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9:成交！

「第一個選擇，救我懷中的這個孩子；第二個選擇，救你懷中的人；第三個選擇，兩個都救。」鳳清時低頭輕笑，精緻的五官透著一層亮芒，勾人的眉眼含著清澈，像純澈的精靈，又如暗夜裡的罌粟。

「我憑什麼相信你」範文博皺眉道，「你是敵方的醫生，鳳清時給我一個相信你的理由。」

鳳清時聳肩，「信不信隨你。」

範文博眯眼，「我要想讓你救人，你根本就沒有談條件的資本。」

感受到對方的危險，鳳清時無所謂道，「那個男的你想殺就殺，反正我也是今天才認識的。」

範文博盯著她，仿似再確定她話里的真假，「鳳醫生這樣說，不怕寒了你夥伴的心。」

「和我有一毛錢的關係。」

「話說範文博，麻煩你擔心下我懷中的這個孩子，如果你不做選擇的話，最先死的是他而不是我的夥伴。」鳳清時惋惜道，「真是可憐，才剛出生。」

「你說這個孩子，」範文博不可置信，連帶著臉上的三道疤痕都猙獰了起來，「這孩子，」

「這孩子身中胎毒，我剛剛看了下院子里的杜鵑花。其中牆角種有幾株黃色杜鵑花，黃色杜鵑花為著名的有毒植物之一，可治療風濕性關節炎，跌打損傷，民間通常稱」鬧羊花「，植物體各部含有鬧羊花毒素和馬醉木毒素等成份，誤食令人腹瀉，嘔吐或痙攣；羊食時往往躑躅而死亡，故此得名。凡是有毒植物對產婦都有一定的影響，更何況生產的產婦。」

「你是說這葯里有古怪。」範文博憤怒。

鳳清時一隻手拿起旁邊的葯碗，「說實話，其實我挺搞不懂你們淵海的，好好地高樓大廈不住，醫療設備齊全的醫院不用，偏偏來這鳥不拉屎的大山裡。」破落的城牆，早已不用的中藥，竟然在這裡遇到了。

「還有我剛剛進來，撲面便是麝香味，麝香是什麼，想必我不必多說了吧，一般人聞不出來也可以理解，畢竟你們都不了解。」鳳清時扇了扇手，「這濃重的麝香味，真是久久散不去，我可不相信穩婆聞不出來。」

鳳清時的意思他又怎麼會不知道，這穩婆有古怪，隊伍里有姦細！可是穩婆是一直跟著李雪的，隊伍又都是他手把手調教出來的。

「鳳清時，我能信你嗎？」

「隨你。」鳳清時無所謂地聳了聳肩，看著思索的範文博，她也不廢話，再耽擱下去，這孩子可真就救不回來了，「救一人，保我安危一年。」

看著鳳清時乾淨明媚的小臉，範文博沒來由感到安定，就信她這一回，張揚狡猾如她，根本不需要他來保她安危，她缺的恐怕是一個強大后力，「好，兩人兩年！」

「成交！」她不擔心範文博會失言，從接觸中她便發現他是個有故事的人，這種人對承諾都看得特別重，而且他看起來鐵血冷酷，其實內心火熱善良，如果可能她很樂意和他做朋友，僅此而已。

「麻煩范隊去倒盆熱水。」

「好。」只要能將人救活別說是倒盆熱水，就算讓他馬上去死他都願意。

「後門，小心！」鳳清時囑咐道。

範文博心驚，「鳳醫生果真是七竅玲瓏心。」若此人不是醫生，恐怕，

「范隊謬讚了。」鳳清時將嬰兒放在搖籃里，纖細的玉手劃過嬰兒的臉龐，此時嬰兒雙眼緊閉，不哭不鬧，像個玉啄的飾品，輕輕一碰便會碎掉。

鳳清時展開襁褓，也不管嬰兒能不能聽得到，「小娃娃，阿姨救你這一回日後可是要還的。」

嬰兒身中胎毒，不是黃色杜鵑花的毒，亦不是麝香所致，而是另一種連她也不認識的毒，鳳清時輕觸嬰兒的身體，軟軟的，黏黏的，入手便是血液流動的觸感。

「太軟了。」鳳清時皺眉，軟的她根本就不好下手，她還是第一次遇到這麼軟的病人，只要稍稍一用力，便會失去呼吸。