與我四目相對。
我們已經很久沒見了,說是很久,上次卻還在街邊見過一次,我撲在江昭懷裡,卻沒解釋,他搖下車窗將車子開走,再也沒聯繫過我,算一算也一個月過去了。
傅則慕笑了笑,真是難為他這種情況下還笑得出來,又或許是我眼花了,在他的臉上還看到了一絲難過。
傅則慕說:「蒙蒙,對不起。」
我捂住耳朵,這不是我想聽的,我不想聽對不起,我更想知道的是,傅氏集團上市了,你已經能夠讓公司擺脫裴永年的控制,不至於淪為洗錢工具,那麼接下來,你要怎麼回來我身邊。
我不想聽他再說對不起了。
葉瀾走過來抓著我的手,強行從我的耳朵上掰下來,大聲喊我:「林羽蒙,你清醒一點,這個男人既然不值得,我帶你走就是了。」
我看著葉瀾,我知道她說得出做得到,這讓我一下子平靜了很多,另一邊傅如斯也走了過來,她看起來眼睛紅紅的,不知道是因為憤怒還是別的什麼,她說:「蒙蒙,事情有點複雜。」
我卻越過傅如斯,望向她身後的傅則慕:「孩子,如果能留下的話,我會留下的,但並不是為了你。」
傅則慕眼神十分動容,甚至想抬腳走過來,我甚至可以聞到他身上的香懈格蕾的香味,那是屬於裴婉萱的味道,讓我瞬間清醒。
「離不離婚其實我不在乎了,是不是要和你在一起,我也不在乎了。」
我說出這句話的時候,眼淚大顆大顆的從眼睛裡面掉下來,傅如斯著急的將傅則慕拉到我身邊,「你快和蒙蒙解釋,快點!」
傅則慕伸手過來拉我,被我躲開。我足夠清晰,足夠明白,愛一個人得不到也並不會怎麼樣。
「過去的八年裡你對我的愛,我想慢慢還給你,但是我有點累了,我也不敢再等了。」我指著自己的胸口,看向傅則慕,他的眼睛里也全是難過,像是被打翻的墨汁,一點一點將全部的瞳孔暈染。
「這裡太疼了。」
傅則慕終於開口,語氣里滿是自責,「是我讓你等的太久了,我不敢來找你,就是因為我沒辦法兌現我的諾言,裴永年其實早就猜到了公司上市的目的,他暗中收購了許多股份已經超過百分之五十,掌握著絕對的決策權……現在的他不僅掌控著公司,還計劃著將公司完全做空,這將會讓多少人一夜之間失去全部,我不能袖手旁觀,蒙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