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土匪酒後不靠譜(2)
完了,劉海柱雖然跟張浩然打了一架,但是徹底被張浩然洗腦了,剛從拘留所出來,就開始給郝土匪上課了。劉海柱現在懂了為什麼那麼多人都好為人師,因為教訓別人的確有一種難以名狀的快感,有一種每個毛孔都舒張的自我滿足。劉海柱現在在郝土匪面前就特滿足,特有成就感。
「我聽《隋唐演義》咋了,你不也聽《隋唐演義》嗎?」
「那玩意兒沒勁,你聽100遍你能成得了俏羅成嗎?有那空你還不如自己開個公司去!」
「公司?我……」
「你什麼你!酒呢?!」
「哎呀,柱子,我還差點被你蒙住了。你在拘留所去哪聽收音機去?這些東西你以前不知道,肯定是在拘留所聽說的。我操,拘留所里這麼長見識,我也去揍曾老癩一頓去,我也進15天拘留所。」
郝土匪作勢穿鞋就要下地,看樣子是真想進拘留所。
「哈哈哈哈,你進了也啥都學不到,你腦子有問題。」
「滾遠點,我看你智商才有問題。要不是還有幾天就過年了,我真去再揍曾老癩一頓去,自從你把他揍了以後,這損種玩意兒天天在我家門口指桑罵槐地罵我,說我吃裡扒外,我早就想揍他了。」
「你揍了他,他再報案咋辦?你在拘留所里過春節?」
「也是啊,不能進拘留所。」郝土匪又把鞋脫了,坐到了炕裡面。
這時,郝土匪聽見二東子在廚房裡弄得叮噹亂響。
郝土匪問劉海柱:「你那朋友,就那二東子在廚房幹啥呢?」
「你剛才去搬八仙桌的時候,我讓他去門外勒狗了,現在應該是勒死了吧。」
「啊?!他去勒狗啦?我不說不讓你勒么?」
「你說的時候他已經去勒了,現在應該是勒死了。」
「你……」
看見郝土匪有點急眼了,劉海柱喊了一嗓子:「二東子,狗勒死了嗎?」
二東子掀開了門帘,手裡拿著一個大水瓢,水灌得滿滿當當的,笑嘻嘻地說:「狗還沒勒死呢,干勒哪兒能勒死啊,必須要勒得差不多的時候再給它灌一瓢涼水,這樣狗才能死。」
「別勒了,別勒了。」郝土匪鞋都沒穿就蹦下地,抓住了二東子的手。
「郝大哥,你抓我手幹啥?!」二東子納悶死了。
「郝土匪,你撒開二東子,我就問你,不殺狗咱們吃啥?」
「咱們吃豬肉!」
「哪來的豬肉?!」
「我鄉下的大姑前兩天剛殺完豬,給我家送來了半個肋排扇子,還有血腸子,肝。你們別殺狗了行不?我養了半個月,和這狗有感情了。」
「啥?」
「真的,有感情了。」
「哎呀,郝土匪,你行啊你!跟狗都能有感情。」
「柱子,咱吃豬肉行嗎?別吃那狗了。」郝土匪幾乎是哀求。
「你……」劉海柱愣了,早就知道郝土匪這人心眼好,但還真不知道他養了半個月搶來的大黃狗就能有感情。
二東子一看,郝土匪這挺大個老爺們兒因為這狗的事兒都快淚眼啪嚓了,趕緊說:「行了,不吃就不吃唄,又不是非要吃,咱們現在就出去,把那狗放下來唄。」
「好啊,好啊!」郝土匪忙不迭地穿上鞋,拽著二東子就往外走。
劉海柱一看,都出去了,那自己也出去唄。這仨人就走出了院門,那大黃狗又在那樹上吊著呢。郝土匪衝上去就解繩子,劉海柱和二東子倆人在旁邊嘮:
「這狗流眼淚了?」
「沒有吧?」
「好像是哭了,你看,是不是哭了?」
「哎呀,好像真哭了。」
二狗雖然沒在現場,但是二狗知道,這大黃狗肯定哭了,換誰誰不哭啊?成天被人勒,剩口氣時再放下來,好不容易緩過來,然後再被勒,然後再放下,再勒……這狗肯定想:我下輩子肯定不再當狗了,有折磨狗的,但是沒你們這麼折磨狗的。我落在你們幾個手裡,真是上輩子作的孽啊,我下輩子再投胎,非投胎成個老虎,我咬死你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